《潘神的迷宫》在叙事结构上基本有两条线索平行前进:小女孩Ofelia的瑰奇想像世界与她所身处的灰暗现实世界。Ofelia在这两个世界中穿梭,是将两条本不想交的平行线连接起来的桥梁,每当场景从一个现实进入另一种现实之时,魔幻现实主义的真假转换要素就开始发挥作用了,幻像愈美好,现实就被凸显得愈加残酷。
电影的结尾,Guillermo del Toro让Ofelia在被害后进入了潘神描述的童话王国,这简直就是故事的神来之笔。正因为这个最明显的暗示,才使得魔幻现实主义手法运用上传统的魔幻为现实服务的概念被彻底颠覆,魔幻的比重被大大提高,第一次站到与现实同等的地位上自成一体,甚至可被解释为故事的主线,是物理意义上的真实。
如果你对现实有所抱怨,游走在梦想与现实之间;如果你心怀童心,想重温一下小时候听故事的感觉;如果你相信黑暗和神秘的力量,总是企图发现新的东西;如果你曾经通宵达旦的与兽族、精灵族诛死搏斗过;如果你已满十八岁,对离奇的暴力影像心怀期待,那么请千万不要错过这部电影。
魔幻与现实的完美契合
墨西哥导演德尔托罗在这部影片中创造了两个世界,一个是极端残酷的现实世界,一个是存在于小女孩奥菲利娅内心的魔幻世界。这两个世界就像两株藤蔓植物,因为距离太近,枝与叶已经完美的生长在了一起。
二战期间,12岁的奥菲利亚跟着苦命的母亲来投靠他的继父Vidal——一名残暴的法西斯军官,当然Vidal不爱这个虚弱的妻子也不爱这个整天沉浸在神化故事当中的不听话的奥菲利亚;他把自己当作世界的统治者,他只想让妻子把肚中的孩子生下来以延续他的残暴统治。 在黑暗和孤独中生活的奥菲利亚遇到了化身为螳螂的引路仙子,仙子把他带到潘神的身边,潘神告诉她自己本是黑暗世界的公主,只要在月圆之前完成三个任务,她就可以重返属于自己的世界。
奇妙的魔幻世界对于奥菲利亚来讲无疑一种避难所,影片在情节上的构思类似于安德鲁·亚当森的《纳尼亚传奇》,不过在我看来《潘恩的迷宫》要比这部中规中矩的美式童话要高明的多。《纳尼亚传奇》中的战争背景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故事讲的还是童心、勇气、信任这些老套的东西;而德尔托罗不同,战争与魔幻这两条线索平行发展,使电影拥有了一个双元的空间,这两个空间相依相生。不过这还不是最高明之处,这部影片最了不起的地方是影片的黑暗基调。
一边是离奇的童话,一边是泥泞的现实,虽然两边自然而然的形成了鲜明对比,但是对于一部影片来讲,调性却很难统一。所以德尔托罗的做法是放弃童话的纯洁烂漫,代之以亦正亦邪的魔幻色彩,所以他塑造出来的潘神的形象不是一个慈爱的和善的老人,而是一个行为诡异的很难令人信任的树精。这么分析可能太过理性,或者换句话说,德尔托罗着迷于这种黑暗基调,所以一切皆是自然而然的创作。
璀璨、离奇、怪诞的形象创作
Pale man
几个月前在《看电影》上看到 Pale man 这个形象的时候就对它非常之着迷,据说德尔托罗对这个形象的灵感来自他的妻子的一个想法,她把它想象成一个衰老的肌肉松弛的老妇人,我在电影中看到它的时候,它正面无表情地端坐(沉睡)在一桌丰盛的晚餐中间,而它的两粒眼珠放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当奥菲利亚忍不住美食的诱惑偷吃了餐桌上的两颗葡萄之后,他开始苏醒。他首先将眼珠放在手心里的窟窿里,然后慢慢的张开手,睁开眼。而当你以为它是一个无力的可笑的怪物时,它却抓住了引路仙子把它放在嘴里撕扯下它的脑袋并吞了下去。我之所以这么有兴致的解说这个叙述这个过程,是因为这实在是太棒了。虽然这个角色的表现不足五分钟,但足够让整部电影焕发神秘之光。
潘神
刚才说过这是一个行为诡异的很难令人信任的树精,其实它真的是希腊神话中半人半羊的山林和畜牧之神,他给了爱菲利亚一些神奇的宝贝:一个是能够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事情的书,能看到过去与未来;一个是一根看似普通的粉笔,它能够在任何地方打开一扇门,去你想去的地方;还有就是一个想成为人的树根,只要把它泡在牛奶里他就像个臃肿的婴儿一样动起来。不过既然它是潘神,肯定还有很多其他的宝贝,谁知道呢。
暴力影像的惊叹号
提到暴力,我们大可不必反感或者恐惧,在荧幕上观看适当的暴力是大部分人心灵上的需要。正如《一条安鲁达狗》中剃刀划过眼球这样的暴力一样,高明的暴力并不是盲目的血腥和奇怪的杀人手段,它应该是电影中一个恰如其分的惊叹号。
如上文所言,为了保持电影的黑暗基调,德尔托罗把童话写成魔幻,那么在现实世界中他也塑造了一个魔鬼。他可以面无表情的像拍黄瓜一样把一个无辜的村民的鼻梁用酒瓶砸烂,砸到面部血肉模糊;他也可以不假思索的对自己的女儿开枪,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围绕着这个人物的暴力当然不止这些,开始反抗的厨娘用小刀戳进了他的嘴巴,划开了他的脸,并且更加可以称之为影像奇观的是,他对着镜子,张开嘴,观察这个脸上的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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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神的迷宫”描述了一个残忍黑暗的世界,而奥菲利亚的出现如一缕微光,一股生命的溪流,淌过阴冷的谷地,迸发出芳草和繁花密叶的波纹,引领着观众走出了黑暗。
电影讲述了二战后期,独裁者弗朗哥的忠实党羽长枪党徒在西班牙继续恐怖的统治。奥菲利亚被母亲带到作为长枪党徒上尉的继父身边。在游击队员和长枪党迂回作战的过程中,奥菲利亚被潘神告知自己本是地下王国的公主,必须完成三个艰难的任务才能回去。最后,游击队获得了胜利,奥菲利亚抵达了她的国度。
整部电影由两条线索构成。主线是奥菲利亚的三个任务,副线是游击队员击败长枪党徒的过程。
善恶体现在一念之间
战争就是一场屠杀,很难分清谁对谁错,正义和邪恶,每一个棺木旁边都有亲人的挽歌和哀悼,这些哀悼同样让年复一年的春光失色。但是总能在人们面对同样境地和事物的不同表现看出他们是否心存善念,是一片消散的阴霾还是陨落的星辰。影片中,导演对游击队员和长枪党徒的态度体现在两个代表人物上。一个是游击队在军队中的内应,也是照顾奥菲利亚生活的侍女。一个则是上尉。
从奥菲利亚一下马车,上尉就对她嗤之以鼻。当然这也有情可原,一个常年作战在外的男人很难对非亲非故的小女孩有着深厚的父女之情,又何况是妻子前夫的女儿,他便更会充满抵触情绪,以致后来稍不满意就对奥菲利亚大吼大叫地说她是“野种”,这顶多是个失败的父亲形象。女人对于孩子总有天生的责任感和保护欲,就像树叶下总会留下阴凉一样自然。加上朝夕相处的情感积淀,还有对奥菲利亚没有出卖她的感激之情,奥菲利亚和侍女的感情自然比她和继父之间的感情要好得多。
可是,当故事发展到最后,奥菲利亚抱着自己的弟弟逃进迷宫,上尉气急败坏的举枪要杀死她的时候,已经不能用常人的情感来解释,怎样的怒火都无法让一个人忍心对手无寸铁的小女孩下此毒手。在战争中,不能简单的说孰对孰错,但是面对一个孩子还要如此心狠手辣,已经不可能给他的行为带来任何托辞了。确实,儿子被抢走的心情可以体会,但是到要杀人泄愤已经能充分说明他的残忍且泯灭人性了。
侍女对于上尉的孩子完全是另一种态度。自然,在交战混乱中,游击队员可能也杀害了一些无辜的长枪党。但是如果这样就说他们像上尉一样残忍,那他们绝对没有必要和义务回去救非亲非故的奥菲利亚,她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或是金钱,救她是出于人们心底那些善良的本性,让无情的战争充满了人情味儿。正如那传说中凶悍的鸫鸟,哪怕喉咙滴血,仍会高唱它的生命之歌,这是它的习性,理所当然之举。
希望诞生于绝望
按照雅斯贝尔斯的观点,“悲剧是对于人类在溃败中的伟大的量度”。悲剧并不是痛苦,也不是生命必然终结的命运,他甚至认为,在悲剧中的悲剧气氛本来并不是情绪的基调。正如希腊学家汉密尔顿所说,悲剧是伟大人物的生命状态走向低谷的过程。而但丁在给他的作品起名为《神的喜剧》的时候(这是《神曲》名字的直译),也正是顺应了这一规律。因为但丁在作品中的形象是从火烧的地狱经过痛苦的炼狱,被河水洗礼,走向天堂。这样向上的过程就应当命名为喜剧。
当然,没必要把一个电影绝对划分成悲剧或者喜剧,不过可以以此作为参考,看看导演在试图阐述一种积极还是消极的态度。
把奥菲利亚的奇幻世界抛开一边,这部电影的架构和节奏实际上是在副线上建立起来并延展开的,也就是游击队员与政府军之间的战斗。这些现实中肯定存在的游击队员们,一开始被长枪党徒肆意屠杀简直毫无反击的力量,只得到处躲藏,像影子隐匿在黑暗中一样见不得光亮。后来他们成功伏击了追赶侍女的士兵,取得了一次小小的胜利。直至最后按照计划里应外合,攻进敌人营地,取得大捷。这一过程就是一个上升的过程,像乐章中由卑微、渐强到高亢的音符,给人的感觉虽然漫长惨烈但仍充满希望。在斗争中,他们设备落后,受了伤几乎没有药物治疗,就像他们的领导人只是伤口感染,却不得不截去大腿。平时居无定所得像游魂,不知道哪一次激战后就会倒下永不瞑目,但是这些苦难换来的是最后的胜利。这就是所谓希望,在丧钟长鸣后支持他们仍在顽强战斗的力量。
导演的意图正是反应在这种结构设置中,很多时候一个故事可能不同的人会品出不同的意味。导演正是通过这种结构表达自己的观点,这样既不影响观众有自己的空间想象,也可以很好的阐述自己的想法。
战争总会给人带来哭泣、闭合的棺木、抛洒的白玫瑰、悲伤的步履,这些都被称为绝望。但电影正是在这种绝望中呈现给人们以希望,虽然西班牙还要自此等待三十年才能见到他们期盼的那个地下国度,就像上尉代表的法西斯并不会被一把小小的切菜刀杀死一样。
给我一只粉笔,我能去任何地方
再来看主线的故事。电影很多时候混淆了现实和虚幻的世界,亦真亦假。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但是那根粉笔的出现却彻底将电影拉进了魔幻的真实世界中。当奥菲利亚被囚禁在那个小屋中时,又怎么能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到达上尉的房中呢?若非是神迹,那就只能说这些幻想实际上是存在的。那根粉笔的魔力,让原本虚无缥缈的王国变得栩栩如生。
在这里,导演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意图,即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故事,那个与现实形成鲜明对比的美好国度是存在的。否则,他完全没有必要设置这样的场景,尽管让故事陷入更难以捉摸的境地就好。
影片在一开始刻意给人留下死亡的阴影,鲜血逐渐倒流回奥菲利亚的身体,仿佛是导演刻意让沉闷的丧钟停止,重新敲响最初的哀鸣。到了故事的最后,看似无可挽回的死亡却是到达另一个仙境的大门,正像潘神所说如果她没有为弟弟献身的精神,也无法到达幸福的国度。最后的镜头停留在那个真实存在的王国中,镶嵌着星辰的光芒,宛若天庭,导演试图告诉人们只要为自己的目标和梦想去奋斗,总会有应得回报和幸福安宁的生活。
“我的一切存在,一切所有,一切希望和一切爱,总在幽深的秘密中奔流向你。”
奥菲利亚接受的三个奇妙任务也并非来自凭空想象,这些任务同时影射着现实生活中游击队员的行动。
第一个任务最为明显,即奥菲利亚需要取回巨型蟾蜍肚子里的金钥匙。那棵干枯颓败的无花果树正是代表了遭受苦难的西班牙人民。蟾蜍象征着残暴丑陋的法西斯,盘踞在树根,汲取养分,吞噬着大树的生命之源。奥菲利亚需要具备勇气、还有面对危机时的智慧才能取回蟾蜍肚子里的钥匙,消灭那个怪物,这就如同游击队员对抗比他们强大的法西斯一般。与此同时,导演还讲述两个平行的故事,强调了这种联系,就是侍女偷取了仓库的药品给游击队送去当作补给,与奥菲利亚一样,都是从老虎嘴里拔牙。
第二个任务是需要奥菲利亚深入食人怪兽的地窖中,桌子上摆满了鲜美诱人的食物,这些诱惑之后是致命的危险,只要碰了其中的一个都会导致惨痛的后果。奥菲利亚这样长期见不到水果的孩子,如同饥渴的旅人见到清泉时的不顾一切,她终究禁受不住鲜美红提的诱惑。最后小精灵为了保护她而丧命,她也差点回不到现实世界中。这个故事想讲述的,是作为一个有着世俗观念和正常欲念的人,被诱惑所吸引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只要从梦中惊醒后知道悔改。所以潘神会给奥菲利亚补过的机会。
在这个任务中,那根神奇的粉笔也登场了,我想,谁都希望有这样一支粉笔,能在滚烫的沙粒中寻找清凉,在荆棘遍布的花丛中寻找芳香,在睡意朦胧时寻找一张柔软的温床。它带着那些对自由的渴望,暗夜中的祈祷,奔向他们要抵达的家园。
最后一个任务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需要奥菲利亚把弟弟的鲜血献给潘神,以此打开通往地下王国的大门。起初奥菲利亚只是以为把弟弟带出来就可以,后来当她知道需要杀死弟弟换取她的幸福时,她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机会,留在这个残酷、清冷的世界中。这也正是游击队员在被俘后,面对拷问时所有的自我牺牲精神,以及人性的道德底线,即人的生命高于一切,不能因为任何看似正当的欲念加以剥夺。虽然坚持的下场可能遭受讥笑、耻辱、甚至死神的镰刀。可就像侍女在经受拷问后,仍紧咬牙关不肯透露实情,最后逃离营地,当被追兵逼得走投无路时被赶上来的游击队员营救。如果她当时吐露真情,也许反而死在了上尉的枪下。导演也想借此说明,那些看似难以承受的苦难,只要凭着无所畏惧坚强的心,总会让雷霆驱散阴霾,给干涸的大地带来暴雨的洗礼。
电影制造的幻境
电影高明在成功游走在现实与幻想之间,像云幻化出无数的皱襞和色彩。这有赖于巧妙的结构设置,表面上的主线充满了瑰丽的想象,但是由副线支配的节奏保证了故事叙述的完整和紧凑。这样由副线撑起的电影保证了故事的层次分明,向上的积极态度得到充分体现,而不是仅有三个任务构成一个单纯而缺乏升华的普通幻想故事。这样呈现一个渐强直至嘹亮的歌声,“在缤纷的眼泪与微笑、恐惧与希望中回荡”,正是这么多人喜爱这部电影的原因,也让它受到各个大奖的青睐。但是,由于过度追求这样亦真亦幻的效果,很多时候反而削弱了主线的表达,使得电影的意图含混起来。
电影中还有不少象征和隐喻。包括前面说到的,枯萎的大树、丑陋的蟾蜍,还有就是上尉的那块手表。上尉本身就是一个符号,法西斯的缩影,他残忍、毫无同情心,为达到目的不择一切手段,虽然他身上有着一些本可以称为美德的品质,比如军人的坚毅。但是,就像智慧会成为恶人尖刀上的毒药一般,这些品质也成为了法西斯作恶的帮凶和催化剂。他的手表象征了从法西斯传承下来的精神,他的父辈传给他,他也想传给自己的儿子。在这里,他并非对儿子心存父爱,正如他把美丽的母亲当作生育的工具一样,儿子只不过是法西斯精神传承的载体,人之所以成为一个独立的人的个体差异,以及由此而来的一切存在的意义都被抹杀了。
电影在艺术上也是非常成功的。让人印象深刻的除了那个蟾蜍,估计就是那个吃小孩的怪兽了。本来一个嗜血的食人恶魔该是一幅极其暴虐的嘴脸,但是当它把眼睛装在掌心举到脸上时,却是充满了童趣的可爱。
奥菲利亚为寒冷晦暗的深夜带来了一丝暖色和微火,她撩起战争沉重的帷幕,用画笔描绘出一个全新的世界,那个时代就在她的微笑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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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mtime.com/my/LadyInSatin/blog/392067/对这部电影的关注源于去年5月的戛纳,无论是那张魔幻味道十足的海报还是导演Guillermo del Toro过去作品的一贯风格,都预示着这又将是一部充满着魔幻风味电影。虽然在戛纳毫无斩获,但是之后却是一路凯歌,奥斯卡提名,戈雅多项提名,票房大卖,并且成功挤入IMDB前一百名。一切的赞誉都吊足了我的胃口。
与美国另一位知名的黑色魔幻导演蒂姆•波顿一样,Guillermo del Toro电影的也始终坚持着的黑色魔幻风格,导演承认自己受西班牙画家戈雅的黑色系列油画影响颇深。所以在他的电影里总是充满着黑色和邪恶的魔力。
本片将这种黑色魔幻童话植根在充满神秘拉美风情的西班牙土地上,使得电影本身就透着不凡的魔力。而故事的背景是1944年的西班牙,掺杂了大量法西斯与游击队的战争情况,赋予了影片更多现实主义味道。而这部电影正是在这种超现实魔幻风格,和清冷的现实风格之间交叉行进的。
一、恶梦一般的可怖现实:
一般设置在二战后期的电影,都预示着电影将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因为这时德意两国节节败退,欧洲其他国家都开始了对法西斯国家的最后反击,胜利曙光就在眼前。而对于西班牙人民来说,却将陷入更深的痛苦中。这时的西班牙,独裁统治者佛朗哥及其长枪党对其他党派进行着疯狂的屠杀和镇压活动,直到1975年佛朗哥去世,西班牙一直出于独裁统治之下。在这个背景下,影片在对现实法西斯暴政的描写中,力求还原出一种独裁统治下的压抑氛围。电影大多采用夜景拍摄,带来沉重的内心压力。同时添加很多雨天的场景,也更多暗示了佛朗哥独裁统治对人民内心造成的恐惧。而这种恐怖氛围的营造更是集中体现在女孩Ofelia的继父法西斯上尉Vidal身上。在童话电影里,善恶也是极其分明的,在本片中,Vidal是一个高度符号化的邪恶形象,他身上集合了坏人的很多特点,凶残、自私、冷酷、邪恶以及专横的统治,这也正是对当时佛朗哥独裁政府的种种形象的概括。在性格塑造上,不但有他用瓶子击烂平民面部的血腥段落及在审讯时的自言自语显出对暴力的崇拜,导演还在之前设计了一个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戏,其邪恶的表情更是变态十足。而最后自己用针把嘴上的豁口缝合甚至带些CULT的味道。而正是在如此邪恶形象下,恐怖的气氛也被很好的营造出来,显出当时西班牙现实在高度集权下的可怕。
二、未必邪恶的黑色梦境:
基于导演的喜好,影片中所有超现实的魔幻段落也呈现出一种邪恶的味道。童话故事中的神不再是美丽的女王或是和祥的老人,而是这个半人半羊的潘神。潘神在传说中不但是畜牧之神,同时也是噩梦的象征。这种本身亦正亦邪的形象设置也给超现实段落带来了极强的邪恶氛围。而潘神的迷宫则是一个阴森的地下洞穴。其他场景中,满是泥泞的地下道,满身黏液的大蛤蟆,以及那个恐怖的白色妖怪,都把那个魔幻世界装点的极其恐怖。不过在这种黑色梦境中,女孩Ofelia却显出了少见的冷静和坚强,无论是与潘神的对话,还是对癞蛤蟆的质问,都显示出了在现实段落中少有的自信和冷静,因为这是她的世界,准确的说是她他梦想的世界,虽然邪恶但也是自己的梦中花园。而对梦境的向往则源于对现实的逃避。结尾段落对地下王国的再现,也恰恰说明了孩子的梦想。
三、游走于梦境与现实间。
再诡异的超现实段落在现实中也是有迹可循的,在我看,人们对童话世界的向往,也多是源于对现实世界的不满意造成的。本片也是如此,失去父亲的女孩Ofelia和母亲一起去找那个法西斯军官继父。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就预示着两个人是不可能很好的生活在一起的,女孩也是更加沉迷于梦境之中,梦境虽然邪恶,却可以暂时避开现实的一切。而且,还有个美好的目标等待着她,就是和潘神一起回到向往的地下王国,成为永远幸福的公主。在女孩的梦想中,影片反复在梦境和现实的段落中跳跃,尤其在女孩第一次做任务时,将女孩与军队行进进行平行剪辑,以树的遮挡作为剪辑点,产生奇妙的魅力。
而我始终不满意的也恰恰是这一结合,不是结合不够,而是交叉太少,梦境中的事件与现实中的事件缺少更多的交流。为什么要去斗蛤蟆,为什么要取金钥匙,为什么取匕首,超现实段落很多环节设置过于牵强,缺少现实情节的支撑。有人说钥匙是现实钥匙的象征,美食是政府的诱惑,可是这种类比实在是牵强。而在这种现实与梦境平行发展的影片中,两者之间的交叉和互文才应是影片的亮点。而缺少了这种联系和交融,使得两条线索相对独立行进,影片的魅力也就大大减少了。而这个超现实段落与现实的连接也单单是女孩逃避现实的一种手段而已,在这种相对独立的状态下,我们可以把这个超现实段落放在任一恐怖时段下,比如二战的波兰,比如伊拉克,比如前南,等等,甚至可以放在一个自幼贫困的少女家庭中。都是逃避而已。
四、梦境抑或现实
影片的开头和结尾是相呼应的,开头第一个镜头为小主人公流血的镜头,然后镜头倒放,血液倒流,故事像以倒叙的形式开始,而结尾再现女孩这一镜头,我们终于明白女孩是为什么会如此的。而这一设计,使得梦境与现实相交叉,形成一个开放式的结尾,我们不晓得女孩到底是在现实中死了,还是在梦境中死后回到了她的地下王国。我更多是偏向于现实的理解,带着梦想死去,总比苟活现实好很多。
五、不适合儿童的童话
本片在美国定为R级,大部分国家也都是15或16岁以上观看,都说明这并不是一部适合儿童观看的童话故事。而电影本身确实涉及很多血腥暴力场面,常常是子弹击穿身体的飚血镜头,而刀子划开嘴唇,锯子锯腿,瓶子砸烂脸孔等画面更是有些CULT了。导演对这些画面的偏爱,也印证了这是一部属于成年人的黑色童话,而对儿童,还是怎么都不会合适的。
极富感染力的音乐,常有的极主观的推拉镜头,诡异的魔幻造型,孩子的梦想世界,成了这部――《潘神的迷宫》。
大概是八九年前看的电影,因为昨天看了“佩小姐的魔幻城堡”后突然想起这部电影,感觉风格上有相近之处。很喜欢这类电影的风格,奇幻、怪异、神秘又稍稍有点恐怖,用黑色童话故事来暗喻战争的残酷,社会的黑暗,同时也不乏亲情、友情、爱情的注入,生活中还有温暖和希望的存在的。一部黑色童话,有点不适合小孩子看。影片的开头和结尾是相呼应的,开头第一个镜头为小主人公流血的镜头,然后镜头倒放,血液倒流,故事像以倒叙的形式开始,而结尾再现女孩这一镜头,我们终于明白女孩是为什么会如此的。而这一设计,使得梦境与现实相交叉,形成一个开放式的结尾,我们不晓得女孩到底是在现实中死了,还是在梦境中死后回到了她的地下王国。我更多是偏向于现实的理解,带着梦想死去,总比苟活现实好很多。
看的时候隐约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查找相关影评后恍然大悟。原来是对西班牙内战史的童话演绎。 电影中是现实和虚幻的融合,也是黑暗童话和阴暗历史的互文。隐喻十分巧妙。如果不了解西班牙内战相关历史,这就只是一部一般的奇幻黑暗童话片而已,三星半
值得再看第二遍的好电影,很多细节要梳理。
好片子!我怎么也想不到导演会用这样的题材表达这样的主题。深刻而清澈,真实而梦幻。黑色的基调竟然能同时调和魔法与现实。屠杀和血腥中的憧憬,竟然可以以这种方式表达出来。精彩!没得最佳外语片奖太可惜了。
这部电影真的角度新奇,非常好,刚开始看的时候有些看不懂,以为只是单纯的魔幻故事,王国苏醒,公主归来,但是结合背景看,其实是小女孩在二战压迫下的幻想,最后小女孩被杀死了却回到了王国之中,也就是公主归来,那是她精神的解放,所以,总的来说,这部电影很好,就是那个眼睛怪人吓到我了
魔幻现实主义经典。吉尔莫·德尔·托罗在剧本里加入了不少对西班牙历史与政治变动的隐喻。黑暗神话与残酷现实双线叙事,色调也分暖黄和灰蓝两种。锯腿、砸脸(想到了[不可撤销])、缝嘴等近似cult片的暴力场景很有震撼力。大BOSS造型非常惊艳,化妆真是做足了功夫。结尾十分感人。(8.5/10)
不适合大人看,因为幼稚,提不起精神;不适合小孩看,因为恐怖,会吓坏孩子~~
剥离了童话的外壳,它就是一出人间悲剧。吉尔莫·德尔·托罗,简直就是电影界的加西亚·马尔克斯。
其实我很讨厌这种臆想症的片子,这让现实显得更加绝望和残酷。
魔幻只是噱头。意思不大。
还真没看过类似的电影……一半是黑暗却存留希望的童话,一半是真切但绝望的生活。两条主线相辅相成,越到后面越精彩,几个主要角色也都塑造的鲜活,只是那个结局,着实让人心都碎成渣了……
这绝对不是部奇幻片。。。更不是儿童片。。。
大部分的我们都是泰莱莎,后来长很大很大,而后迅速腐朽还有一部分人,他们是森林里的奥菲妮亚,如同殉道者,倒在潘的土地上,开出洁白不朽的花
一个绝妙冷酷的政治寓言,一面黑暗繁杂的社会魔镜。父亲:独裁者。小女孩:革命者。妈妈:孕育未来的民众。婴儿:进入迷宫的未来。潘神:天堂的引路人。地下王国:理想主义者的乌托邦。
在同一个世界架构两个彼此交汇的世界观的设定十分精妙,但遗憾的是两个世界的表现张力都明显不足,所谓的投影与隐喻更是令人不明就里,即便是了解到原本所谓的意图只能表示如此这般的手法与内涵实在是差强人意。向来对于魔幻题材无爱,也许只因人类能够表现出来的魔幻实在是太过低端。
Well made, well acted, excellent story telling. so so sad. :(
绝望的年代和环境里女孩对逃离的渴望,一切都是幻想吧。相比其他童话真的是残酷很多。就是整个电影全都暗搓搓的。。。
一边是离奇的童话,一边是泥泞的现实,虽然两边自然而然的形成了鲜明对比,但是对于一部影片来讲,调性却很难统一。
嗯,不要叫什么羊男的迷宫好伐...小loli游走现实与奇幻的双重王国,古怪的钥匙,左派和右派..还有那个芝加哥小丑微笑..从题材和细节上看,实在是极好的隐喻片,但是拍摄技法上,以及选角上,除了西班牙军官这个反角之外,皆稍有些令人感到遗憾。
这种魔幻片不说英语真奇怪,两个主题结合的也有点别扭,女孩见到怪物比见到人淡定得多
魔幻现实主义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