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分子

剧情片台湾1986

主演:缪骞人,李立群,金士杰,顾宝明,刘明,王安,马邵君,吕德明,游安顺,黄嘉晴,萧智文,洪善群,施明扬,朱凤岗,倪重华

导演:杨德昌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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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9-15 02:31

详细剧情

  老顾(顾宝明 饰)率领警察捣毁一个贼窝,唯一跳窗逃走的女孩淑安腿骨折断,被路过的男孩小强送去医院。  淑安返家后,被母亲关在家中,无聊时四处打电话恶作剧,其中一个电话打给了一个叫周郁芳(缪骞人 饰)的女人,她假冒是周的丈夫在外面的女友,怀孕了要她出来谈判。周郁芬嫁给李立中(李立群 饰)已经有七年,丈夫是个安分守己的男人,在一家医院工作。结婚后她辞了工作,在家写作。匿名电话深深刺激了周郁芬,她对生活失去信心,而旧情人沈维彬(金士杰 饰)的出现也给了她希望,于是她暂时离开李立中,小说也获了奖。  分居使得李立中十分苦恼,后来他得知妻子离去只是因为一个电话,急于解释但并不奏效,最后铤而走险……

 长篇影评

 1 ) 最锋利的杨德昌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太敢看杨德昌的电影,因为太锋利了。

他的作品就像是一把把尖刀,冷冷地插进城市的腹部,撕开一道道伤口,流出汩汩的血。

而其中最锋利的那把刀,当属《恐怖分子》。最近重看,又一次被深深地刺痛。

今天,就想和大家聊聊这部电影。

如果你曾为《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的凝重而难以释怀,也曾为《一一》的深沉而唏嘘不已,那么一定不要错过《恐怖分子》,不要错过那个最锋利的杨德昌。

如果用颜色来形容杨德昌的电影,《牯岭街》应是昏黄的,像一段摇曳的旧时光;《一一》则是暖橙色的,明亮、克制、不乏温情;而《恐怖分子》无疑是暗红色的,藏匿着一种伺机发作的不安。

这种骚动的暗红,不止在心里,更直观地体现在视觉上。

如果你仔细留意的话,就会发现片中的红色是无处不在的。

它是李立中家里卫生间的颜色,每天下班,李立中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径直走进去,摘下手表,挽起袖子,洗手、洗脸,像是在履行机械生活里的最后一个步骤。

它是医院窗帘的颜色,同事们在这里冷漠地谈论着同事的死亡,也为了争夺组长的位置,互相倾轧。

它是小强和女友因为照片中的女人争吵时,不停摇晃的灯泡的颜色。

它是淑安阴郁压抑的家中,母亲衣服的颜色。

它是暗室里,挂满了偷拍照片的墙壁的颜色。

此外,最最令人触目惊心的,它还是剧中人的“脸色”。

不知是胶片的陈旧还是刻意的打光使然,这次重看时,我发现剧中人的脸上,时常会泛着红光,特别是在发生争吵和隔膜的时候,尤为明显。

红色,就像是这部电影的一个永恒的注脚。它并不刻意的抢戏,但又始终潜伏在角落里,默默地散发着幽微的光。

那么,红色究竟代表着什么?

在我看来,它代表一种警告,那是杨德昌在每个并不起眼的关口,提醒着我们,危险的种子已在此刻埋下。

那每一处红色,都是无意而为的因,而影片的结局,则是无法避免的果。

这就是杨德昌,一个死理性派导演。

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看他的电影,很像是在看一篇批判社会的论文,那么观点明确、有理有据。

这和侯孝贤有很大的不同。

侯孝贤是没有观点的,他不在意这个,相反,他希望营造的是一种特别的味道,这很多时候要依靠现场的氛围和演员的状态,来即兴发挥;而杨德昌则是“观点先行”的导演,他的故事是为观点服务的,所以在他的电影里,一切都是设定好的,人物、台词、剧情……通通要指向核心的主题。

而且,和侯孝贤的自然气韵不同,杨德昌是属于城市的。

他的电影延续了安东尼奥尼始终在探索的主题,即城市中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疏离。

但他比安东尼奥尼还要更尖锐、更踏实,后者多注重于文学化的呈现,而杨德昌则试图去解剖城市的遗骸,收集线索,找出幕后的真凶。

正如他在《恐怖分子》中做的那样。

《恐怖分子》中的城市,是极端冷漠的。

在影片的开始,杨德昌用一系列镜头,为我们不动声色地展现了这种冷漠。

台北,夜晚,一辆警车呼啸而过,穿过肃杀的街道。

巷弄里,一个中枪的男人趴在地上,无人过问。

枪声四起,中年女人仍在若无其事地洗着衣服,对窗外事充耳不闻。

如此“冷眼旁观”的开场,为这部电影的冷峻风格定了调。

而更为冷漠的,还在后面。

影片分为三条线,三组人物,进行交叉叙事:第一条线,是中年男子李立中和妻子周郁芳的婚姻危机;第二条线,是混血儿淑安试图逃离家庭,以行骗为生的叛逆生活;第三条线,是酷爱摄影的富二代小强和女友的分分合合。

这三条线,看似没什么交集,他们虽身处同一个社会,却又活在彼此不同的世界。

可是,机缘巧合,这三条线却出现了一次意外的交汇。

也正是这次交汇,将这个故事引向了一个无法挽回的结局。

那是怎样的一次交汇呢?

它来自一通匿名电话。

谁打的?

淑安。

打给谁?

淑安被母亲锁在了家里,闲极无聊,她便在电话本上随意找了个号码,而接电话的人,正是周郁芳。

都说了些什么?

影片没有明确交代,但根据剧情可以推测,淑安谎称自己是李立中的情人。

就是这样一通恶作剧电话,给李立中原本就已岌岌可危的婚姻,带来了致命一击。

而讽刺的是什么呢?

周郁芳在听到丈夫有了情人的消息后,并未感到悲伤,反而更确认了“自己已不爱丈夫”的事实,于是当天便搬出了家。

而李立中从小强那里得知了这通电话的存在,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以为妻子的离开是误会了自己,可是,当他找到妻子试图解释时,却发现妻子根本并不在乎,这令他感到绝望,也才有了最后的悲剧。

应该说,这通电话是完全偶然的。但杨德昌想要表达的,正是这种偶然之下的必然性。

他想要告诉我们,城市中人与人的情感,是如此脆弱,甚至一通偶然打来的电话,都可在顷刻间将其摧毁。

为什么?

因为条件早就具备了。

而电话只是个导火索而已,总会有人打来的。就算没有电话,也会有纸条,有短讯,有陌生女人的来信,最后即便什么都没有,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因为在那些红色出没的段落里,危险的种子早已经埋下,只等待时机成熟,破土而出。

那是些什么样的种子呢?

是李立中对妻子的表面顺从,实际却漠不关心。他为了挽回妻子,不惜陷害同事,不惜处处忍让,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认真听过妻子内心的想法,而只是活在自己臆想的完美丈夫的角色里。他以为妻子的离开是因为自己事业不够好、是因为写作遇到瓶颈心情低落,但通通都错了,直到最后一个理由——匿名电话——也被推翻的时候,他终于彻底崩溃。

而周郁芳播下的种子,是她的自由天性与婚姻制度的根本冲突。她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厌倦一成不变的生活,为了改变,她步入婚姻、她开始写作、她想要一个孩子,最终,同样是为了改变,她选择离开循规蹈矩的丈夫,投入情人的怀抱。

淑安是一个亚美混血儿。她的身世,是台湾历史上的一段悲剧。当年,越战期间,有超过20万美军驻扎在台湾,与台湾女子生下孩子。后来,美军撤离,留下了这些“生父不详”的混血儿。而淑安就是其中的一员。所以,她和母亲的关系才会那样疏离,所以,她才会拼命逃离家庭,逃离无聊的生活,寻求刺激。

小强是个富二代,父母常年不在家,他酷爱摄影,他冷眼旁观这个世界。他可以为追寻照片中的女人而丢下女友,但当追求淑安而不得后,他又回到了前女友的身边,就像是只有在没钱的时候,才会回家一样。

此外,还有老谋深算的医院主任、设计仙人跳的大顺、趁虚而入的周郁芳的旧情人……

每个人都是冷漠的,每个人也都是自私的。虽然自私的理由各有不同,有的因为愚钝,有的因为欲望,有的因为身世,有的因为狂妄。

可最终,它们却共同构成了一条隐性的因果链,如果缜密的设计一般,导致了最终悲剧的发生。

这里面,没有人真的做错了什么,也没有任何调解的可能,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一步步酝酿、成型、爆发。

这才是最最令人绝望的事情。

即便这样,杨德昌似乎觉得还不过瘾。

他为影片设计了两个结局,就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李立中终于像个汉子一样,举起枪,报复性地杀死了那些伤害他的人,而获得了一种宣泄般的快感时。镜头忽然一转,我们看见,李立中头部中枪,躺倒在水池边,血液顺着后脑汩汩而流,依然是阴郁的红色。而其他人安然无恙。

原来,那些不过是幻想出来的情节,或是周郁芳小说中的描述,而李立中真正的结局,很简单,他杀死了自己,如同影片开始那个中枪的男人一样,躺在这座冷漠的城市里,从此不再有人过问。

那一刻,音乐响起。只听蔡琴唱着:“请假装你会舍不得我,请暂时收起你的冷漠。

这实在是过于悲哀的乞求了。

在这座城市中,还生活着无数的李立中、周郁芳、小强、淑安……他们只是过着自己向往的生活,却又在一种无法调和的矛盾中,成为了制造恐怖的因子。

无论怎样,恐怖分子已经养成。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枪口对向了自己,而下一次,或许就是那个幻想的结局,成为现实的结局。

面对这样一部电影,我第一次那么渴望地说出这句话:我所说的,都是错的。

可是我也知道,杨德昌一定不会说出这句话。

 2 ) 在我的世界里数格子

看样子创作焦虑是永恒的命题啊!再一次看见了杨德昌最喜欢的音画错位了! 有一个镜头很有意思,就是李立中在编辑部追问郁芬的时候拉扯她,这个时候镜头前出现了门框,金世杰饰演的小沈将李立中推出画框,就形成了李立中在门框左边,而金世杰和郁芬在右边的构图。三人的关系一目了然。

小沈将李立中退出门框
看构图

周郁芬站在编辑部窗边的时候,打开窗户,焦点落在窗户映出的冒着生命危险擦玻璃的清洁工上,下一个镜头直接跳接到清洁工在方格窗外一格一格地擦窗户,然后镜头又跳接在了周郁芬的书桌上的方格纸,暗示郁芬此时写是倍受煎熬在写作了。结合开头丈夫所说"写部小说怎么会成变成这么要命的事呢?",知道丈夫并不理解妻子"冒着生命危险写作"的艰辛,他也从来不会关心别人。紧接着他回来了,第一件事是进厕所洗手,总是重复地干着一同样一件事,生活枯燥乏味。请看此时浴室的瓷砖也是方块,所以方格的另一层表意就是:电影中的人都被框在了方格所打造的牢笼里。而郁芬其实是理想主义者,她选择写作就是为了逃脱循规蹈矩工作一辈子的命运,殊不知又被圈在了小说的方格纸所打造的牢笼里,最后还嫁给了一个同样困在牢笼里的丈夫。

窗外的清洁工
清洁工一格一格地擦玻璃
小说方格纸
注意格子瓷砖和红色灯光
连厨房也是小方格瓷砖

你们以为她和小沈旧情复燃对她来说就是成功逃离牢笼吗,我觉得不,请看小沈家的浴室也是方格瓷砖!

小沈在浴室

郁芬获奖后有一个获奖感言,此时很多个电视机里她也暗示了她实际上也逃脱不出这种牢笼,结合前面,她也不会和小沈过上幸福的日子,只不过是开启了另一个循环罢了。

电视机方格中的郁芬

关于小方格,还有小强拍的两个女人的照片,都是用方格状的小照片拼接出来的大照片。

小强女朋友
淑安

李立中和周郁芬在餐厅见面的时候放的是蔡琴的《请假装你会舍不得我》,同样在电影里的现实生活中李立中自杀后BGM也是这首歌,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悲剧人物啊!

电影的色调偏红,有多处都是红色,红色代表了危险的信号。郁芬的梦境里幻想出丈夫杀医院主任的时候,路边有一个背着红色小书包的小孩跑过一辆红色小轿车🚗的镜头,然后带出了看不见头的主任走向汽车。暗示着他有危险,结果真的就很快被李立中枪杀了。

紧接着李立中跑去小沈家的时候旁边也有一个红色消防栓,结局我们也知道了

是很危险呢

关于淑安的第二次打给了谁,说出了她不想活了之类的话。应该是打给了郁芬,然后恶作剧说自己是李立中的情人bla bla……,请注意此时淑安是靠墙的,挂断电话后又打了一通电话说找阿德,态度和刚刚要死要活的状态根本不一样,所以推断前一个电话纯粹就是妈妈不让出门闲得无聊搞的恶作剧。而淑安打电话后的镜头直接给出了郁芬坐在电话前发呆,电话旁还放着一个小本本和一杆蓝色的笔,可以推断是打给了她。电影的后面还有一幕就是淑安照着电话簿依次打电话,注意此时淑安是坐在椅子上的,然后郁芬接电话,然后拿笔和本子。如此一来前面的镜头应该是发生在这一幕的后面,被导演故意提前了,之所以淑安坐的地方不同,应该就是被母亲发现打电话并挂断之后,趁着母亲不在又重新给郁芬打了一个电话。

电影中顺序上第二次打电话,实际是第三次打电话
电影中顺序上第三次打电话,实际上是第二次打电话

郁芬在接完第一个电话后只听见了地址就被对方挂断,然后急匆匆跑到记下的地址。回来靠在墙上电话旁边后又响起了电话铃声,她没有接,应该后面淑芬还会再打一次,然后她接了,然后就发声了第一次的对话,这也是导致郁芬彻底离开丈夫的导火索,然后她按照自己的想象完成了小说,并在脑海里重现丈夫的犯罪过程。

电影里顺序上第一次接电话后

根据李立中和警察朋友的对话知道,小强给他的照片里有他哥们大顺(可能是警察)和他的外国妞(小杂种),外国妞应该就是淑芬,她应该就是混血儿,哪国混血呢?应该是中美混血,这个就和台湾的历史有关了,当年美国打越南战争驻扎了二十万军队在台湾,那些美国佬应该和当地女性有结婚生子了嗯。后来战争结束应该都回去了,这也是为啥淑芬的父亲没有出现的原因。当然母亲的打火机也有验证,据说是美国陆军第一骑兵师,又参加越战。

打火机上的美国第一骑兵师徽章

关于大顺是谁,我倾向于是影片开头来办案的警察,但是里面出场的警察又交代不明,根据人物状态判断应该有五个个。

李立中警察朋友身边的两个警察
抓卷毛的两个警察

除了李的警察朋友,另外四个一定有一个是大顺。那么问题来了,警察的女朋友是犯罪分子,还会和开赌场的老歪裹上,而且还是自己正在办的案子。再结合后面她多次招客玩仙人跳,这女人的蛇蝎属性有多强相信不用过多的叙述了吧?

杨德昌的就高明之处就在这里,看似无关的人物的出场和台词都是为他的表意所服务的,复杂的人物关系最后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网,让电影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和这个时代脱不开干系。

郁芬的小说获奖,有一个评审委员说这篇非常的生活,可是又很曲折,看了叫人浑身发冷。这不仅是评价郁芬的小说,更像是杨德昌评价自己的电影,而我们看了的确是浑身发冷。

这个镜头很有意思,此时的李立中是在郁芬的梦里,而背景又出现了电影的海报,结合前面淑芬对丈夫说要认清这是在小说里,不是现实(类似的话她也对小沈讲过,小强女朋友也讲过,而且小强女朋友随时都在看书),实际上她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小说、梦境还是现实了。而我们作为观众正看着电影里的李立中站在海报前,导演也是明确提醒我们这是电影,但是又有多少人不是将这种浑身发冷的感觉带进了现实呢?导演拍的难道不就是现实吗?……

 3 ) 请假装你会舍不得我

迷恋蔡琴的应该知道,这是她早期专辑的一首歌。熟悉杨德昌电影的也会有清晰或模糊的记忆:1986年的《恐怖分子》片尾,砰然一声枪响后,李立中头倚澡池,鲜血流淌。此时,蔡琴那抚平心灵般的女中音由远及近,慢慢袭来,无言以对。
  
也许,很多人刚还沉浸在李立中的疯狂复仇中,突然的枪声惊醒了残酷的梦魇,粉碎了我们期盼或者想当然的电影结局。悲哀的弱者最后还是一无所有,他只能以无奈的方式了却自己,请假装你会舍不得我。
  
而私下总觉得“明知道我的梦到了尽头 ,你不再属于我所有”,这般情意绵绵的歌声不会出现在杨德昌电影中,况且还是在结尾压场。那一年,杨德昌和蔡琴刚走到一起不久,影片是杨德昌《海滩的一天》、《青梅竹马》之后的第三部长片。又有谁能料想到十年后,杨蔡彼此已是行同陌路。一切恰似昨日种种,却覆水难收。
  
和杨德昌大多数的电影一样,《恐怖分子》开始的出场人物有点难以对号入座,而随着剧情深入发展,淑安、小强这些看似随意安排的人物,牵一发而动全身。例如看似无关全局的警官,影片用掉了一半以上的时间才告诉我们,原来他和男主角李立中竟是老朋友,正因如此,我们反过来又知道,李立中现实中并不怎么重视交际。
  
现实里的李立中是个生活事业平淡的小医生,整天盼着上级提拔。在家里漠视妻子需要,缺乏交流,夫妻关系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藏危机。李立中在电影里总是习以为常地反复洗手,强迫自己重复着单调枯燥的生活,不安于现状,又缺乏冲破僵局的勇气和信念。
  
一个恶作剧式的匿名电话,引发了李立中和妻子周郁芳的关系恶化。淑安反复出现的原因得以点明,她成长在破碎的家庭,和母亲关系冷漠,之前一系列行为道破了她身份的尴尬无奈。影片里,淑安妈妈把她带回家后,黑暗中响起了《Smoke gets in your eyes》这首歌。最近一次听到这歌是在侯孝贤《最好的时光》,老侯是如此怀念年轻时的桌球时光,以至歌声几乎从头飘到尾。
  
因为拨出那通匿名电话,小强和周郁芳机缘巧合有了个照面,之后和淑安有短暂来往的小强又把真实情况告诉了李立中,导致李立中脆弱防线的最后崩溃。影片在李立中/周郁芳/小强/淑安四个部分里面循环切换,不同角色又通过各种关系,把影片的前因后果完整地糅合在一起,环环相扣。最后以李立中的自杀终场,宣告完结。杨德昌晚期的几部电影,角色繁多又没有无谓的过场,《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里Honey、小马、滑头依次出现,《麻将》里红鱼、纶纶、香港、牙膏四人的现实冲突,复杂化的结构和多线发展的情节已经被杨德昌运用得得心应手。叙事编排的功力上,华人导演几乎无出其右。
 
摄影上,《恐怖分子》也精心细作。周郁芳决定搬出去住,镜头上她和李立中始终分开。往往上一个镜头的音乐对白还在,导演就切到另外一段画面,观众停留在前面的情绪直接被带到了后面的故事。那时候的台湾电影不怎么重视现场录音(例如《光阴的故事》),《恐怖分子》是尝试着同步录音的开始,很多场合的环境音效听着依然有些单调或失真,好在导演也有意地保留了大段的无声画面,以此来表现人物的心理失落。
  
再仔细分析周郁芳的获奖小说,书中她以匿名电话假设了一个悲惨的结局:丈夫杀死妻子又自杀了事。小说本身不过是她内心存在的不安定感,也是她对乏味夫妻生活的困惑猜疑,不过,她又没有通过李立中来揭开事实真相(周郁芳对李立中并不信任)。相反,她把自己的猜疑融进了小说创作。当李立中得知确实真有那么一个匿名电话侵入他们的生活,一切都被打破了。
  
在小说创作过程中,周郁芳一步步走近了老相好,相反,李立中对妻子的状况毫无察觉,完全忽视了沟通。细微的心理波动最后火山大爆发,获悉了“真相”的李立中步步紧逼,却被周郁芳一句“小说归小说,你连真的假的都分不清吗”打发,冲动的他,面对不合作的妻子和强势的第三者,一下子完全崩溃了。
  
李立中、周郁芳夫妇一个人财两空被逼无奈走上了绝路,一个看似名利双收又得面对良心责问,结局惨淡。谋杀李立中的,显然不仅仅是因为周郁芳的离去或者事业的受挫,而是都市环境的紧张压迫,空气中弥补着随时会连环爆炸的危险感。杨德昌又一次把社会环境推上了被告席,如同造成小四悲剧的,不能归罪于他自身脆弱。杨德昌一如既往地用他的理性和冷漠,刻画了纷繁的现代都市还有貌合神离的男女,剖析透彻之余,令人无奈叹息。
  
恐怕,这也是很多人无法理解和相信,杨德昌会在《麻将》的结尾让纶纶和Marthe在喧嚣的闹市街头热吻相拥。太多绝望,突然有了希望,反倒不是那么“杨德昌”了。

 4 ) 自由的幻影永远在生活之外

中年男人不美,不健康,心理阴暗,还特别固执,自以为洞悉了一切,走到哪里都带着一种压迫着别人的气息。因而看到李立中的死并不会使我感到难过,反而有一种快意。他的自杀于自己、于家人,都是一种解脱。他是一个好人,可也是一个不讨喜的人。 片中的人物个个孤独而自私,只不过他人的自私都露在面儿上,唯有李立中的自私是深深地藏在骨子里的。他勤勤恳恳地赚钱养家,在事业上有小小的成绩,在外活得谨小慎微,在家则是一个“统治者”。这样的中年人,往往都有一个极其封闭的世界观,将责任和本分看作是人类唯一的美德,极度遵守社会的游戏规则,还要逼别人就范;身处于牢笼之中,还要将他人拉过来同他一起坐牢。他们往往又因为是一个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而觉得居功甚伟,缺乏对其他家庭成员的尊重与理解。片中有一幕我印象很深,妻子周郁芳写小说写不出来,十分苦恼,李立中却对妻子说,不就写个小说嘛,至于写成这样?(大概这个意思,原话不记得了),此时的他简直可以用面目可憎来形容。杨德昌的台词写得真好,许许多多琐碎的、看似日常的闲话,却能激起人心中千般的波澜。后来李立中为了查明妻子离开的原因,才第一次去读妻子的小说,更印证了他之前在心灵上对妻子的漠不关心,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办法从心灵上去关心妻子,这也怪不得他。在他的观念中,他已经在责任上、道义上对妻子很好了。人与人之间不能相互理解太正常了,能相互理解才是千载难逢呢。只不过他到死也没有明白,这才是妻子离开的真正原因,这实在是有点悲哀。 我倒是对周郁芳怀有极大的同情,可能因为同样是女性所以更能理解吧。电影里她一直在质问李立中:“你懂吗?你明白吗?”表情和语气充满了轻蔑和无奈。轻蔑是因为,周郁芳在心底里就没看上过李立中,无奈是因为,她已经彻底放弃了两人互相理解的可能性。在李立中看来,周郁芳的一系列举动无异于作死,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折磨自己,也折磨着丈夫。但从周郁芳的立场来看,她回家做主妇也好,出去工作也好,写小说也好,与前男友旧情复燃也好,其实都是为了逃脱生活的牢笼,寻找相对的自由。不论她这次成功逃脱没有,至少她一直在努力着,屡受挫败而不止步,好歹也是一个勇士。如果周郁芳在她最失落的时候有一把枪,她很可能会实现李立中死前的梦想——杀掉所有人。而李立中并不是一个这样的人,他是一个好人,走到绝路,不是出于理智而是出于懦弱,他只会向自己开枪。他先将妻子的离开归罪于假扮第三者实则是恶作剧的少女,后将之归罪于妻子的前男友,其实也是出于懦弱——他不能直面妻子其实并不爱他这个事实。有没有这通电话,甚至于前男友是否出现,他们的婚姻都岌岌可危,周郁芳在她那段独白中也表明了这个意思,可李立中就是要自欺欺人地不明白。当然这又要说到人与人之间不能互相理解的问题,李立中的爱是伦理上的爱,而周郁芳需要的是心灵上的爱。李立中对妻子小说事业的轻慢态度,已经令妻子深深失望了,遇到细细读过自己作品的前男友自然如同获得解脱一般。但这个前男友以及写作事业会不会是周郁芳的下一个地狱呢?谁也不知道。 片中还有两个年轻人,都有着晶莹剔透的心肠,举重若轻的灵魂。一个是热爱摄影、却偏要远离家庭的富家公子,一个是无所事事、跟小混混厮混在一起的不良少女。这让我想起了《牯岭街》里的小马和Honey,一个是因为有资本所以可以无忧无虑地作死,一个是因为前路茫茫所以自暴自弃地作死,但他们都是可爱的,因为年轻而天真,做错了事情也使人可以轻易原谅。他们的未来还未可知,因此企图“选择不选择”。他们看似很自私,为了爱,为了排解无聊,不惜一切代价,但如果是为了自由,其实自私也都不算什么。他们看似大喜大悲,敏感而脆弱,其实对生命的悲哀的承受力是要远远强于中年人的,因为没体会过太多的失去与别离,反而对之有一种漠然的态度。少年人不懂得珍惜生命,维持生命于他们而言实在太容易了,这样倒也好,死于年轻貌美的时代,就真正是个自由的人了,不比李立中在浴室自杀那样的憋屈。或者就成了周郁芳,已经开始衰老的身体陷于生活的牢笼,精神却永远想要逃离,逃离孤独,寻求理解,寻求意义,寻求自由。这样的一生必定是痛苦的,很可能追寻了一辈子,却只得瞥见一个幻影。不过,这样的人也不失为一个勇士,给生活的意义做注释者,多半都是这样的人。

 5 ) “恐怖分子”的潜在可能性


  观《恐怖分子》(The Terrorizers)中途,隐隐约约从暗伏在情节里的感受到这部看似文艺缓慢的作品中激烈、突破性的格调。错落地工整的城市风貌,彰显出一种交杂的特别气息。然而就是台北这样一座特殊气息里孕育了不同空间内被其压抑着的不同家庭、不同人物。观影之前老师就有提醒,这是一部很exciting的电影,and actually, it is.

  杨德昌是台湾导演界一位奇才,他这部《恐怖分子》作为他成名代表作,不拘一格地反逆于台湾电影的一贯风格。所以有盲目的电影批评者说,杨德昌是受欧美风格西方电影影响,是一种西化的路线。而在Jameson眼里或是实质上,杨德昌并非此意。他着重抓住台北特殊的时代意义,现代性弥漫、资本冲击的冷漠的第三世界都市里,潜在着不安的因素(point)。这些因素或人或事,全都潜伏在城市居民的日常生活里。杨德昌恰恰抓住了这些平时人们难以关注到的潜在人事,而这些人事又恰恰与台北市民的个人生活、城市动态以及整个第三世界都市的社会息息相关。
  《恐怖分子》的拍摄技巧也很吸引人。现代主义里面讲结构,讲form。而空间性体现(Spatial Reflection)恰是本部电影一大技术手法。从开头的市区街道采景的万籁俱寂,典型的现代建筑掠影,由小及大朦胧地展示着整个城市的空间轮廓与风貌。女主角周郁芬的居所结构以及她写作小说的封闭空间;摄影青年天桥取景以及每每路过的狗吠声阵阵的街角;混血女孩密闭房间与电话特写;贴着口香糖的公寓门里有蕴藏着什么玄机……这些具有空间性体现特点的镜头像是一个个带有现代主义(modernism)、符号学(semiology)意义的城市符号,通过据纵深感的视觉领域把握在观众脑海中塑造成一座悬藏不安的现代化都市(modern city)。仔细分析其结构,三个主人公三个平行空间里,又体现着台北时代错位样的(anachronistic)特殊性:女主角周郁芬精心布局的雅致写作小屋里,内心满是抑郁。她无法做到genius样的创作,似乎艺术创作也好小说写作也好,那种本真(authenticity)的aura已经无处再寻觅,它似乎已经停留在古典主义浪漫主义时期的历史中。然而周郁芬心里依然坚持着在这样一个机械复制的影像充斥的时代里写作,尤其是这样一个错位组成的现代台北里;混血女被母亲密闭的黑暗小屋,现代通讯的唯一工具便是电话,当镜头从黑夜里的房间布局,投射到长长的电话线,我们隐约感受到这个属于混血女的空间结构里,隐匿着怎样的不安与后果难挨的恶作剧;富二代摄影青年偏红色调的隐匿暗房和满墙的照片,恰是带有后现代主义(post-modernism)色彩的体现。满墙的照片像是把结构拆解了一地的碎片,影像背后有什么,影像拍摄出来就仅仅是影像,它又可以代表出什么,再怎样解构它分析它都不是通往origin的路,就算把它撕成碎片,它只会冷冷地表现出这解构后的虚无(nihility)。三个代表性的空间主体,是由本是普通的扮演着社会角色的市民群众构成的。而这些群众里,在我们看不见的平行空间,又隐匿着错位时代组成的城市带来的怎样的压力,怎样的爆发,怎样的犯罪、血腥、暴力、冷漠无情……
“恐怖分子”,听起来好像离我们距离很远,实际上却very close。这部电影的对于台北的allegory在于其城市特质所带来的限制及后果。正如Melodrama of the City一文中所说:”This parallel between human society and technology depicts a general situation in a commercial society.” 台北作为发展中国家发展的新工业地带,群众的生存空间像是架构在一个整体上被限定住。多重杂陈的城市受资本主义影响,加之技术发展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影响,一种混杂分综的现代与后现代的错综交杂特征就此流露。杨德昌精彩地运用镜头表达来把这种城市复杂的空间性和暗中隐喻的真实展示给观众;从并非社会名角的小众、家庭着手,折射出社会人际关系的复杂和小众暗藏的非小众性的阴暗力量一面。
  潜在意义上,《恐怖分子》告诉生活在当今现代性当道的生存环境里的人们,在扭曲复杂的城市空间里,每个人都可以是潜在的恐怖分子。影像可以是生活原貌经过剪辑后于荧屏上呈现的移位复制品。在真实生活里,在现代性充斥中生活的我们该何去何从,却只有邀请自己做自己生活的导演,反用技术时代来进行自反,从而更好更澄明地认识周遭世界,才能找到唯一的出路。

 6 ) 也许人人都是恐怖分子

到一个半小时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片子到底好在哪里,没有任何高潮。尽管叙事是我喜欢、熟悉的风格。不过,我坚信杨德昌一定能够在剩下的20分钟之内给我刺激,之前他只要用他的细节,他绵密的一环扣住一环的情节,让我守住屏幕就好了。
果然,在最后20分钟,我终于知道所谓的恐怖分子是谁了,李立中没有得到他不惜出卖最好朋友也要得到的组长职位,妻子声色俱下控诉他不能理解她、永远不明白她、要一个新的开始(离婚),这不过是一场表演,而实质上不过是过烦了独处一室,搜索枯肠地描摹过去经历的小说家生活,老情人又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情绪上应时出现。在同一天,李立中明白到事业与家庭,他一样也留不住。
所以,最精彩的时刻开始了:这个一直说话细声细气,低眉顺眼的男人,即使在出卖好朋友后面对好朋友仍然保持一脸无辜的男人,来到警察朋友的家里,告诉他升职成功,喝酒庆祝,喝酒的过程中李立中绽开了我见过的最为诡异、冰凉、麻木、凄凉的笑容(因为这个笑容就应该得金马奖吧),朋友熟睡之后,李立中一脸泪水的醒来,带上朋友的枪杀了上司,来到妻子的家,对着情妇连开两枪,他又将枪对向妻子,终于没有射杀妻子,他在街上闲逛,找到了那个打无聊电话骚扰妻子让妻子误以为他出轨的不良少女,少女跟他去开房,闻讯而来的警察正在破门而入。
接着枪又响了,镜头回到喝完酒,警察还在睡觉,惊醒,走到浴室,李立中已经自杀,头部中弹,血液开始一滴滴地流入浴池,水还很清。妻子也被惊醒,开始呕吐。end
有人说这是开放式的结局,杨德昌提供了两个结局。我不觉得。每个结局单独来看都是大俗,杨德昌绝不仅仅只有这个段位。前面的部分,如神枪手般冷静地射中上司,没见过不良少女却奇迹般的狭路相逢,这个不是三流导演的YY作么;在朋友家自杀也是意料之中,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前面的结局是李立中的YY,是他企图拯救他生命的意义、保有生活尊严而设计的最后一次梦幻式的登场。而现实是,这个男人,只能借由酒刚醒的一些混沌和极度空虚,在浴室自杀。这才是现实,合于他一贯的沉稳与城府。
杨德昌不是要讲一个人善被人欺的故事:软弱安分的小医生,本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妻子出轨跟别的男人跑了,自己本应该升到的职却没有升到,人财两空,软弱自杀的故事。
如果是,那不是杨德昌;这是关于恐怖分子的故事,是关于冰冷人心的故事。
之前,不良少女受伤在街上昏倒,车子一辆辆的开过;再之前,一栋大楼发生枪战,人中枪倒地,大楼里有人在刷牙,有人走过……我就想,如此冰冷的世界!这部电影讲都市生活的冰冷和麻木虚伪,人人都是恐怖分子,对他人无情,对自己也无情。妻子的那一幕声泪俱下的——你不明白,你不懂,我要开始新生活——看得我透心凉。没有理由指责,每一个都有权力在一段关系中叫停退出,只是方式能够坦白些么?我知道,这正在发生,而且在冠冕堂皇的发生着。我们就是那么对别人,别人也那么对我们。真实从来都掩盖在说不出口的动机之下。
之前,当上司问起妻子怎么离开了李立中的时候(家庭关系和谐与否对于升迁有那么重要么?这可能是许多假和睦的来源),李立中大概已经知道事情正在起变化,他赶到妻子离家上班的地方,第一次对妻子大声、动手,试图用强的让她跟他回家,我从来不认为这是这个男人爱他妻子的表现,出卖自己的朋友为了一个组长的位置,现在不过是为了抓住那根救命稻草,作最后的努力。如果你不能在关系里面找到寄托和意义,那也只能乞求于那个冷冰冰的事业了。
1986年的片子,杨德昌创作的早期,故事很冷,但是他更冷。

 短评

拉登式恐怖分子的悲剧在于用他人的命替他人复仇,杨式的悲剧在于用自己的命替自己复仇。这种危险关系甚至存在于政治最正确的运动里,越是尊重他者的权利,越是划清自我的边界。这种双重标准是在这个现代社会里自处、也是葬送掉它的方式。片中人在暗房里打赌外面是日是夜,一看是黄昏,同声说:你输了。

7分钟前
  •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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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电话本姓名栏的一大堆“李立中”。

9分钟前
  • 南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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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年过去了,一切都像是再过25年才能拍成的电影。惊,叹,赞。

13分钟前
  • shining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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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世界都对你不好的时候,我们能做的,其实就只是对自己更不好…荡气回肠的结尾,可以细嚼好几年。蔡琴的《请假装你会舍不得我》让电影情绪得以延续、意犹未尽…2018-11-03资料馆重温

18分钟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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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一場致命的恐怖襲擊,我們是彼此的恐怖分子。

19分钟前
  • 蘇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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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而是生活一直都在讲述谎言。杨德昌还真是冷峻残酷,撕开平静伪善的台北群像生活,让观众目睹每个人在脆弱中求生的无助呐喊,眼看着生活从不信任转变为不关心而无能为力。声音以不可忽视的存在介入到叙事中来,快门声/水声/电话铃声在重复中被赋予不同的含义,真假难辨仿若虚无。

23分钟前
  • ChrisKi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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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AFF#相较其他作品,这部的用力痕迹比较明显。群像中的人物大多可以在其他作品中找到对应:逃避自欺的女性,懦弱绝望的男性,家庭破裂的问题少女,拿着摄影机观察的旁观者。恐怖之处在于个体人的自私懦弱和自欺,以及因而派生的人与人之间沟通信任的毫无希望。有一种鲁迅式的呐喊感。

25分钟前
  • 更深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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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史最有力道的结尾之一

26分钟前
  • 翻滚吧!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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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说获奖的时候就猜到结局会是一个杀妻的悲剧,没想到结局比我想的更悲惨。但仔细想来更合理,这么一个内敛的人,只会对自己不好。

28分钟前
  • 余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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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顺从旧有的惯性,致力搭建形式的外壳,却无剖析本质的才气。麻木了模式人生的寡淡,生活态度温吞消极。一个被动苟安懦弱的群体,他们把冲动抑制在心里。一旦徒具外壳的脆弱泥塑,被多元思想和变幻规则冲击倒地,他们唯有舞向杀戮与自戕的终戏。恐怖分子,孕育在庸常的时光里,切记切记!【9↑】

29分钟前
  • 吞火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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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谁说过,读文学作品和看电影的最高境界,是无法描述的苍凉感。杨德昌的这部,如是也。

31分钟前
  • 花儿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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屌丝是一生的宿命,如果你又娶了个文艺女神。那么你只能走向最终的自我毁灭。

36分钟前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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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最不想听到的恭维是“贤惠”,男人最不想听到的赞美是“老实”。从生活土壤里长出来的老实人,开出了一朵悲凉的花。如果注定无法一起走到尽头,那就在我离开时,《请假装你会舍不得我》。

40分钟前
  • 喻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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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冷静,保持冷静。前半部有点索然的碎片像墙上被风撩起的黑白照片,不知不觉拼凑出一个完美的碎圆。枪响、枪响,还是枪响,好不容易共情了李立群将所有怨恨和愤懑推上喉咙找到出口,哗啦一个梦醒,所有要满溢出来的东西又全都被塞回胸腔戛然而止!撕碎、撕碎,全都撕碎,对生活的一点点遐想,对爱情的一点点幻想,撕巴完了还得扔地上踩过去。结尾太妙了,用电影演小说,却只演了最悲情的那部分,虚构的小说得奖了,真实的生活却崩塌了……(台北)

42分钟前
  • 安蓝·怪伯爵𓆝𓆟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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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戈多》式莫名的恐怖,杀伤力巨大......如果他不是杨德昌,或许就是他最好的电影了....

47分钟前
  • Con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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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目瞪口呆。如此冷峻、压抑而残酷的现代都市寓言,每个人都成了他人的恐怖分子。1.多线索交叉叙事,精妙度甚于伊纳里图[爱情是狗娘],陌生人之间就这样通过偶然性改变了各自的命运。2.小说与现实的交叠,再配上双重结局与梦中惊醒,观者和剧中人一样,最终都分不清幻真虚实,唯有绝望感重压于心头。3.摄影与构图都妙到毫巅,小景别限制镜头(想及布列松)与远景交替呈现,镜像与玻璃反照,荒疏空间,黄色办公室、红色暗室与绿色电梯。4.剪辑与转场极佳,电话线摇镜+硬切勾连双方,多处谈话或音乐的音桥(Smoke gets in your eyes延贯两位女性的断肠情殇,小说介绍覆盖夫妻约见的对话音轨)。5.对摄影与电影的自指,无数照片拼接成的巨幅头像让人忆及[放大],结尾穿越海报阵列时的渺小个体,[灵欲春宵]互文。6.李立群的表演叫人胆颤。(9.5/10)

52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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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群什么都失去后去找顾宝明,等了许久见了面后,无限温柔地讲起自己被升了组长,并不是人财两空。那一段台词,李立群的演绎,真叫人冷。太冷了。

55分钟前
  • 江山万岭尽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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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屏幕重看。无关紧要的细节吸引了我。女作家去前男友办公司时,打开的窗玻璃反射出悬在空中清洗工的身影,尔后镜头拉到室外,将清洗工和女作家收在一个境框内。清洗工丝毫没有叙事的作用。但这种莫名其妙关联仿佛在暗指我们的世界都是相关联的,而这和片中三个故事以偶然的方式结合的电影结构相仿。

57分钟前
  • 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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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一枪崩了那狗男女,狗领导,可是什么都做不了。”李立群演得太好了。之前不是有说法好像是“现在年轻人可能低头看着手机内心已经完全崩溃了”,哪止现在呀,李立群最后难道不是“低头吃着饭其实内心已经完全崩溃了”吗?不过比李更厉害的还是杨德昌,他冷酷得已经完全不像人类了...

1小时前
  •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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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接纳无由不公的存在,无法承受理想为先的冲击,是将一切追求全盘倾注在庸常生活中的“习惯”最终杀害了他。社会以秩序规范人,但社会中人却总还要面对生活的无序,在杨德昌的理解里,恐怕整个社会就是孕育恐怖分子的大型子宫吧。结尾的血梦一场就像一次流产,而流产已是不幸中最大的万幸。

1小时前
  • Oc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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