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出电影中一个史实错误: Sutton Hoo 发掘现场的摄影师是 Mercie Lack 和 Barbara Wagstaff,电影中出现的Edith Pretty的表亲Rory是虚构人物,历史上并不存在。Lack 和 Wagstaff在开掘现场拍摄了400余张照片,记录了船体的发掘过程。这也是英国考古发掘最早的彩色照片。虽然当时诸多业余摄影师都前往发掘地点拍摄,Lack 和Wagstaff的照片质量最好,尤其是照片上的记录/批注,为后来重现发掘过程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历史记录。她们的照片后来也成为了BBC 1965年关于这个发掘的记录片(The Million Pound Grave)的主要影像材料。Mercie Lack在1944年也成为了皇家摄影学会(Royal Photographic Society)的会员。这个错误太过离谱,乃至现在负责Sutton Hoo遗址的英国国民信托基金(National Trust) 专门做了网页来纠正电影中的错误叙述。
这是她们在现场的照片:
为什么要指出来,因为这部电影里女性再一次成为了hidden figure,隐藏人物。影片类似的还有其他问题,包括对于Margaret (Peggy) Piggott 的描述。片中为了突出来自大英博物馆的 Charles Phillips 有多讨人厌,把Piggott描写成刚毕业、单单是因为她体重轻/小巧而被找来的、没有任何挖掘经验的人。事实上,Piggott之前已经获得了剑桥大学和伦敦考古研究所(Institute of Archeology) 的学位,而且早就跟随大名鼎鼎的 Mortimer Wheeler 和 Teresa Wheeler 惠勒夫妇在罗马进行过考古发掘。在加入 Sutton Hoo的发掘之前也已经有学术论文发表,并在1937年,年仅25岁的时候,就主持了一个青铜器时代中期的墓地的发掘工作(Latch Farm, Hampshire)。 Phillips找她来,是因为她的专业素养。战后不久,1944年和1946年,三十出头的年纪,她就先后成为了伦敦文物协会(Society of Antiquaries of London) 和苏格兰文物协会(Society of Antiquaries of Scotland) 的会员,体现了业界对她成就和能力的认可。1994年过世后,遗产也建立了一个慈善基金,继续为艺术和志愿团体提供帮助。
非常讽刺的是,影片一方面想要体现当时女性的恶劣职业环境,老白男学术寡头的地位,一方面却忘了如实描述这些发掘现场的女性真实的经历和贡献。明明如实描述就足以体现她们的价值和贡献,却偏要编造内容以期增加戏剧成分,本末倒置,反而抹杀了女性的贡献。Lack 和 Wagstaff 两位记录发掘过程、为后世提供珍贵资料的摄影师,完全被一个虚构的男性取代了;Piggott这位年轻有为专业出众的考古专家,被贬低成了专心感情纠纷婚姻矛盾的新婚小女人。尤其关键的是,这几位并不是隐姓埋名难以寻找的女性,博物馆的展览和早期的纪录片中都有对她们的详细描述。
评论中也已经有人指出了,Rory基本就是个多余的角色,围绕他展开的感情戏其实对主题并没有什么贡献。是,战争阴影下的爱恨别离很动人,但是电影所想强调的,是Edith Pretty支持发掘最初的动力:世界上有比当下更为重要的事,比当下生死攸关的战争都更重要的事,历史之漫长,人类需要寻找并记录自己的过往,为来世留下追寻的痕迹。
对于这点,女主 Edith Pretty病中依然要坚持发掘,依然想要让自己的孩子知道并记住这片土地曾经见证的过往(事实上发掘期间 Edith Pretty已经56岁了,并非片中Mulligan所展现的三四十岁的年龄)。一众考古工作者,一边眼看着战争阴云靠近,一边不断的和自然的力量拉锯着,就为了要把历史重现,也都是围绕这个主题的。 表亲 Rory 这线,完全就是无用。包括最后征兵出战上前线,当地居民所有青壮都面临这个人生转折点,甚至包括考古队员,事实上在战争期间不少也都服役去了,根本不需要他来表现什么生离死别。加上这么个工具人,除了挤压关于真实历史人物的叙事空间,完全没有其他用处。
1922年,当考古学家霍华德·卡特踏进图坦卡蒙陵墓,他看着洞壁上来自三千年前的手印,感叹道:“时间失去了意义。”
十几年后的英国萨克福郡,黯淡草地上隆起的土丘前,一对来自不同阶级的男女用卡特的话作为暗号,心照不宣地确立了他们对考古的共同热情。他们脚下的土壤里,正躺着一艘盎格鲁-撒克逊时期的船棺——被称为“英国有史以来最重要考古发现之一”的萨顿胡船墓。
Netflix近期上线的考古题材电影《发掘》改编自英国作家约翰·普雷斯顿的同名小说,以含蓄诗意的笔触和人物先行的视角,重述了萨顿胡船墓的发掘过程。
二战爆发前夕,农夫出身的挖掘专家巴索尔·布朗受到军官遗孀伊迪丝·普莱蒂雇佣,负责开掘她庄园土地上几座神秘的土丘。随着掩埋历史的浮土被一层层拂去,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巴索尔身边,包括伊迪丝心爱的幼子罗伯特、她即将加入空军的表弟罗伊,以及一队以大英博物馆名义接管项目的考古专家。
在大战欲来的风雨中,不同立场的众人发掘历史也争抢历史,以一艘腐朽又不朽的古船为镜,体察时间和生死的终极意义,最终在历史的河岸边,留下超越肉身、无法磨灭的印记。
虽然《发掘》详尽地还原了考古学家的工作过程,也花费了不小篇幅讨论考古项目背后的权力角逐和政治因素,这场意义重大的发掘过程本身却不是影片关注的重点。在土坑和木板构成的天然舞台上,演员角色们来来去去,唯有时间是不曾下场的永恒主角。
从电影整体的叙事结构角度来看,《发掘》中的时间是缓慢向前、线性流淌的。影片着迷于时间带来的渐进性,随着挖掘过程的进行,战争沉重的脚步声在电台和街头渐次响起步步紧逼,天地悠远的开阔镜头缓缓拉近,近到人物脸上最隐忍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无比清晰。
或许当导演西蒙·斯通和编剧莫拉·巴芙妮选择一部多叙述视角的虚构小说作为电影的原始素材时,《发掘》就注定会是一部注重挖掘人物而非还原史实的群像作品。
《发掘》是属于伊迪丝和巴索尔的故事,她被家庭责任蚕食了人生和梦想,他因学历背景而得不到学界承认,但在战乱来临前最后的安宁一隅里,两个考古界的边缘人彼此尊重彼此信任,一同坚守住了千年前亡者的绚烂遗赠;
《发掘》是罗伯特的故事,面对母亲的病痛和表舅的入伍,一个醉心于未来和宇宙的孩子不得不困于当下,在古老遗迹上领受一场深刻的死亡教育,接受历史中总有失败者的事实;
《发掘》也是考古学者夫妇佩吉和斯图尔特的故事,在转瞬即逝的人生里,一对错误结合的夫妻终于勇敢挣脱压抑无爱的婚姻,重新寻求爱与自由的可能。
伴随电影舒缓克制的节奏,时间之风渐渐吹散细沙,个体的情感挣扎和留下的存在痕迹就这样如沙中掩埋的碎金,慢慢显露,慢慢闪光。
然而,从影片部分片段的剪辑手法角度来看,《发掘》中展现的时间又同时是断裂模糊、非线性的。导演反复使用音画不同步和交叉剪辑制造出一种梦幻的游离感,相邻场景的先后顺序被打乱调换,画面上的角色们沉默着畅言。
在影片的前半段,伊迪丝和巴索尔两位主角是声画不同步“愚弄”的主要对象。当巴索尔在草丛前一言不发地抽着烟斗,背景里女仆正和伊迪丝在梳妆镜前热切谈论这位自学成才的业余专家,伊迪丝换上天鹅绒蕾丝裙,在巴索尔经过窗前时抬眼瞥他。
到了巴索尔妻子前来探望之时,画面的主导者和背景音里被谈论的对象却对调了位置。在同样的梳妆镜和同样的窗前,看见巴索尔夫妇挽手前行的伊迪丝沉思良久,而声轨里,巴索尔妻子正对这位慷慨雇主送上夸赞,更衬出几分微妙的落寞。通过这样含蓄的对称,影片只用寥寥几笔就暗示了伊迪丝与巴索尔之间无法同步、早早终结的幽微情愫。
而在电影后半段,当更多的角色走入故事,被操纵的时间更是联通了过去、现在和未来,把激情和死亡并置,往童真幻想里掺一抹失去的悲凉,最终营造出一种宏大而无力的宿命感。
在罗伊从附近河中捞起坠机飞行员尸体的那个晚上,他坐在篝火边,摸着不可得的爱人胸前颇有历史的金币,问:“一千年之后,我们会剩下什么?”与此同时,挂着星球模型的小房间里,罗伯特躺在床上,刚刚见证了死亡的他不免为即将成为飞行员的表舅担心,只能反复地问同样忧心的母亲:“罗伊不会死的,对吧?”那位不幸飞行员的过去,在此刻和罗伊的未来重叠在一起。
而在故事即将结束的又一个晚上,罗伯特带着病重的母亲下到坑底,把船形的古老棺椁当做太空飞船,向着不灭的星空远航。也在此时,厨房收音机传来英国向德国宣战的公告,孩子口中25世纪的遥远未来,终究被那个已近在咫尺的可怕未来埋葬。
对时间线性和非线性的处理赋予了《发掘》一层朦胧的哲思,也让影片中的角色们具备了双重性,每个人物既是时间洪流里的天地蜉蝣,也是他们个人故事中的绝对主角。
洞壁上的手印,恋人脖颈间的金币,喜悦满溢的照片,刻名字的手提箱,父辈传授的土壤知识,关于爱的记忆……当时间的潮汐涨来,各种形式的生命痕迹都被掩埋,直到未来的某一天被再度发掘。那时,时间将再次失去意义,而脆弱易逝的渺小人类,将会迎来超越时间的不朽。
(本文首发于《环球银幕》公众号)
时间的隐喻,也是人之注定的失败。在浩瀚宇宙中,我们短短的生命转瞬即逝,甚至微小到足以忽略,我们的肉身行将消失,我们留给世界的是什么呢,或许一片破碎的玻璃碎片.......若干年后,被另一个同样短暂存在的人发现,并吸引他由此阅读时间的隐喻和启示。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聪明的犹太人,视考古学家为最尊贵的人才。
对于活在每个片刻的人类来说,过去比将来更有意义。
这部电影改编自记者兼作家约翰·普雷斯顿 (John Preston) 的2007年小说——其姑姑玛格丽特·皮戈特 (Margaret Piggott) 参与了挖掘,即莉莉·詹姆斯(Lily James)扮演的同妻考古学家Peggy Piggott。
1937年夏天,山雨欲来的二战前夕笼罩着欧洲,居住在英格兰萨福克小镇伍德布里奇(Woodbridge)附近的富有寡妇伊迪丝·普丽特 (Edith Pretty)会见了当地一家博物馆的馆长,讨论挖掘在她庄园的另一边三块土地的问题,萨顿胡(Sutton Hoo),该名称源自古英语:“Sut”与“tun”结合的意思是“定居点”,“hoh”翻译为“形状像脚后跟骨刺”。
在Mrs. Pretty聘请自学成才的业余考古学家Basil Brown之后,挖掘在次年春天开始。
在接下来的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大英博物馆的考古学家加入了Basil Brown的行列,发现了欧洲有史以来最丰富的中世纪墓葬,这可以追溯到公元六世纪或七世纪。
这座拥有1400年历史的坟墓——据信属于一位盎格鲁撒克逊国王——包含一艘88英尺长的船的碎片(原始木结构已经退化)和一个墓室装满了数百件华丽的宝物。
今天收藏这件宝藏的大英博物馆认为这是一座“史诗级的壮观葬礼纪念碑”。
1939年7月25日,Edith Pretty在萨顿胡遗址举办了一场招待会,以庆祝挖掘工作的结束。挖掘现场旁边的土地被塑造成一个观景台。大英博物馆的菲利普斯发表了关于这艘船的简短演讲,此时处在英格兰备战状态,其演讲被一架从头顶飞过的战斗机的引擎轰鸣声淹没了。
此后不久,有关挖掘结果的消息开始出现在媒体上,部分原因是挖掘队成员泄露的信息。几天后,Sutton Hoo的文物被运往大英博物馆,经过一番法律纠纷,它们作为Pretty的礼物赠送给了大英博物馆。
公众首先在1940年的一次展览中看到了这些文物,但这个机会是短暂的,因为它们需要在战争期间被隐藏在伦敦地铁的隧道中以进行妥善保管。
1945年盟军取得胜利后,宝藏被送回大英博物馆,在那里开始保护和重建工作。
此时文物分析产生了更多问题,借助科学上的进步再次挖掘了萨顿胡墓地以好改进研究。
1983年,对该遗址的第三次挖掘发现了另一个土丘,里面有一个战士和他的马。
萨顿胡墓葬
萨顿胡墓葬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为过。
该遗址不仅揭示了中世纪早期盎格鲁撒克逊时期(大约410年至1066年)的生活,而且还促使历史学家重新思考黑暗时代,即罗马帝国于五世纪初。与长期以来缺乏艺术或文化丰富的时期的信念相反,萨顿胡的文物反映了一个充满活力的世俗社会。
根据编剧莫伊拉·布菲尼(Moira Buffini)称,除了为了讲故事而插入的几个情节点,例如拉尔夫·费因斯(Ralph Fiennes)饰演的Basil Brown与大英博物馆考古学家查尔斯·菲利普斯的关系并不像描绘的那样有争议,这部电影主要遵循真实故事。
在1938年和1939年的几次挖掘过程中,Brown和考古团队在巨大的盎格鲁-撒克逊船的中央舱室中发现了263件物品。
随着考古学家深入挖掘,他们发现自己对宝库的规模、质量和多样性感到震惊。出土的文物包括精美的盛宴器皿、豪华的悬挂碗、来自拜占庭(Byzantium)的银器、奢华的纺织品和镶有斯里兰卡石榴石的金色礼服配饰。
坟墓的墓室里装满了武器和高品质的军事装备,里面发现的盾牌据信是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外交礼物。肩扣似乎仿照罗马皇帝所穿的那些,表明盔甲的主人来自不同的文化和权力基础,用此来维护自己的权威。
这些文物还包括一个带有三重锁定机制的金腰带扣,其表面装饰有滑行的蛇的半抽象图像。
布朗发现了37枚金币,还有一个华丽的钱包袋,它悬挂在腰带上的三个铰链带上,并由金扣固定。用红色石榴石装饰的钱包盖被认为是景泰蓝(cloisonné)最好的例子之一,这是一种用金条固定宝石的风格。
尽管金属物品在萨福克的酸性土壤中比织物和木材等有机物品更能保存下来,但该团队确实发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文物,包括一只保存完好的黄色瓢虫。
在盎格鲁-撒克逊英格兰,特别是在中世纪早期后期,装满宝藏,精心制作的船葬墓是罕见的。
在萨顿胡发现的大量墓葬物品——以及这艘船的位置和里面的物品,这需要大量的人力来运输——表明它曾经的居民具有很高的社会地位,甚至可能是皇室成员,但个人的身份仍然是个谜。
一个经常被猜测的候选人是东英吉利国王雷德瓦尔德,他于625年左右去世。大英博物馆指出,到1939年,死者只剩下“宝藏之间的人形缺口(human-shaped gap among the treasures within)”。
萨顿胡中最具标志性的物品是装饰有战斗和舞蹈战士和凶猛生物图像的头盔,其中包括一条龙,它的翅膀形成了头饰的眉毛,尾随其身体和嘴巴。石榴石排列在眉毛上,其中之一带有金箔反射器。1970年代初,大英博物馆的保护人员精心修复了这件盔甲,发现其严重腐蚀并破碎成数百个碎片。
今天,萨顿胡的文物仍在大英博物馆展出,参观者会看到1400年前埋葬在宏伟中的盎格鲁撒克逊国王的非凡宝藏。
布朗(Brown)开始在萨顿胡的沙土中筛选80多年后,他发掘的宝藏并未减少。正如他在1939年的日记中所写,“这是一生的发现(it’s the find of a lifetime)。”
Edith Pretty生平介绍://www.britishmuseum.org/about-us/british-museum-story/people-behind-collection/edith-pretty
英国历史传记影片,影片改编自John Preston的同名小说,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时,天文学、考古学专家Basil Brown受到Edith Pretty邀请到庄园挖掘这块地,与生前的丈夫买下来的这块地,巴兹尔发现了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船棺葬,也就萨顿胡七世纪皇家墓地,影片背后的历史资料惊人,让英国考古学者们得到了惊人的结论,而影片故事重心则放在幕后角色上。
凯瑞•穆里根与拉尔夫•费因斯激动人心的表演,看到了历经沧桑的眼神,另外几位配角特别是莉莉•詹姆斯与强尼•弗林,两人在有限时间内演出来的感觉不是很好,编剧改编的电影剧本与导演西蒙•斯通在场景剪辑方面做的还是很不错,虽然后面一些部分有点垮掉,有些片段看似是现在的时间线,实际上是回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比如最后一周时的剪辑。
令人深思熟虑,精心挖掘细致的影片,前半段围绕着Basil Brown与Edith Pretty和她的儿子Robert之间的关系,探讨人物过去的经历、历史,战争来临前的时间,后半段则是群像戏,主要角色还是Edith,多了Peggy与Rory的恋情,但并不太重要,更希望叙事着重Basil,主要还是看时间上更多探讨死亡与未来。
全片都主要在萨顿胡土地上,挖掘这些零碎历史物品,令人振奋的考古过程,时间的意义就在于能通过挖掘与过去联系,通过现在发生的事与未来交织,无论是战争即将来临还是Basil的考古即将被迫停止,而未来很明显就是Robert,维京人与宇航员的胡子,天文望远镜的观测,对母亲胃炽热会死亡的担忧。
Basil生前并没有得到那些专家的认可,就像当时说的“时间失去了意义”,大英博物馆那些人也没有提起他的名字,就算他说的是对的,查尔斯•菲利普斯也会把功劳拉到自己身上,及时是这样明显的工人阶级划分,Edith表现地更加友好,而Peggy复杂的感情戏,糟糕的婚姻描绘突兀,反而前半段描述Edith因父亲导致人生被改变更重要。
无论战争有多么残酷,此时此刻这群人正在挖掘伟大的历史,珍贵的宝藏,我们在探索过去的同时,也在成为过去,现在发生的事,在那看不到的未来,人们会来挖掘他们这些考古的历史,Rory拍下的照片记录下这一切,Basil Brown得到了应有的认可。
From the first human handprint on a cave wall… we're part of something continuous. Space is a funny thing. Time operates quite differently up there, and 500 years can pass in a flash.
如果需要的话,关于这部电影完全可以写一篇非常详细的影评。但这样太麻烦了,我尽量简单说。
事实上,这个故事的层次是非常丰富的,意象也特别悠长,足以让观影本身就变成一场细心的发掘活动。但如果没有足够的历史和考古常识,尤其是没有一种切身的历史感的话,它也是无法被充分解读和体悟的。
萨顿胡船葬 (The Sutton Hoo Treasure)
罗马帝国在英国的统治崩溃后的几个世纪,一直被人认为是一个“黑暗时代”。野蛮,衰落,分崩离析。但萨顿胡船葬的发现改变了这个传统认知,因为其中出土的文物有维京式的头盔、来自法国的金币、来自拜占庭的银餐具、来自印度或斯里兰卡的宝石。这些考古发现证明,当时的英国并不是大家曾经以为的那个一度被文明遗弃的荒蛮之地,而依然是整个欧洲世界、乃至地中海之外更广阔世界的一个紧密的组成部分。史诗《贝奥武夫》中的故事和人物也挣脱了文学想象的定位,令一个早已被遗忘了的传奇世界变得越来越清晰可辨。所以片中的考古学教授才会激动地大喊:"This changes everything." 因为这已经不止是历史和考古那么简单了,更是事关民族自豪感和身份认同,尤其是在那个大战将至的紧要时刻。
而且,萨顿胡船葬也被称为“英国的图坦卡蒙”。片中Edith阅读和谈及图坦卡蒙发掘的两处情节,正是对这一细节的回应。
全片的主旨,是人类面对时间的永恒失败。而Basil对小男孩说的这句 "We all fail everyday. There are some things we just can't succeed at." 堪称是全片最核心的一句台词。关于这个,大致又能从历史、英国和凡人三个维度来说:
历史的失败
这个维度和萨顿胡船葬被发现的1939年这个历史时刻,大有干系。
一战是人类历史上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而在1938年,为了避免另一场世界大战的爆发,英国和德国签订了《慕尼黑协定》。当时的英国首相张伯伦挥舞着这份协定说,他相信这就是一个时代的和平。 然而,战争还是在第二年爆发了。接踵而至的是一场更浩大、更血腥的战争。
它代表了一整代人追求和平的努力最终归于失败。历史重现,人类的理性和智慧却对此无能为力。
说到重现,其实萨顿胡船葬本身,就是作为日耳曼语族的盎格鲁-萨克逊人成功入侵英国留下的痕迹。而在两次世界大战中,德国始终都是英国最危险的敌人。这也构成了一种更大的视角下的历史重现。
历史的洪流不可预测,也看似不可阻挡。它带给人类的,是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英国的失败
二战打响,英国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身陷绝境,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绝境。历史上,英国内阁在闭门会议中,真的一度激烈讨论过与德国议和(或者说是变相的屈服)的严肃可能。
这时Basil对小男孩所说的这席话,也正是丘吉尔的"我们将在海滩作战,我们将在敌人的登陆点作战,我们将在田野和街头作战,我们将在山区作战。我们绝不投降。"这句一年后才会诞生的名言在普通英国人身上的预演。它成了英国这个民族在面对失败时依然坚韧不屈的绝佳预言。
在历史的失败中,充满了巨大的挫折感。但涉及这一未来维度上的失败时,背后潜藏着的无疑就是一种不动声色的沉着与自傲了。
凡人的失败
但如果一个故事只是囿于时代背景,不具备穿透时光、直抵人心的力量,它就不是一个足够好的故事。凡人的失败,就具备这种力量。
面对时间,人类除了失败,别无出路。无论是片中Edith对于亡夫的思念、对于自己即将走向生命终点的恐惧、对于生命意义的思考,还是小男孩对于失去亲人的愤怒和无助、Basil对于名望的渴求、Peggy对于爱情的举棋不定、男二号对于摄影的痴迷,它们本质上是同一件事情。它们都是凡人的失败的不同折射。
它们以各不相同的形式,表达了我们对于不断流逝的生命的无力感、对于短暂人生的轻声哀叹。身为凡人的我们,无法抗拒自己终将归于尘土、终将被世人遗忘的冷酷命运。或许,想象自己能够成为延绵不绝的人类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哪怕微不足道的组成部分,能够通过任何渺小的成就或一张哪怕毫不起眼的照片在这个世界里留下些许印记,便是我们仅剩的慰藉。而活在当下和不留遗憾,则是唯一可行的微弱尝试。
全片结尾处,小男孩依偎着Edith,躺在萨顿胡船葬的遗迹里,仰望星空,想象着搭乘这艘1000多年的船踏上前往另一个世界的旅途时,它也在呼应另一个历史事实:在维京人的信仰里,船是将亡者摆渡到后世彼岸的载具。这恰恰是船葬的由来。
历史在重现。
这大概就是我们身处于人类历史中的又一个证明。或者说,另一重慰藉。
netflix 多个月来最动人的一部
穆里根和费因斯都是那种极其迷人的演员,时光爬上脸,就让其自然成为心智与品质的印证,每次看来,都如此赏心悦目。傲慢与霸权是这些简单故事最大的反派,脚踏实地的人总被投机者以各种名义觊觎成果,大概也是很多人不得不面对的污秽。抛开这些,纯粹的炽热与专业永远迷人,Basil及Edith、Robert等人心中那点光,叫宇宙也变成他们背靠土地的广大乐园。发掘是在尘土之下探寻时间与人的痕迹,于是很浪漫的一个道理,是生命纵然短促,但轨迹与记忆使人有了某种意义上无限延绵的“不死之身”。Peggy一角是这个道理的工具,更可惜的是,整部电影也很容易沦为她的工具,砍掉这条线,《发掘》多隽永多深沉啊。三星半。
典型的英式影片,基调温和内敛,叙事形散而神不散,大战前夜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重不安、对浩瀚历史的敬畏、对乡土的热爱与坚守,对生命逝去的惆怅交织其中,配乐优美,全片充满一种浩大磅礴的力量,秀丽的风景与真挚含蓄的情感交织,大疫年尚可使观者心情平静,幸甚至哉。
梁思成在1937年和林徽因发现佛光寺,捷报和卢沟桥事变发表在同一天的报纸上,把日本学者“中国没有唐代建筑”的论断证伪。请中国电影人依照此片翻拍,拍成音画不同步的散文诗,时间线稍稍错乱的意识流,拍出梁思成的执着与宽容,拍出林徽因奔放不羁的婚外情,拍出白驹过隙,拍出生命的脆弱与不朽,映衬着国仇家恨前夜,佛光真容宝殿散发的大唐荣华……提前谢过各位导演啦!
值得一看的,尤其喜欢英国那种调调的人,单是看风景和衣服也都值回票价了。
如果一千年只是一瞬间,如果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那天上的人看地上的人,只是几个片段地上的人看地下的人,只是一地碎片我们何以证明我们曾存在?是壁画、是残垣,是文字、是竹简,是杀戮、是尸骨,是铁铜金银、是口口相传……越来越懂得“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的内涵:宁可短如蜉蝣之一瞬,务必死如夏花之灿烂
前半段无趣的差点弃了,后半段人与人之间微妙的感情关系还有点意思。
这部助力童姥拿下影后吧,球球了。
很迷人。有三重时间:一重是挖掘的二战,一重是古船坟墓的古代,一重是导演的现代。二战回望古代,现代回望二战,再借以二战回望古代。这重重回望的过程中,时间之河流淌,带走年轻的生命,留下古船的痕迹。电影里他们都纷纷望向星空,那更是一个永恒的所在,但在地面上的悲喜一样是值得发掘的。
在伦敦人们在广场雕像的周围小心翼翼一层层堆叠起抵御空袭的沙袋,在乡下布朗先生一铲铲用挖出的土小心翼翼将发掘的船墓重新掩埋于大地,所有努力都是为了保存和传承,使将来的世代理解我们的来处。从原始人在洞穴里留下手印的瞬间起始,我们就作为永恒的一部分而活着,我们是与时间抗争的蜉蝣,从过去、现在到未来,用微薄易朽的血肉之躯一点点串连起文明的珠链,就像那艘在地底下度过一千四百年已然腐朽却在土层里留下完整的形骸痕迹的木船,而时间、灾难抑或战争都在这种强韧与执着的联系里失去了它阻隔与摧毁的力量。
挖掘着历史的未知,等待着战争的未知,焦灼感。看着看着就怎么又有llj怎么哪儿都有llj这女的什么来头你们不烦吗?
lily james的演技永远没有长进原地踏步,其余阵容强大,整体观感尚可
1.二战即将来临的大背景下,影片有条不紊地用小刷子发掘了许多小人物的动人感情,用它在尘世与虚无之间划清了一条界限。2.同时,这也是一个关于失去与渴望,爱与隔阂,以及深刻地讨论了关于生与死的故事。更重要的是,它还借一个普通挖掘工作,回答了一个关于永恒与不永恒的问题。而且,整部影片从头到尾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我很想说,它很迷人。3.文明留下的痕迹不会消逝,没有什么东西能永远深藏地底。4.摄影好看。
当人类在洞壁上留下手印,当工匠在土墩里埋入葬船,当战士驾驶残损的飞机坠毁在河川,当妇人坐在墓坑边被记录进底片,他们就在历史上存在着,不会真正死去。即便肉身衰朽,世如焚炉,男孩带着女王驶向猎户腰带,挖掘专家坚持发掘前人的宝物,男人勇敢入伍加入战斗,他们都听得到随历史共鸣的夜莺之声。
前面部分其实还好,无论是对于发掘本身,还是其背后隐含的意义都有较为真诚的表达。但当Lily James出现的那一刻,一切都开始乱了起来……
从人类在洞壁上留下的第一个手印开始,我们就在历史上一直存在着,所以我们并不会真正的死去。英伦乡村,略带些忧伤。大段落叠加呈现的对白,处理的非常秒。单看故事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传记事件,但主题却摆出了非常大的格局。生命、邂逅、错过、名分、永生、未来,非常喜欢。
少见的一部关于发掘考古文物的英国故事电影,不错。考古细节展现得清晰,但又没有被事件掩盖人物刻画,几个人物的情感描述与考古细节结合,还引申出历史与个人、生命与时间长河等哲理思索。可看。
竟然拍出了一丢丢史诗的宏大感。主题是时间与传承,考古发掘承古传今,每个个体的命运在历史长河中那么渺小,却又在时代背景下那么鲜活,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书写着自己的情感与传记,这种冲突而和谐的平衡真的是充满吸引力。另外画面色调和缓慢的配乐真的相当英伦了,蛮喜欢。
画面还停留在上一个场景中延续,下一个场景的声音就跃入画面,就像不可阻挡的时代车轮滚滚而至,而他们在历史的洪流中寻觅文明的痕迹,也在感受生命的慰藉,温柔、沉静、有力量。
life is very fleeting, it has moments you should seize,举重若轻,时间,生命,战争,爱情,一切都有尽头,just seize the day,什么才是真正的珍宝,原著作者是片中考古学家Peggy Preston的侄子,他竟然还写过A Very English Scand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