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大河剧《麒麟来了》与1991年大河《太平记》是同一名编剧,而回归了最有故事性的日本战国时代(又要烧烤信长了嘤),也更引人期待,这从收视率的迅速回升中可以看出。
然而奇怪的是,主人公明智光秀毕竟是个前半生成谜的人,但本剧聚焦的,却是围绕光秀早期时代的“青春群像”,这就产生了矛盾。
一是“青春”,光秀明明精彩的故事都在中后期;拿青春做文章,其实就是凭空编故事。而脱离了历史桥段凭空编出的剧情,多少会欠缺一些味道。
二是“群像”,光秀年龄比织田信长还大了几岁,那么在他青春时期其实就少有可以拿来组成群像的同级别人物,所以情节也很难编。
而在这个青春时期,有影响、有故事的,实际上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主君斋藤道三,是附近虎视眈眈的织田信秀、武田信玄、今川义元,或是在京畿纠葛的足利义辉、松永久秀、三好长庆……
所以强行地既要“青春”,又要“群像”,那么这部大河就很像春晚,一方面被定下了追逐青春梦想、仁兽麒麟降临的正能量主题,必须编剧情往主旨上靠,保证基本路线;另一方面又需要真正镇得住场的人物、故事,赋予历史的厚重感,以保障精彩程度。
目前追到第3集,情况便是如此。
负责不断呼应主题的,就是长谷川博己饰演的主角明智光秀。但说实话,涉及他的剧情,基本都很老套和无聊,也没什么演技的释放空间,年轻演员的对手戏甚至还有些尬;
而负责镇场的,就是本木雅弘饰演的正处于巅峰期的斋藤道三。他的几幕戏,各种微表情,各种飙戏,还有台词念白,才展现出资深编剧的水准,也显示老戏骨的演技,贼刺激。这才是“大河”呀!
青春篇还要持续一阵子,想必这种割裂感也会持续下去,这决定了这部作品肯定是慢热的。
好歹整体的制作是精良的,继续追下去吧。
看之前本来没对这部大河剧抱太大期望,原因很简单,就是自从进入本世纪之后,大河剧的收视率每况愈下,编剧和导演为了拯救收视率不得不增加了很多爱情戏,把大河剧拍的像青春偶像剧和爱情肥皂剧,结果既让原本主打历史题材的大河剧不伦不类,也没能俘获坐在电视机前手拿遥控器的女性观众。近年来的几部大河剧更是陆续刷新了收视率最低记录,尤其是去年的《金栗四三》更是没有一集收视率超过10%,从头跌到尾,让很多人都质疑拍了几十年的大河剧是不是搞不下去了。
不过在看过本作第一集后,一向挑剔的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给出了5星的评价。应该说,在日本历史上,明智光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但由于他的逆臣身份,所以留下的记载并不多,而且其中很多相互矛盾并不可靠。一方面这种记载的空白,尤其是光秀早年生活的空白给了编导很大的创作空间,另一方面也容易把握不好歪进青春偶像剧的泥潭。
不过让我很欣慰的是,编剧在这里毫不拖泥带水,直接从光秀十九岁那年写起,并且一开始就把很多扣人心弦的东西摆在了台面上。第一集中,火枪反复出现,和片尾那场大火共同构成了注定贯穿整个故事的主线。众所周知,明智光秀之所以能以一介逆臣之身获得人们长久以来的关注和兴趣,和他一生所做的三件大事是分不开的:其一是积极联络,促成织田信长上洛,挟天子以令诸侯;其二是建议信长组建一支大量装备火枪的军队,使得信长可以将其领地内大量没受过军事训练的农民驱赶上战场,并战胜像武田家族这样的劲敌;三是担任京都奉行期间,身先士卒积极作战,多次打退京都大阪周边的各路势力围攻,屡屡以寡击众,保障了从堺港到岐埠之间这条织田信长生命线的安全。应该说在织田信长从一介地方军阀到天下人的华丽转变中,没有人比明智光秀做得更多了。如果说织田信长是曹操,那么明智光秀的地位则类似于荀彧+曹仁。
然而如果说有什么造成了日本战国乱世的结束的话,那么最重要的原因其实并不是光秀和信长这等杰出人物的个人能力,而是大航海时代开启后,欧洲的火枪传入东方的缘故。然而,在亚洲和非洲,火枪这种先进技术的传入却并没有给当地人民带来福祉,反而加固了旧有的专制力量,阻碍了社会进步。在非洲,得到火枪的沿海部落酋长们开始了猎奴贸易,开启了持续三百多年的黑人奴隶的悲惨史;在西亚,奥斯曼帝国凭借火枪把近中东笼罩在血色新月的阴霾之下;在印度和大清,莫卧尔家族和满洲贵族凭借火枪树立了极少数人对多数人的统治,使原本就积患重重的东方社会进一步撕裂和禁锢。日本的幸运在于,在火枪还没有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之前,就被人及时阻止了――这个人就是明智光秀,被本剧誉为麒麟的男人。
麒麟这种动物图腾是从大陆传入日本的,然而即使大陆人也不清楚麒麟是什么。有趣的是,大陆人的麒麟崇拜实际上是从汉朝才随着儒学兴盛而开始的。而春秋之前麒麟虽然存在于青铜器中,却很少能找到相应的文字记载。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无疑是孔子那句“于嗟麟兮”。
这很好的说明了一点,就是麒麟在大陆消失的原因,其实不是物种本身的灭亡,而是文化的断裂。按照加拿大华裔学者陈三平的考证,麒麟其实就是块头大一点的鹿,对这种动物的崇拜在东北亚信奉萨满宗教的地方比比皆是,一点也不稀奇。但随着秦制的建立和焚书坑儒,大陆日益瓦房店化,不仅原有的技术由于被统治者控制在一个小圈子内日益没落,思想和学术也由于禁锢日益堕落,各种学刊都被诸如讨论导师崇高和师娘优雅这类作品占据了大部分版面,最后就连号称博学的儒者也没有人认识麒麟为何物了。
遗憾的是,对大陆而言,虽然秦汉时代的儒学学者水平已经比孔子时代差了很多,后世儒学学者的水平还不如秦汉时代。孔子可谓春秋时代的博物学家,汉朝儒学学者仍然把研习天文学看得非常重要,但宋代以后的儒学学者已经再没有人对自然科学这种考试之外的科目表现出任何兴趣了。到了明清,按照王汎森老师的研究,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其实也是思想相当保守的学者,却可以称作那个时代的所谓“启蒙思想家”了,可见整个社会的文化环境病态到何种程度。
羡慕大陆君主专制权力,并且也一直梦想征服大陆的织田信长在他的野心可能给日本造成更大破坏之前为代表日本传统社会的明智光秀所阻止,大陆人民也免于提前三百年遭受东方近邻的侵略和羞辱。但只要能获得来自西方的持续的技术输入,不管这种输入是孔子时代的铁器牛耕还是光秀时代的火枪,大陆的君主都能凭借对这些先进技术的掌握把自己的权力进一步强化和维护下去。曾经以克林顿为首的西方乐观地相信,诸如互联网这样先进技术的普及可以在世界范围内推动民主和进步,因此可以放心大胆地把一些不遵守市场规则的流氓国家接纳入世界贸易组织,结果被打脸到生疼。今天人们都知道也见到了,像伊朗这样的国家关闭本国互联网不需要一秒钟时间,而朝鲜这样的国家所有上网的人只会宣传主体思想。所以如果说美国人民为了朝鲜人民的福祉有什么可以做的话,那就是彻底封闭自己的技术和市场,不给独夫民贼任何机会,直到有一天其他国家的国民都可以移民火星并拥有几个生物机器人,朝鲜人民却仍然只会上网背诵主体思想为止。也许用不着等到那时,预言中的洪水就会再次在东亚大陆降临,而我们只能祈祷,那时拯救我们的还会有像明智光秀这样具备勇气与智慧,又不为权力所惑的麒麟到来。
传说在君主施行仁政的时代,一定会出现圣兽麒麟。
应仁之乱后的日本列岛正值室町幕府末期,正如罗马崩溃和末年东汉,是一个人间离乱土豪群起的时代。隐藏动机,保存实力,消灭有威胁的同类是一位有实力的地方豪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而织田信长——号称尾张大傻瓜的男人正好符合这样的特质。正因为具备演员的气质和远大的抱负,信长这位女婿的才能被岳父斋藤道三和表舅子明智光秀看重。不同于秀吉和信长的主仆关系,以及家康与信长的长兄关系,光秀和信长的关系似乎更像一对理想契合的伙伴,就像每一位充满光环的君主身旁都会有的一位冷静的抱着算盘的军师一样,光秀和信长似乎也形成了这样的共生关系。
过往的历史剧通常表现的总是这样的场景:一个暴躁的信长正在打骂跪在地上、表情痛苦、沉默寡言的光秀,而本作中光秀像一位知心大哥总是不断启发和支持信长(这大概是最没气场的信长了吧,不知道是因为染谷将太太年轻还是导演故意矮化了信长的缘故)。在了解光秀与京都的羁绊后才能更深刻理解他的追求和信长是有区别的,他与信长是主仆关系的说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本能寺事件中,一句“敌在本能寺”明智光秀突然起兵反叛,而即将完成统一霸业的信长在上洛之前也中道崩殂了。这一历史事件因为个人因素极大改变了整个日本的历史走向。从历史学家到吃瓜群众,这是常年爆发激烈争议和吐槽的一个历史节点。一些新的发现认为,似乎本能寺事变中,光秀赌上自己的未来,选择叛变也不像许多作品中描述的那样不可理喻,我也深刻体会到了原来历史上那些前赴后继甘愿“惹得一身剐,敢拉皇上下马”的儒家白胡子老头竟然也和圣诞老人一样可爱。
从信长对佛教徒的赶尽杀绝到后来家康对基督徒的绝对残忍,虽然宗教领袖们也是充满欲望的凡人,他们建立的国度实际上也是一盘生意,与世俗政权存在冲突,但是这样的冲突真的不可调和吗?善男信女多是孤儿寡妇,老残贫苦。而古时的教堂寺庙不仅充当孤儿院、养老院、医院,同时还是一个地区的文化、科技、艺术学校。贫民不能进私塾请不起先生,但是依然有博学的僧侣可以充当他们的导师,所以对于普通人来说古时的教堂寺庙是少数可以满足他们五层马斯洛需求的地方了。在一些作品里信长是破坏者,而光秀是守护者;还有的作品描述信长是开创者,而光秀是背叛者,不管后世如何刻画,这些观点都只是将读者愿意相信的丰满了,真实已经在本能寺的大火里湮灭了。
有这样一个思想实验:一条铁轨在岔道口分出两条路,一条岔口前方是悬崖,另一条岔口上有一个摔倒的小女孩。你是火车司机,在你的列车上载满了乘客,你只有5秒钟的时间做出选择,你会让列车开向哪个岔口?光秀的选择无疑是让那列火车开向悬崖,京都的正统还有佛教徒、平民对他来说就是一边岔口上摔倒的小女孩,为了守护这个少数弱者,光秀十分勇敢地选择了一般人不会去选择的让火车开向悬崖。不太容易去评价这样的选择,只是这样的选择让我感受到原来也有人愿意去守护少数派,去守护弱者的权利。
相信这样的思想实验很多人做过。我也做过,我发现在很多时候我的想法很可怕,大多数时候我会选择让列车开往小女孩的那个岔口。做出这样的选择对我们来说是很容易的,因为我们总是倾向于将大部分人的利益和自身利益结合,而那些少数弱者的利益就容易被我用“不得不”当作借口去碾压了。
记忆里,上学时,我班里有一位很邋遢的女生。她似乎很少花功夫打扮自己,成绩也不好,很少开口和别人说话。所以很多外号也贴在了她身上。可能是害怕被其他同学孤立吧,我也跟着其他同学一样爱用外号去称呼那位女生。后来我头脑中常常出现一个声音批评自己,天哪?为什么当时的我会做出那种事?多么可耻!是出于脱离群体的恐惧吗?尽管我清晰地记得,每当我那样称呼她的时候,我感到她很难受。她希望能够像普通人一样不用总是埋着头用头发来挡住脸,可是她做不到。因为据我所知,就连老师也仅仅是很少几次用语重心长的语气告诉她一个正常的女孩应该如何。
所有的话语都在评判她不正常,没人去倾听过她的感受。就像火车一次又一次碾压过那个在铁轨上跌倒的女孩,她可能只是不小心跌倒了,而我却一次又一次按下火车按钮从她身上碾过,之后我最多同情一秒她的不走运,而更多时候火车车厢里充满了责备、兴奋、嘲讽。我想那个铁轨上的小女孩或者说我记忆中那个不受欢迎的女同学,她在那关键的5秒里一定连一点他人的责备、讥讽、嘲笑都不需要,她一定需要更多的勇气、鼓励、支持、肯定,让她感受到她不是独自一个人去面对眼前的疯狂,她一定需要更多人能够帮她想想办法,哪怕是喊一下加油,她也可能会有更多力量拯救自己。 我们容易消费弱者和少数群体的不幸,这些不幸者的表现及其境遇,引起观众的嘲笑和侮辱性的怜悯。 我也明白那列火车上除了一个个具体的人,还有我自己内心的倒映。疾驰的列车正如我们自己那被绑架的情绪,那些都源于我们未被满足的需求。而博弈平衡里多数人已经能够很好地保护自身的利益了,需要更多人去注意到少数弱者的存在,他们也许只是有时境遇与我们不同,除此之外我们和他们没有任何差异,很显然帮助他们就是帮助未来的我们自己,所以我只需要做出自己认可的选择就可以了。即使不用选择让火车开向悬崖也一定还有更多办法挽救铁轨上的小女孩。我们不应因为这个问题困难而停止思考。
荣格说,人应该去吸收一些阴暗面,“当我们对人性阴暗面有了足够分析,一个人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和世界上的一些人可以同样做出很多残暴的事,虽然这个过程一定是充满了痛苦的。”善在心中,恶也同样在我们心中。和理解距离最远的不是对抗,是崇拜。因为当我们畏惧权威,当我们意识不到我们是自己身体的主人的时候,当我们对他人说“我不得不这样做的时候”,我们同样可以做出很多可怕的事。比如杀犹太人的德国鬼子其实可能曾经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而我们今天的许多网络暴力的实施者可能上一秒在街上从我们身旁路过。当然我们不能放弃我们的兽性,因为只有当我们保持自身对外界的威胁性时我们才能在威慑平衡的游戏中保证自身安全。当我们具备足够的威胁性,我们却选择不去残忍后,我们可以拥有更多自由去追求内心平和、打开心智,这也是许多古老武术的智慧。
就算在看似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地方,我们也可以找到选择的余地,正如《活出生命的意义》中的犹太人即使在面对刽子手行刑时依然可以说出“我选择原谅你,孩子,尽管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历史既不是事实也没有教训,因为我们看了太多的历史还总是犯着相同的错误。越来越多来自不同角度的新发现总是在证明我们原先得出的结论有多么片面和自以为是。甚至连我们现在经历的也不是事实,只有我们那被塑造的大脑形成的限制性信念加工后的故事,而与真实相关的大量细节却永远缺失了。那么历史还有啥意义? 我想,至少我们可以在同一个事件的无数种故事里,去发现历史不是什么。而透过剩下的那些无数缝隙,我们向里能洞察那些所谓的历史人物他们真实的样子大概和我们没有多大不同,他们也面临许多“不得不”的选择,很难去公平客观地评判这些选择的好坏,因为标准是一个很暧昧的名词。至少我们可以去些微体验和他们类似的感受,他们是否有过愤怒、恐惧、自卑、快乐、兴奋。这些和我们有着同样体验的mortal的人在自卑和恐惧中追逐着欲望,他们希望能够像鹰一样飞得更高,能够像蝙蝠一样听得更远,能够像昆虫一样看得更多。这些和我们有着同样愿望的自卑的人也曾经挣扎着不断超越人类的极限。 著名心理学家萨提亚说过的一段话: 当我内心足够强大, 你指责我,我感受到你的受伤;你讨好我,我看到你需要认可; 你超理智,我体会你的脆弱和害怕;你打岔,我懂得你如此渴望被看到。 当我内心足够强大,我不再防卫; 所有能量;在我们之间自由流动, 委屈,沮丧,内疚,悲伤,愤怒,痛苦 当他们自由流淌,我在悲伤里感到温暖 在愤怒里发现力量,在痛苦里看到希望 当我内心足够强大 我不再攻击,我知道,当我不再伤害自己,便没有人可以伤害我 我放下武器,敞开心,当我的心,柔软起来,便在爱和慈悲里与你明亮而温暖地相遇 原来,让内心强大 我只需要,看到自己,接纳我还不能做的,欣赏我已经做到的 并且相信,走过这个历程,终究可以活出自己,绽放自己
传说在君主施行仁政的时代,一定会出现圣兽麒麟。
应仁之乱后的日本列岛正值室町幕府末期,正如罗马崩溃和末年东汉,是一个人间离乱土豪群起的时代。隐藏动机,保存实力,消灭有威胁的同类是一位有实力的地方豪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而织田信长——号称尾张大傻瓜的男人正好符合这样的特质。正因为具备演员的气质和远大的抱负,信长这位女婿的才能被岳父斋藤道三和表舅子明智光秀看重。不同于秀吉和信长的主仆关系,以及家康与信长的长兄关系,光秀和信长的关系似乎更像一对理想契合的伙伴,就像每一位充满光环的君主身旁都会有的一位冷静的抱着算盘的军师一样,光秀和信长似乎也形成了这样的共生关系。过往的历史剧通常表现的总是这样的场景:一个暴躁的信长正在打骂跪在地上、表情痛苦、沉默寡言的光秀,而本作中光秀像一位知心大哥总是不断启发和支持信长(这大概是最没气场的信长了吧,不知道是因为染谷将太年轻还是导演故意矮化信长的缘故)。在了解了光秀与京都的羁绊后才能更深刻理解他的追求和信长是有区别的,他与信长是主仆关系的说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本能寺事件中,一句“敌在本能寺”明智光秀突然起兵反叛,而即将完成统一霸业的信长在上洛之前也中道崩殂了。这一历史事件因为个人因素极大改变了整个日本的历史走向。从历史学家到吃瓜群众,这里是常年爆发激烈争议和吐槽的一个历史节点。一些新的发现认为,似乎本能寺事变中,光秀赌上自己的未来,选择叛变也不像许多作品中描述的那样不可理喻,我也深刻体会到了原来历史上那些前赴后继甘愿“惹得一身剐,敢拉皇上下马”的儒家白胡子老头竟然也和圣诞老人一样可爱。
从信长对佛教徒的赶尽杀绝到后来家康对基督徒的绝对残忍,虽然宗教领袖们也是充满欲望的凡人,他们建立的国度实际上也是一盘生意,与世俗政权存在冲突,但是这样的冲突真的不可调和吗?善男信女多是孤儿寡妇,老残贫苦。而古时的教堂寺庙不仅充当孤儿院、养老院、医院,同时还是一个地区的文化、科技、艺术学校。贫民不能进私塾请不起先生,但是依然有博学的僧侣可以充当他们的导师,所以对于普通人来说古时的教堂寺庙是少数可以满足他们五层马斯洛需求的地方了。
在一些作品里信长是破坏者,而光秀是守护者;还有的作品描述信长是开创者,而光秀是背叛者,不管后世如何刻画,这些观点都只是将读者愿意相信的丰满了,真实已经在本能寺的大火里湮灭了。
有这样一个思想实验:一条铁轨在岔道口分出两条路,一条岔口前方是悬崖,另一条岔口上有一个摔倒的小女孩。你是火车司机,在你的列车上载满了乘客,你只有5秒钟的时间做出选择,你会让列车开向哪个岔口?光秀的选择无疑是条少有人走的路——让列火车开向悬崖,京都的正统还有佛教徒、平民对他来说就是一边岔口上摔倒的小女孩,为了守护这个少数弱者,光秀十分勇敢地选择了一般人不会去选择的让火车开向悬崖。不太容易去评价这样的选择,只是这样的选择让我感受到原来也有人愿意去守护少数派,去守护弱者的权利。 相信这样的思想实验很多人做过。我当然也做过,我发现在很多时候我的想法很可怕,大多数时候我会选择让列车开往小女孩的那个岔口。做出这样的选择对我们来说是很容易的,因为我们总是倾向于将大部分人的利益和自身利益结合,而那些少数弱者的利益就容易被我用“不得不”当作借口去碾压了。
记忆里,上学时,我班里有一位很邋遢的女生。她似乎很少花功夫打扮自己,成绩也不好,很少开口和别人说话。所以很多外号也贴在了她身上。可能是害怕被其他同学孤立吧,我也跟着其他同学一样爱用外号去称呼那位女生。后来我头脑中常常出现一个声音批评自己,天哪?为什么当时的我会做出那种事?多么可耻!是出于脱离群体的恐惧吗?尽管我清晰地记得,每当我那样称呼她的时候,我感到她很难受。她希望能够像普通人一样不用总是埋着头用头发来挡住脸,可是她做不到。因为据我所知,就连老师也仅仅是很少几次用语重心长的语气告诉她一个正常的女孩应该如何。
所有的话语都在评判她的不正常,没人去倾听过她的感受。就像火车一次又一次碾压过那个在铁轨上跌倒的女孩,她可能只是不小心跌倒了,而我却一次又一次按下火车按钮从她身上碾过,之后我最多同情一秒她的不走运,而更多时候火车车厢里充满了责备、兴奋、嘲讽。我想那个记忆中那个不受欢迎的女同学或者铁轨上的小女孩,她在那些关键时刻里一定连一点他人的责备、讥讽、嘲笑都不需要,她一定需要更多的勇气、鼓励、支持、肯定,让她感受到她不是独自一个人去面对眼前的疯狂,她一定需要更多人能够帮她想想办法,哪怕是喊一下加油,她也可能会有更多力量拯救自己。 我们容易消费弱者和少数群体的不幸,这些不幸者的表现及其境遇,引起观众的嘲笑和侮辱性的怜悯。 我也明白那列火车上除了一个个具体的人,还有我自己内心的倒映。疾驰的列车正如我们自己那被绑架的情绪,那些都源于我们未被满足的需求。而博弈平衡里多数人已经能够很好地保护自身的利益了,需要更多人去注意到少数弱者的存在,他们也许只是有时境遇与我们不同,除此之外我们和他们没有任何差异,很显然帮助他们就是帮助未来的我们自己,所以我只需要做出自己认可的选择就可以了。即使不用选择让火车开向悬崖也一定还有更多办法挽救铁轨上的小女孩。我们不应因为问题困难而停止思考。
荣格说,人应该去吸收一些阴暗面,“当我们对人性阴暗面有了足够分析,一个人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和世界上的一些人可以同样做出很多残暴的事,虽然这个过程一定是充满了痛苦的。”善在心中,恶也同样在我们心中。和理解距离最远的不是对抗,是崇拜。因为当我们畏惧权威,当我们意识不到我们是自己身体的主人的时候,当我们对他人说“我不得不这样做的时候”,我们同样可以做出很多可怕的事。比如杀犹太人的德国鬼子其实可能曾经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而我们今天的许多网络暴力的实施者可能上一秒在街上从我们身旁路过。当然我们不能放弃我们的兽性,因为只有当我们保持自身对外界的威胁性时我们才能在威慑平衡的游戏中保证自身安全。当我们具备足够的威胁性,我们却选择不去残忍后,我们可以拥有更多自由去追求内心平和、打开心智,这也是许多古老武术的智慧。就算我们在看似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地方,也可以找到选择的余地,正如《活出生命的意义》中的犹太人即使在面对刽子手行刑时依然可以说出“我选择原谅你,孩子,尽管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历史既不是事实也没有教训,因为我们看了太多的历史还总是犯着相同的错误。越来越多来自不同角度的新发现总是在证明我们原先得出的结论有多么片面和自以为是。甚至连我们现在经历的也不是事实,只有我们那被塑造的大脑形成的限制性信念加工后的故事,而与真实相关的大量细节却永远缺失了。那么历史还有啥意义? 我想,至少我们可以在同一个事件的无数种故事里,去发现历史不是什么。而透过剩下的那些无数缝隙,我们向里能洞察那些所谓的历史人物他们真实的样子大概和我们没有多大不同,他们也面临许多“不得不”的选择,很难去公平客观地评判这些选择的好坏,因为标准是一个很暧昧的词。至少我们可以去些微体验和他们类似的感受,他们是否有过愤怒、恐惧、自卑、快乐、兴奋。这些和我们有着同样体验的mortal的人在自卑和恐惧中追逐着欲望,他们希望能够像鹰一样飞得更高,能够像蝙蝠一样听得更远,能够像昆虫一样看得更多。这些和我们有着同样愿望的自卑的人也曾经挣扎着不断超越人类的极限。 著名心理学家萨提亚说过一段话: 当我内心足够强大, 你指责我,我感受到你的受伤;你讨好我,我看到你需要认可; 你超理智,我体会你的脆弱和害怕;你打岔,我懂得你如此渴望被看到。 当我内心足够强大,我不再防卫; 所有能量;在我们之间自由流动, 委屈,沮丧,内疚,悲伤,愤怒,痛苦 当他们自由流淌,我在悲伤里感到温暖 在愤怒里发现力量,在痛苦里看到希望 当我内心足够强大 我不再攻击,我知道,当我不再伤害自己,便没有人可以伤害我 我放下武器,敞开心,当我的心,柔软起来,便在爱和慈悲里与你明亮而温暖地相遇 原来,让内心强大 我只需要,看到自己,接纳我还不能做的,欣赏我已经做到的 并且相信,走过这个历程,终究可以活出自己,绽放自己
一、明智
第一次看长谷川表演是《家政妇三田》,冲着松岛菜菜子去的,结果发现这个演员有点意思。满腹心事,眼神时而阴鸷,时而善良,当镜头聚焦到长谷川时,让人感兴趣的不是他有什么秘密,而是松岛会怎么揭开这个秘密。后来的约会一剧,他把无奈、滑稽、理想主义、自卑的游民给演活了,在他慌乱的眼神中,杏的鸭子嘴和刻板就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该演员真是适合助演。
所以本剧里面,以他为视角展示的人物,都挺有意思的,反而是展示明智本身,就很无聊。确实,除了本能寺之外,这个人物的确没什么存在感。连日漫《信长协奏曲》里面,也把他作为“替身的替身”。
2、信长
大河剧喜欢赤穗义士,喜欢秀吉,重拍了好几次,但是对信长,确实是非常重视。我没看过黑白画面的大河剧,只是在大河剧五十年纪念里面,看到早期拍摄的一部反映信长的大河剧花絮。其中桶狭间奇袭是当年的NHK调用了直升机在拍摄!黑白画面里,风吹雨打,信长骑着马冲入敌阵,画面很有冲击力。
后来反町隆史演的信长,有一个片段让我印象深刻,就是把弟弟信胜骗过来,亲自动手,一刀捅了。就像面对生死仇敌,毫不犹豫,非常残忍。和他比起来,本剧中两场杀弟戏,斋藤家和织田家,都表现了当事人的不忍。木村拓哉版的信长把弟弟换成了信行,伪装成弟弟剖腹,或许是编剧想让观众更能接受吧。
除此之外,大部分剧的信长除了哼唧人间五十年,奇装异服骑马以外,似乎都差不多。小栗旬初演大河剧那版里面,把信长刻画成开眼看世界的人物,倒是有些新意。
本剧的信长出场,是伴随着朝阳,从大海而来,很奇特。杀害家康父亲,然后又与之谈笑,让人心中惊悚。杀害信胜后,与母亲的交谈,让人发现他的顽劣与悲伤。桶狭间后的自述,表明了他对归蝶的情感寄托和精神依赖。特别是他说:我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这点太有意思了,除了少数目标明确,意志坚定的人物,多数人不就是随波逐流,被大势推着走,被周遭逼着向前走吗?在乱世里,更是如此啊,由一个精英说出这样的话,瞬间觉得人物很接地气,日本战国又很可悲了。
3、义元
很多剧对日本东海道第一武将的描述,很贬低。穿着如公卿,被信长吓得来回乱跑,十足一个小丑。《风林火山》里面的义元有了大大名的样子,但仍是一副公卿打扮。本剧的义元,是个目光敏锐、有勇有谋的武将。尤其是让半泽直树里面的娘娘腔演出了武士气势,导演还挺反讽的。
4、归蝶
归蝶是很残忍的。道三给她短刀,说如果你丈夫废物,就杀了他吧。她却对父亲说,如果丈夫英雄,我就用这把刀来杀你。但是很多剧对她的表现就是一个女子而已。木村拓哉版的归蝶表现了坚强与忠诚。本剧的归蝶却体现了智慧。
如果野尻,不对,泽尻来演的话,确实是“毒妇”。但是没有这位童颜的演员更符合归蝶的年龄。一大亮点。
总之,目前还没看完,感觉这部戏前二十几集,还是挺有意思的。评论中有些不到位的,还请大家海涵。
《麒麟降临》完结。 从2020.1.20到2021.2.12,追剧389天。因疫情影响,这部剧也是命途坎坷,一些重要的杀阵场面无法拍摄,导致后半部分格局显小,不够爽快。 长谷川博己演技不错,不输堺雅人。举手投足潇洒自如,由他饰演的光秀充满“武士的魅力”,乱世中不失儒雅之风。可亲可敬。 关于光秀和信长的关系,几年前就讨论过,不再重复。这次的新认识是,愚钝小人的选择,也会影响天下大势。谁能夺得天下,不在于谁更聪明,而在于谁更能收买蠢货。很多战争胜利与否的因素,是要看蠢货们倒向哪一边。细川藤孝、筒井顺庆之流,平日和光秀称兄道弟,亲密无间,一到关键时刻,不是变成缩头乌龟,就是倒向敌人一方,令人唾弃。如果他们能坚定地支持光秀,那么一定都是首功之臣,都会有更大更好的发展。若干年之后,关原合战中的毛利家、福岛正则、小早川秀秋之流,都是如此愚钝之人。山崎合战中的秀吉抓住了愚钝之人,关原合战中的家康抓住了愚钝之人,想赢,就这么简单。 光秀公千古,还有这一年里离开我们的人,我们会一直记得你。
火麒麟降临:从消防英雄到纵火凶犯
老牌编剧,节奏紧张,厚重感可以,就是没想到成片实际饱和度如此高哈哈,喜欢开头山贼抢米那场戏,配合无人机拍挺过瘾的。有意思的是,这个光秀,看着会觉得他既是生活在古代,又有一些与我们共同的烦恼和现代精神,希望传统大河能走出新高度,看走向持续关注~
还是喜欢织田信长。
把织田信长写成了傻子,和斋藤道三的会盟写成都是浓姬的主意,织田信长是又蠢又怂了,史上最没有下限,最粪作的大河剧,没跑了.
五星给长谷川博己我爱的颜我爱的男人哈哈哈哈哈 重温 仿佛昨日 服化开始审美倒退光秀单人其实并没有特别丰满的故事内容 全靠与信长的爱恨情仇加戏才好嗑 染谷将太演法很有方法论 层次丰富 前半志气满满依然是宝宝要夸 后半暴君末日群臣暗潮涌动 N角恋谁都爱得不忠诚 每人罚吞一万根针 编剧借架空人物水时长 并试图阐述何为战争 不分好坏?75年来何以如此没有反思依然假装圣母?最终话以本能寺之变结束好不尽兴惹(生不逢时 信长暴打光秀几场戏特别喜欢 恨里带爱 难舍难分)
1.时隔多年,打算再追的大河剧!染谷演信长这一点怎么都很在意啊hhh2.叛徒神气什么3.大河剧新编历史
主题曲四平八稳,没有玩什么华而不实的花活,整体配乐风格也是大河剧配乐一贯的沉稳厚重。然而,NHK大河剧这种年度大片请一个名不见经传又是外国人的音乐家来担纲配乐,显然就是期望能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态度进行一些突破,如果新人做不到一鸣惊人、推陈出新,只能交出一些中规中矩的行货,其实就已经失败了。
光秀游记。战国史的正义与否本身就不是绝对的。戏说没关系,拍的好看,台词精彩,逻辑能自圆其说就是好剧。可惜这部的剧情容量小,无关紧要的内容多,结构松散。虚构人物戏份太多。主角的演绎也不像有阅历的人,撑不起一部大河。近年来每一个大河主角的特征都是热血中二的大好人,严重同质化。
拍的可以,除了色调太亮之外
get了高等游民的帅气!
总体不错!历史独角兽翻译神速!佩服!谢谢!
配看了nhk的首播。开场音乐不错,伊藤英明和本木雅弘两位在时代剧中已经是久违了。虽然服装鲜艳到违和,但是鉴于是长谷川主演,忍了。各种马术,历史,赌博,动作考证还是看得出用心的。继续观望。
今年就到此为止吧。看到第12集。追大河剧这么多年,累了,有种大河剧再也不会好了的感觉。我耐心算好,一直不烦叙事琐碎的片子,甚至对这种节奏说得上喜欢。但像光秀这样有充足史料可挖的角色,剧情拍出来絮絮的却都是女城主直虎式的晨间剧段子,那可赶紧停机别再浪费制作经费了。以前对国产历史剧恨铁不成钢,想着什么时候能拍一部大河剧质量的出来就好了。现在…大河剧有多少年没出过像《清平乐》这样考证细密情节处处于史有据的好戏了?叹换了人间。两颗星都给OP。
一个勤勤恳恳却也有自己想法的老实人,总想要一方安宁却总是一波又起。一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在乱世中找一丝温度。道三 将军和久秀,都是温度的来源,所以光秀试图在与信长的君臣大义下保存那份自己的“小”,温度和人情。信长的天下在碾碎所有这些换取一个美浓山中武士难以理解的新世界。最后本能寺那一把大火,或许是十兵卫多年郁结的戾气,四处小心,如履薄冰,难称失败却快意事做不得一件。索性顺意一次,成败都不重要了。
目前来看应该还不错,至少一上来就是好几次武戏,不像真田丸磨磨蹭蹭的
胡编历史剧……感觉像RPG游戏一样主角到处对话,领任务,跑地图,打怪,交任务…………
又是胡编乱造一堆感情戏。
一口气10集,低开高走,相爱相杀~带你看不一样的弟六天魔王~
这部剧怕不是要在织田攻伐明朝上做文章?另外,啤酒来了真的好吗?
虽然由于临阵换角和疫情停拍等因素导致整个剧本支离破碎,但能坚持拍完44集也是真心不易。最出彩的角色无疑是染谷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