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带着一丝喜剧色彩,这是马丁·麦克唐纳导演一贯风格,这种“喜”不是给观众捧腹,而是拿来搅动气氛,推动剧作的戏剧张力,一个简单故事就有了黑色味道。一对亲如兄弟的朋友突然割席,明面上看是因为大家价值观、性格不同而闹别扭,骨子里却带着互相失望、自我厌弃的沉重情绪,唯有暴力能证明活着的痛感。
面对科尔姆一夜之间的变脸,性格直来直去的帕德里克无法理解这种突如其来的绝情,一直追问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得罪了他。科尔姆拒绝回答,被逼得太紧,才说帕得里克这个人太无趣,和他做朋友没意思。这种回答显然不能满足帕德里克,他继续试着道歉、请求和解,但科尔姆冰冷如斯一直拒绝。两个人物的境况走向失控。
伊尼舍林这个类似监狱的小岛,就像天然的密闭空间,面山临海,地广人稀,原住民寥寥,典型的熟人社会,大家对彼此知根知底,没有勇气去改变什么,祖祖辈辈按部就班地生活在这里,一有空就去唯一的酒吧消磨时间,外面大陆上炮火隆隆也影响不到他们的日常。岛上唯一的警察形同摆设,这是个失败父亲、不合格的执法者,一有不悦就暴揍不听话的儿子或者看不顺眼的人。女人们热衷于八卦,没有隐私这回事,便利店的人可以随便拆看别人的信件。如果没有交恶,科尔姆和帕德里克也可以像父辈一样波澜不惊地活下去。不过,绝交这件事也只是枯燥生活的一点调剂,日子还得往下过。
科尔姆有些艺术细胞,会作曲、弹小提琴,以为沉浸其中能获得愉悦,暂时摆脱现实喧嚣纷扰,回到一个人的精神领域。并没有,他对音乐一知半解,连莫扎特的生活年代都记混乱了,去教堂告解,也不能获得心灵平静。帕德里克是个直肠子,不藏话,有些粗暴,但人品不差,还算可爱,这两人并没有利益上的纠葛和本质上的冲突。
科尔姆和帕德里克绝交就像一场宣战,他想表明自己和帕德里克不是一类人,自己有内心信仰、精神追求,讲求生活品质,不想和粗鲁的人继续来往,变成一个麻木不仁的人。真是这样吗?在伊尼舍林,他们就是一类人,相似得不能再相似,百无聊赖的时候都爱去酒吧消磨,在家里一个人和狗狗生活获得温暖,另一个人和一头驴亲昵,觉得自己有无言的知己。
当科尔姆向帕德里克宣称,如果你再来纠缠,我就每一次切一根手指给你。这看似和对方进一步划清界限,发出坚不可摧的暴力警告,更深层次去看,更像一种自我厌弃之人,借着肉体的疼痛抵抗毫无变化的虚无生活。帕德里克无法理解这种置身泥潭一般的挣扎,还是厚着脸皮一次次去和科尔姆搭讪,他就一次次地收到了切下来的手指。
疼痛掩盖不了无趣生活的底色,报丧女妖传递的死亡预言也没给这个小镇带来震颤。内心细腻的科尔姆对自己的失望,对平庸生活的绝望大于别人,帕德里克只是一个发泄的出口。当然,在科尔姆去告解的时候,电影给出了一点暧昧的信号,在这个男多女少的岛屿上,两个光棍好友,尤其是科尔姆可能对帕德里克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所以他想借着绝交封堵这种情愫的蔓延。但自我厌弃才是最大的导火索。
最大的冲突来自于嫉妒,外面来的大学生到此地考察,懂得音乐,和科尔姆走得很近。帕德里克知道后,心情不爽,编造一个谎言就把人家撵走了。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对科尔姆而言,却是非常伤自尊的事,气愤难当,他没说一句话,却默默切光一只手上的所有手指,全部丢了给帕德里克。这些手指代表着他对自己、对帕德里克的无尽失望。帕德里克心爱的小毛驴因为误食手指被噎死,两人的矛盾冲突达到高潮。
在鸡零狗碎、鸡飞狗跳的枯燥生活里,这个岛屿并不是没有希望,真正试图改变生活、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人,是一个女性,帕德里克的妹妹西沃恩,她是唯一清醒、自立的人,向往外面世界,并写信求职,终于得偿所愿,出去就不准备回来了。而互相复仇之后的科尔姆和帕德里克,站在荒凉的海边,看似和解了,其实未必,他们还得继续面对这一地鸡毛的岛屿,活在对生活的失望、对自我厌弃的阴影里,无法自拔。
电影依然有强烈的马丁麦克唐纳气质,镜头选摘是非日常的、不普遍的、浸没在独立的思辨氛围里的,由一个针尖上的偏执之谜导出一个棘手的精神困境,提出一个问题,生成更多问题,却不解决问题,以堵代疏地推进剧情,给人以自缢般的窒息感。马丁设计的情节张力也依然有一种精神内耗倾向,没头没尾、自找不快,并且一定要往极限推演:昔日挚友突然间语义不明地与自己决裂,并发展到剁掉手指以明志,电影全程都在致力于从这一疑点里挖掘出真命题。
马丁早年创作过两个“三部曲”系列戏剧,“丽南镇”三部曲和“阿伦岛”三部曲。这部电影脱胎于“阿伦岛”三部曲其中一部作品,当时因为尚不成熟所以并未发行。六部戏剧作品无一不是深深凝视爱尔兰西部岛民的生活,也都被相似的痛苦贯穿:一方面是对血脉的仇视,亲人朋友间避免不了扭曲的爱恨情仇,也往往牵涉出血腥凶杀;一方面是对地缘的仇视,小岛是让人深陷匮乏和厄运的囚笼,美景非但不能疗愈人,反而会吞噬人。作品里的人物对“关系”的倾轧有多敏感,就对心灵的平静和自由有多渴望,甚至不惜以疯魔换成活。
这是基于马丁个人系列戏剧作品的一条完整线索,可以让费解的现象有迹可循,能懂《丽南山的美人》里女儿为了出走家庭而弑母,就能懂这部电影里科尔姆为了摆脱碎嘴无趣的朋友而自残,不需要借助所谓的政治隐喻,本身便可以顺理成章。其实,类似爱尔兰内战的宏观背景经常在马丁的作品里出现,但不会成为被叙述的主体,因为远方的战争在他看来未必比内心的更喧嚣。
马丁已经竭尽所能地把痛苦通过电影传达出来了。执意绝交的科尔姆看到的是有限,所以要在死亡来临前寻找一个永恒光亮的出口,是音乐也可能是其他;执意挽留的帕德瑞克看到的是孤独,他只有寥寥几步路的小岛和寥寥数个亲人好友,驴子也称得上是合格的倾听者。实际上,马丁的痛苦是一种有前现代性的痛苦,它来源于对具体关系的超越,但还没有触及对个体自限性的反思,一个人在追求绝对价值的路上往往只能灰飞烟灭。所以故事往往就此打住,小岛上的人们穷其一生也没能琢磨清楚个中缘由,已经等来报丧女巫将生命回收。
如果你想要作曲,那就想办法去提高才艺,去感受世界,去学习音乐,然后去创作。把自己的手指都切断了,还怎么试自己写的曲子?基友的纠缠不休反而是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对自己身处境的不满意甚至无力改变,都转移到别人身上。一个真正有艺术天赋的人,家门口的一花一木皆是他的灵感,为什么非要和朋友割席?无论是基友还是这个岛屿,都不是他创作乐曲的阻碍,他自己才是。无论是战争还是友情,都是这样,对他人的冷漠和折磨根本来自于我们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一个名叫伊尼舍林的爱尔兰小岛上,这个小岛产业简单,娱乐简单,人口也简单。挨家挨户种地放牛,称得上是娱乐场所的只有一个酒馆(也算是爱尔兰特色了),人们彼此相熟。伊尼舍林的对岸就是爱尔兰主岛,那里正打着内战,打了又停,停了又打,三年三年又三年。
男主囧眉是这个岛上一个快乐的文盲。他和所有爱尔兰男人一样爱喝酒,平时脾气温和的他喝完酒会耍耍酒疯。虽然打着老光棍,但他似乎从不为此发愁。他有好基友男二,有一个聪慧的妹妹照顾他,还有一只可爱的宠物驴。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他享受身边人的陪伴,过得很幸福。他的幸福生活持续到1923年4月1号这天,这天他像往常一样敲老科的门,想要约他一起去酒馆,但是老科没有理他,因为老科再也不想和囧眉做朋友了。
和男主不一样,男二老科是一个文艺男青年,他爱好艺术,拉得一手好琴,还会作曲。和男主囧眉相比,“想法”这种东西更容易降落在他的身上。的确,在人生中的某一天,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焦虑,一种存在危机——如果就像现在这样,每天把时间浪费在听囧眉唠他家小驴拉的翔的话,时间将会流逝的飞快,他将会在十几二十年后去世,没有人会记得他,世界上也不会有他存在过的痕迹。他决定做点什么来延续他的生命,他想到了音乐。如果在接下来的年岁里他创作出了能够流传下去的音乐,那么他有限的生命就有延续下去的可能。人们可能忘记他是谁,但是他的曲子会成为他存在过的证明。
老科的存在危机如此强烈,性格也是如此执拗,以至于再也容不下无聊的囧眉浪费他的时间。单方面宣布解除好友关系,在进行了一番令人啼笑皆非的挽留操作后囧眉成功惹毛了老科,老科不堪其扰,他对囧眉讲:你要是再来骚扰我,我就切掉一个手指给你,在这之后你要再来,我再就切掉四个手指,我会一直这么做,直到我没有手指为止。这个举动吓坏了囧眉,他害怕又困惑,以他有限的知识理解不了老科的存在危机,他怎么了?为什么他觉得和我聊天是aimless talking with a limited man?我觉得我们在进行一些 normal nice 的聊天啊?
罗伯特·杰伊·利夫顿谈到几种人类试图获得象征性永生的模式 (1)生物学模式——通过子孙后代,通过无穷无尽的血缘连结活下去(2)神学模式——在一个与此间不同的更高等的存在层面上活下去(3)创造性模式——通过个人作品及其创造性的长久影响力,或是通过对他人的影响而活下去(4)永恒自然的主题——通过与支配生命的自然力量重新连结而活下去 (5)超验的模式——在一种非常热切,以至于时间和死亡都不复存在的状态中活下去,通过“忘我”而活在持续的当下。
感受到死亡焦虑的老科正在努力尝试通过创造性模式来获得他的象征性永生,而快乐小伙囧眉压根不理解这是什么,自此,曾经的好友已经在精神上分道扬镳了。即使老科用自己的手指来威胁囧眉不要过来啊,傻傻的囧眉还在用拙劣地手段挽回,这时他还不知道他会因此遭遇什么。
囧眉是一个群居动物,之前他有好基友老科,有妹妹也有心爱的小宠物驴的陪伴,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害怕孤独。老科的doorslam让他觉得困惑,很明显他们不适合再做朋友了,但是在这个小岛上再交到一个新朋友很难啊,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大家彼此知根知底,都有自己的最好的伙伴。抑郁的囧眉甚至想找全岛最蠢的多米尼克做朋友,但和这么个人聊天让他更抑郁了。囧眉没有什么爱好,也没有什么文化,每天靠喝酒和和人聊天打发时间,但现在连这样的人都没有了,他觉得孤独的要命,所以才一直骚扰老科,希望让他们能重修旧好。
囧眉没忍住酒后找老科发疯,一根手指扔到了囧眉家门前,老科是认真的。
妹妹因为受不了这里的生活决定去城里工作,囧眉苦苦挽留无果,他的社交支持系统又塌了三分之一。这期间,他还气走了多米尼克,囧眉已经没有什么人说话了,他把动物放进家门,和动物们呆在一起会让他觉得好一些。
囧眉又一次没忍住找老科发了飙,四根手指又扔到了囧眉家门前,这次老科还误杀了囧眉的宠物驴,囧眉伤心欲绝,想要杀掉老科的狗报复,但没忍心下手因为 this is the only nice thing he has.
最后这个快乐的文盲变成了绝望的 疯狂的 文盲,他放过了老科的狗,但烧掉了老科的房子,老科跟他说 我弄死你的驴 你烧我的房子 这样是不是扯平了 我们能不能停战了? 囧眉说停战个屁 这才刚刚开始 影片到此戛然而止
老科的故事告诉我们死亡焦虑能把人逼的多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际孤独能把人害得有多惨。除了朋友家人,人最好还是要有一点能够打发时间的事情,工作也好爱好也好,因为孤独无法避免,而且难熬,有事做起码能够打发打发时间呢?男主用的不停和他人交流来缓解孤独,但在这个故事里他的社交支持系统塌了,他也抑郁了(所以社交支持系统也很重要)
为什么他们俩都这么极端,采取切手指,烧房子这样的手段,导致不想和你做朋友这件事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暴力事件?
是因为这个岛正在逼疯所有人。
伊尼舍林是闭塞的,偶尔和爱尔兰主岛通船,岛上只有最简单的产业,大部分居民的文化水平和男主相似,娱乐方式只有听民俗音乐和喝酒,大家都很无聊。
愚昧和无聊在使所有人变得不正常,商店的女主人,她通过不断地向顾客打听岛上的新闻满足自己的窥私欲,甚至还私自拆开男主妹妹的信件;岛上的警察家暴儿子,有看处刑犯人的爱好;男二老科有明显的自残倾向(割手指)。在这个岛上只有傻的人才真正快乐,比如多米尼克和以前的囧眉,但他们最后一个真的死了,一个快抑郁死了。
愚昧和无聊是会杀人的,它差点杀了男主的妹妹。作为电影里最聪明善思的女孩,她无法忍受岛民们无休无止的judgement。这是个没救的地方,这里的人看不见她,不知道她在读什么,不理解她在想什么,只会打听她的八卦,嘲笑她是不结婚,不招男人喜欢的老姑娘。她想到了自杀,被阴差阳错地救下之后,她决定接受对岸给她提供的图书馆的工作,即使那里总是炮火连天。她要离开伊尼舍林,这里只有孤独,无聊,愚昧,疯狂和绝望。
综上所述,《伊》在闭塞的小岛环境下探讨人类永恒的劫难:死亡焦虑与孤独,人与所处环境的不兼容,并且关注了一些有趣却又不常讨论的人际话题:成年人的doorslam及其后续。整个电影从欢笑开始,以悲伤结束,非常的黑色幽默。
《伊》的故事设置在导演的老家爱尔兰,风景如画,歌声天籁。爱尔兰口音也可爱得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马丁·麦克唐纳自编自导的第四部电影,我非常喜欢他,从《三块广告牌》开始入坑,之后又补了《七个神经病》和《杀手没有假期》,《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妖》在北美上线之后我我也刷了两遍。他的电影都很有黑色幽默的意味,很容易让人捧腹大笑,但讨论的东西都很深刻,甚至很沉重,有种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的感觉,《伊》就是这样的,”用滑稽戏的方式来演悲剧“。
全员演技都很赞,《伊》沿用了《杀手没有假期》里的科林·法瑞尔和布莱丹·格里森这对拍档,科林靠本片拿下了几年威尼斯影帝,不知道今年奥斯卡能否眷顾一下。还有就是演Dominic的小伙太惊艳了,虽然长得奇怪但演的很疯很带劲,据说是新任小丑,也加入了《沙丘2》,未来可期。
电影后劲比较大。平心而论这不是我会看第二遍的类型,谁会那么好奇两个男人因为无聊就反目成仇呀。
但是另一方面,有时候早上醒来,就。。。觉得晚上很想在吃了饭后找人八卦聊天,但是就没有这种对象,似乎不像年轻的时候,什么样的人都能处,坐着一起打游戏都是牢固的兄弟情。
现在呢,有种既想八卦但又怕负担的纠结。
比如,一种是适合八卦聊天的社交距离在白天上班摸鱼的时候,一下班大家都心照不宣去带孩子或者过家庭生活了,何况我又喜欢早睡,正经人下班到地方就六点半七点,到九点左右可能话题都没起来就很尴尬。
第二种是如果想八卦对象是异性,又不是海王那种,就很微妙,你只找人家八卦却不去考虑糟蹋他似乎有点失礼,但是其实真的发生什么也很失礼,毕竟没发生什么肯定当年没看上啊。
第三种是同性,就很像报丧女巫,对方喋喋不休的感情吐槽我很大可能根本不敢兴趣,我不喜欢那对方身在局中的状态,因为自己只想在某个安全距离没心没肺的吐槽,但是你要是真的把心理弹幕说给还在痛苦和纠结的熟人听,啊那不就是成了一个自我意识过剩好为人师的败类了吗?
于是从某个意义上来讲我挺代入那个把自己手指剪了也不想再听朋友吐槽的那位老头,他其实对自己的疙瘩也挺绝望的。你别看他还和年轻人在一起喝酒作曲,有大妈迷妹什么的,可能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他根本创造不出来,他在创作面前搞不好是心虚的,他知道自己本质上也不过是个只是吐槽八卦的无聊的人,年轻人也好,女人也好,彼此都不是因为什么能够充实人生的才华创造在一起,只是从一个八卦到另一个八卦而已,剪手指固然是某种艺术效果,也多少可能是一种自我安慰,你看我创作不了了,都怪那个沙雕。
就是既看不上别人,也看不上自己,维持原状不乐意,认真改造又没耐心,纠结的中年人,等着别人一把火。你看电影里等到了,他舒服了。
如果等不到就有啧啧,活是活不动了,离死又太年轻的感觉。
所以某种程度,要学会自己放火。
为什么我想这么问?很多相关评论,都在讨论爱尔兰口音,战争,两个男人,故事背后的隐喻
但我在看的时候却一直在想,那些女性观众你们在想什么?
本片和前作三块广告牌一样,都发生在一个现代化却失序的架空社会里,所以那些荒诞的情节能无所顾忌地发生。广告牌里面她真的一把火烧了警察局,在本片他也真的割下了手指,为什么男人总是听不进去别人的拒绝?
对方已经倾其所有来划清界限,他这种看似憨憨地不懂装懂,很难说是一个老好人吧?有很多视角和时间给胖小提琴手去阐述他的内心,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试图让老好人明白,我不知道观众需不需要明白,但起码观众没有反对,我们很乖巧地聆听两个小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我根本不想听一个蹩脚业余的乡巴佬废话,你们两个很无聊,讲述你们两个人的电影也超级无聊,没有观众站出来这么说。
等等,好像有一个人这么说了?
这个人,我称之为阴霾中唯一一道亮光,她是天使,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离开是必然,虽然她的戏份不多,但她每次出现都比两位男主更接近电影的主题,像导演的传声筒与观众连接。
那件红色大衣,有人记得吗?Siobhan。
这是她第一次跑去质问科尔姆态度变化的由来,情绪激动。科尔姆说她应该懂他的感受,屏幕上出现她的正脸,她所有的情绪转变统统传达给观众。
接着她没有应答,离开了酒吧,走到门口又是一个回眸,是看科尔姆但更重要得是看向观众。
此时,你想到了什么?
从电影的一开始科尔姆已经确立了他的态度,他什么时候想改变,源头是什么,编剧并没有交代,但是编剧把这条线索给了Siobhan,在这个岛上日复一日的苦闷,与兄长同处一室的局促,看不见任何一点点关于人生积极的未来,如果不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我们内心的宁静,从何而来?
她向往常一样走过这片沙滩,远方传来空洞的枪声,危险就在那里,要做决定吗?
再一次我们隔着屏幕,彼此端详,我们身处不同时空却经历着相同的命运
此刻,你会想到什么?
每次和科尔姆对话,就像灵魂被拷打,有一个深邃的声音在问女主,面对死寂一般的人生,你不做点什么吗?
结局我们都看到了,留下两个男人在岛上继续相爱相杀,Siobhan去寻找属于她的心之所向。
回到标题,爱尔兰的枪声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切几根手指,小提琴的梦想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阴暗潮湿孤僻的冷岛,我也不喜欢,看电影的时候,我只是在想有多少人他们会从电影里看到这个女人,会停下她的故事,关心她的命运。
最后 艺术的高贵,无可取代,还是需要从男人的嘴里娓娓道来,才能避免陷入白人精英主义的傲慢。
始于两个男人戛然破碎的友谊,一方坚定绝交,一方倔强挽留,荒唐滑稽的人际危机在分歧、纠缠、困惑中逐渐演变成极端疯狂的暴力事件,切断手指以表决心,焚烧房子以雪前耻,人物带着神经质的古怪与偏执走向毁灭,麦克唐纳用虚构岛屿上人与人的对立决裂巧妙影射历史上真实的爱尔兰内战,隔海内陆无休无止的枪火仍未终结,闭塞孤岛愈演愈烈的斗争还将继续,凄厉的钟声犹如女妖报丧,温柔的海浪冲刷不净复仇余烬,在偏激的自我对抗中沦堕为伊尼舍林的永世囚徒。爱尔兰自然风光和凯尔特民俗神话装点寓言故事,外加招牌式黑色幽默,最大限度抽去戏剧化元素,表面冷静克制,内核则更加虚无,从善与恶、俗与雅的矛盾撕扯里窥见人性的复杂多面,荒诞中透着彻骨的压抑和悲凉。除去流畅的剧本和精彩的表演以外,摄影、配乐以及色彩运用都堪称一绝。
这部才应该叫《分手的决心》!
整部电影里唯一喜欢和感兴趣的就是妹妹的角色。聪慧,温柔,活在孤岛之上默默忍受着孤独,她也读书,也无人可以交谈,却不给人以其他男性角色那种咬紧牙关的用力之感,而是有一种海浪般独自舒卷的自然感,跟岛上的自然风光一样美。最后选择在一片静默中转身离去,酷极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才是电影的主角。所以,相比之下,我完全不关心两个男主在干嘛,我看得懂导演意图(哥们你的导演意图确实也过于明显了,),但我丝毫不与他们共情,也不是太关心他们的手指和死活。我实在是一个过于典型的女性观众啊。
挺好的电影。是我不该在一周繁重的工作以后特别想放松的时候选择了它!!!到底是谁???告诉我它是喜剧!!!
气质上特像是一部四五十年代的英国“伊灵喜剧”(Ealing),以及大卫.里恩早期电影那种调,像所有“伊灵喜剧”一样天真和古老,只是生在了当代。能想到的对标片是迈肯德里克的《荒岛酒池》(1949)。
4.5。之所以喜欢,是因为觉得它与当下十分relevant。画面远处内战的炮火,近在眼前却仿佛又和自己无关的战争,好像在影射着什么。动荡的时代势必会左右人的思想,我们寄希望于调整人际关系去适应瞬息万变的环境。但在一个你无法随意“按下删除键”断交好友的时代你需要为友谊的破裂,或者割席所有人际关系,承受多少肉体和心灵的代价。麦克唐纳写的是现实寓言,用这个故事下探人性的深度。善良与暴行也许并不对立。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像Siobhan一样选择离开。(LFF2022,RFH)
本届威尼斯最喜欢的影片!两个人物对时间的掠夺和捍卫都极度共情。由于现实的相似性,观影过程中一度令我产生了些许恐慌,转头望着你的侧脸。我那时没想到的是你提及的关于Padraic的分析,当优秀的朋友、热情的哥们、美丽的姐姐这些构筑起他善良外皮的他人的美好逐渐被剥离之后,Padraic自私、暴戾、邪恶的本性就暴露无遗,而人的本来面目在多大程度上就是如此不堪呢。即使不去思考,影片呈现的本身也是个好故事。麦克唐纳的编剧真棒啊。
极其无聊,可能我的观影水平无法欣赏,不了解历史,也看不出隐喻,浪费了两个小时看两个精神病的故事。
“人要么孤独,要么庸俗”,这是马丁麦克唐纳的思想实验,在伊尼舍林岛上爆发的是一场两种存在危机之间的内战。而在这座孤世小岛的远方,宏观的世界之中,还时不时传来爱尔兰内战的轰鸣声
#79thVeniceCompetition#目测是个人本届威尼斯最佳。两个人物都完美踩在我的点上,一个在存在主义焦虑驱动下不顾一切的与自我割席,每次钟声响起我都能充分共情到那种被时间攫取的窒息感;另一个建立在社会支撑上空心的“善”被逐步抽离的线也写得非常精妙。而在嵌入了如此精细的文本后还能将故事讲得引人入胜,这编剧能力就太厉害了。
A. 让人如坐针毡的好。看似是反目成仇的荒诞喜剧,实则是对精神内耗生动的具像化:一半的我渴望“伟大”而与“平庸”的自我割席,另一半的我因为被憎恨而变得充满怨恨。四面悬崖的小岛成为封闭内心的绝佳喻体,闷响的炮火和如报丧的钟声则是意识深处的背景音。麦克唐纳用浅显却精确的符号构建当代个体的精神战场,并在后三分之一由焦虑转为触目惊心的自毁,而结尾那场看似平淡的海边戏,正是在笔锋一转中提醒观众:我与我的战争永无止境,我们都是伊尼舍林的囚徒。
反冷暴力宣传教育片
莫扎特是18世纪的(让你装逼!)昨天还是朋友今天就要分手(烧死你个狗日的!)姐姐有没有可能你也喜欢我(没有?好的那我可以去死了)男人喜欢男人很常见(神父你真的不是在说你自己?)我的驴我的驴我的小毛驴啊!!!实际上一点都不荒诞,封闭停滞的生活中,情绪无限波澜:绝交、单恋、纠缠、怨恨、复仇、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我的宠物——这就不是我们现在么!
挺鲁迅的。第一次割手指非常好,男二摆脱冷气向上走,不再仿徨的呐喊。也把一个阿Q砸出五味三道,朋友离开,他妹妹的人血馒头也终于吃不下了。村里的狗啊驴啊牛啊马啊眼神也冷了,翻开历史,爱尔兰英格兰,写满了吃人二字。第二次就不好了,成了孩子气,可见孤独不过是另一种斗气,茴香豆写了几遍,这件事没有意义,依然是孤独的新写法,没得出路。男二少了开场的凄厉之色,成了祥林嫂,孤独本身就是咒语,一个传一个,搞疯所有人。最后的烧房子成了强弩之末,成了门口有两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烧掉一棵不会改变本质,何况还没烧成。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可悲的是他们总是强行相通,我们都觉得吵闹只有他们不懂。
男朋友变了,觉得无聊要跟你分手了。你却想方设法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他觉得和你说话是在浪费生命,甚至切了自己的手指扔到你家门上,你还在想着:他没有扔在我身上,一定是因为爱我。(love fades
能明白片子想说什么,但是我不喜欢… 以及男人真是永远听不懂别人的拒绝。
分手(指)的决心
做成话剧的话,会更招人喜欢。
#venezia79 3.5 可能是我期待太高了吧 抱着期待去看结果收获了个小品 也不是小品不好 也不是完成的不好 就是觉得差点什么
男男版“分手的决心”是吧?太儿戏了,这是在过家家吗?这就是麦克唐纳的尬学吗?威尼斯电影节果真玩儿完了… @Venezia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