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鸟

（文章首发于公众号【当代基友图鉴】）

据说这是2021颜值最高的部dui虐恋。鱼水之欢，迷彩硬汉，绝对让你欲罢不能。

1、

当提到“兵哥哥”时，脑海里第一时间会浮现出怎样的画面？

是炮火连天里，手持长枪，勇往直前的战士；

还是男性群聚，封闭空间中，满屏炸裂的荷尔蒙；

亦或是特殊身份背后

森严规矩无处不在

拘束克制却心潮澎湃的同性生死绝恋？

若再添上

夏日、小树林、浅海、逼仄居室，战斗机

你又会联想到什么？

电影《浴火鸟》

故事发生于1970年代冷战时期的苏联jun营。

冷战、前苏联、军dui

当这些要素交织在一起

这部影片的基调注定是冷色系的。

正如电影开篇：

“黑荆棘和玫瑰，微笑和泪水共存，长在一起，彼此接近。”

谢尔盖（Tom Prior饰）

一名即将退伍的应征兵

正处于人生的重要十字路口。

留守jun营？告老还乡？还是莫斯科追梦？

未曾释怀的少年往事与约定

如心结，萦绕在谢尔盖脑海。

罗曼（Oleg Zagorodnii饰）

一名空军中尉

英俊帅气，意气风发，懂一点文学和艺术

前途无量，被上司看好。

两人因拍照工作产生交集。

借由谈论摄影拉近距离

以此为契机，迸发了第一次情感碰撞。

试探、眉目传情、浅尝辄止

如鼓琴瑟，留宿顺理成章。

令人无限遐想的“冲印教学”

深夜去暗恋的长官宿舍

激动着，盈笑着，偷尝禁果。

那夜过后，二人假公济私

谢尔盖借为上司驱车为名，与罗曼剧院约会。

赏剧结束，雨中嬉闹，你侬我侬

偶遇巡查边防军，两人就像窃贼，落荒而逃

有惊无险的顷刻，不忘林中巫云楚雨。

部dui里的同性爱恋，自然不会一蹴而就。

谢尔盖的异性好友路易莎，亦对中尉产生倾慕

罗曼和谢尔盖热恋期间，路易莎发起强烈攻势

中尉摇摆不定。

不知是否碰巧，一次罗曼和路易莎约会出行

随行拍摄的是谢尔盖。

他内心想必五味杂陈

一边是挚爱，一边是好友。

无法拒绝，强颜欢笑，又带点私心

这个略带动摇的拍摄举动

无不显现他内心的矛盾。

傍晚，灯光幽暗房间里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谢尔盖若有所思道。

屋内灯突然熄灭

人影悄悄靠近，是那个熟悉的男人轮廓

电光火石之间，夜色下，罗曼拉着谢尔盖奔向海边。

明面是正统的男欢女爱，内底是禁忌的同性之恋。

正如后来谢尔盖的自白：

“我们的爱只能存在于没有思想，没有时间的地方

同性之爱不被允许。”

匿名举报信，指认中尉和不知名应征兵苟且偷情。

谢尔盖九死一生，躲过一劫

或是害怕影响前途；或是想保全谢尔盖

罗曼此后划清界限。

再见旧人，已然物是人非。

罗曼和路易莎的婚宴上，两个男人找到谈话机会，短暂叙旧。

四年之别

罗曼不请自来，借由工作名义

独居谢尔盖所在的莫斯科

谢尔盖几经纠结，答应罗曼的索契之约。

但是，二人之间早已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犹如墙壁裂痕。

是冰冷制度的存在；是和路易斯的事实婚姻。

这段跨越数载的同性之恋，将何去何从？

2

《浴火鸟》基于真实往事，原型是俄罗斯已故演员Sergey Fetisov（1952–2017）的自述回忆录《The Story of Roman》。

1970年，大国对峙的格局，固化观念即将分崩离析

一切即将迎来新生，一切依然饱受桎梏

内心因爱而炽热，好似喷薄欲出

禁忌之恋的种子在压抑的笼罩下萌芽。

须时刻谨言慎行，如履薄冰。

正如电影主创团队所说：

“Risk everything. Trust no one.

万事皆风险，无人可信赖”

这也是《浴火鸟》含有惊悚片标签的原因。

时代洪流之中，小人物的命运如雨打浮萍。

电影的背景地——前苏联（通常指代俄罗斯）

自20世纪30年代开始，同性恋刑罪化。

全盛时期的苏联

少数群体，看不见未来的光。

所幸的是，《浴火鸟》制片地区

曾经苏联同盟国——爱沙尼亚

已于2014年承认同性恋婚姻合法

成为了第一个立法保障同性权益的前苏联国家。

关于“jun营里的同性恋”，不得不提美国。

其中，引人注目的是“不问，不说”——针对军dui同性恋政策。

此政策由克林顿时期的美国国会确立。

1993年的美国，同志反对情绪虽不至电影般谈虎色变，却仍是敏感话题。

克林顿总统上任时，积极推动同性恋者可公开身份平等参军服役。但遭到了部分国会议员和军dui高官的反对。如反对派代表，海军的克雷格·奎格利表示：

“同性恋者可谓是恶名昭彰，性生活混乱，他们的存在，会让异性恋者感到极为不便。”

诸多反对压力让克林顿政府妥协。颁布了《不问，不说》。

“不问”是指，虽不支持同性恋者参军，但长官不得询问性向，不得无足够证据时对成员进行取向调查。“不说”指，只要成员不公开取向，长官就不被允许揭露、驱逐。

“不问不说”在时代背景下，一定程度上保护了性少数群体的权利，但其主导思想依旧是消极的。政策传达的潜在意思是：你可以是同，但不能公开。你必须深柜，我们只保护哑巴的权利。

运作数年中，依然有数以千计的出柜者被迫害，亦有很多如同《浴火鸟》中男主的士兵，被强迫调查。惊悚害怕、如履薄冰。

2008年，大选中的奥巴马不畏压力，支持全面废除军中禁止同性恋服役的各项法律。最终2011年，美军同性恋群体终于结束了17年的强迫深柜生活。

《不问，不说》的实行，使美国花费近2亿美元用于招募和训练，替代那些因身份遭到开除的士兵。哪怕是细分领域的军事精英——仅仅因为他们是同性恋。

讽刺的是，同性恋群体参军并没有带来所谓的“败坏军dui”负面影响。正如美国心理学会（2004）的研究：

“实际证据并不能显示性取向与团队一致性、士气、招募士兵和留在部dui中等军事有效性有任何联系。”

历史上，同性恋者的军dui曾发挥积极作用。

在古希腊，军事统帅一度认为由同性恋组成的军dui是最有战斗力的军队，因为他们的“亲密无间”是忠诚和奋不顾身的最好保障。

著名的古希腊底比斯圣队，由150对“少年之爱”伴侣组成的精英队伍，在留克特拉战役中起了关键作用，成功驱赶侵略者斯巴达的军dui，保卫了家园。

在战场上，同性恋战士们会为了彼此而战，因为没人愿意在爱人面前丢脸，为了自己的爱人，他们往往会奋不顾身，英勇作战，如果战斗失利，生死与共的恋人们需要死战到底，共赴生死，并且，在危急时刻，他们甚至会为了爱人而牺牲自己的生命。

腓力二世后来视察战场，看到每两具尸体紧紧挨在一起，知道这就是著名的全部由相爱的勇士组成的“圣军”，抑制不住眼泪，说道：

“无论是谁，只要怀疑这些人的行为或者经历是卑劣的，都应该被毁灭。”

这种“同志群体”的军dui成员才特有的强大羁绊力量。

2014年，荷兰海牙战略研究中心发布一份103个国家地区的军dui对LGBT的包容度报告，新西兰军fang对LGBT的包容度最高，中国大陆排名第62位，尼日利亚倒数第1，仅3分。

路漫漫其修远兮，仍需上下而求索。

作者scott

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题记

一位迷人有野心的基地指挥官秘书谢尔盖，以及一个胆大的年轻战斗机飞行员罗曼，他们的缘分似乎冥冥注定，很难不被对方吸引。

军营中的爱恋，总是应该青涩地试探和小心翼翼，更何况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

虽然暗藏威胁，可他们的爱情似乎得到了幸运女神的庇佑总能不被发现。

看着爱人，少年的眼眸中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罗曼替谢尔盖抵挡着来自上层的压力，他不忍心破灭少年的激情，但也深感力不从心。

谢尔盖离开军营时，两个人也没能见一面。

他选择忍受世俗的制约去结婚生子，但仍留恋于曾经的牵绊。谢尔盖一直按照他们的约定，去戏剧学院努力学习表演，并期盼着罗曼来找自己。

日后再见，尽管世事难料，但他们一如既往地深爱着对方。在那些相依相伴的日子里，也许他们都十分感谢自己和对这份感情的坚定。

谢尔盖道明自己害怕失去他，罗曼笑着安慰他自己就在这里。

未来不可预测，起码这一刻我们是开心幸福的。虽然有些及时行乐的成分，但人生如果一直畏畏缩缩，那未免也活的太憋屈了。

新年时朋友聚会上两个人情不自禁跑到卧室拥吻，却被好友发现，好友说他们不是爱是恶心，谢尔盖悲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

他想让那些偏见的人明白，爱一个人没什么可抱歉的。

罗曼爱谢尔盖，也爱他的妻子和儿子，他于心不忍伤害任何一方，辛苦地来回维持奔波，可不知不觉中两者却都被自己深深地伤害了。

圣诞节后，谢尔盖留下一封书信黯然离去，路易莎终于明白了真相和他大吵了一架。他们知道的是罗曼对不起他们，自己很心痛，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自己与罗曼的最后一次相见。

罗曼是那么温柔又有责任感的人，他两者都想兼顾可到头来两者都失去了，疲惫到再也没有精力去道歉挽回，他厌倦了尘世的挣扎，也知道他们已经不会原谅自己了，他也不再奢求什么了，知道自己拥有过幸福，就足够了。

深知谢尔盖一直以来对感情的偏执，对此“我无法选择，因为害怕伤害我所爱的人。我不能再分裂自己了，同时属于每个人。”是他的回答。

他知道谢尔盖一定会责备他的离去，所以遗书中安慰自己的爱人——“我选择唯一的地方，在那里我仍然感到自由，是天空。”

谢尔盖那么爱自己，他一定会懂的。

“我将永远和你在一起”

罗曼对任何人都不够残忍，唯独对他自己。

大雪纷飞，渲染着生离死别。

命运好像总是爱和人开玩笑，对于美好的事物，人们都会想尽办法贪心地拥有。谢尔盖想和罗曼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罗曼想着顾及家庭和爱人，路易莎如愿以偿地结婚却怀疑着自己的丈夫。似乎每个人都不知足，可人生就是这样。要说什么下一世，生生世世，无穷无尽，都是如此，是人就会有欲望，只是像罗曼这样的人，下一世不管是作为丈夫还是作为情人，都莫要再让他受苦了。

如果你有幸在简短的一生中遇到真爱，你会发现真爱是永远不会忘记的人。

毫无疑问，谢尔盖是罗曼的真爱，之所以选择不了妻子儿子和谢尔盖任何一方，是因为对真爱撒谎的人会迷失自我，他已经没办法选择哪一边了，无论站在哪边，他都会受到伤害，会伤害爱他的人

他爱他吗？爱的，爱到无法自拔，爱到只要留在妻子身边就会痛苦万分。

正如最后给谢尔盖的信中说的，说话和做事，思考和生活，是完全不一样，他无法分裂自己，最终只会选择天空。

当你按下快门的时候，，在那一刻，一定有什么东西，永远消失了，一个永远不会再出现的时刻，如同幽灵一般逃离这个世界 把命运托付给自身，而非星辰——莎士比亚 你有足够的理性，不要屈服于酗酒，以及语言的杂乱，不要向肉欲屈服，也不要迷恋金钱，最重要的是，不要说谎，不要欺骗自己，对自己撒谎的人，只能听到自己的谎言，本质上，他无法分辨自己内心的真相，或是他身边的真相，如此便失去了对自己喝他人的尊重，没有尊严，也就不会再爱了。 你觉得为什么我们要用名著来教你，因为这些故事里的人物，并非理性的，他们是鲜活的，有呼吸的，有感受的人，他们因战栗而温柔 去说，去做，去思考，去生活，他们不是一回事。我再也无法分裂自己了，我也无法同时属于所有人 谢尔盖，我必须选择唯一一个我仍能感到自由的地方——天空，请不要等我了，忘了我吧，我会一直想着你的，无论未来如何，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很喜欢，看多了同性题材的电影电视剧之后，其实对于这类型剧已经有一点挑剔了，已经不是主角长得好看加上有床戏就能满足我了，但这部剧完全长在我的审美点上了。角色都很有魅力，节奏把握的很好，给人一种文艺但又不拖沓的感觉，摄影画面很美。

看完之后其实心情有点伤感，虽然作为通讯录早已对于现实生活的偏见、压迫等等问题感到习惯了，但还是会情不自禁为剧中的三位主角感到悲伤。三个人我都能理解，也为他们的悲剧感到伤心，但我不会去埋怨Roman或是Sergey，因为他们只是被大环境推着走的人罢了。如果我是Roman、或是Sergey，我很难说我能做得更好（更符合大众的期望）。当然时代还是稍微变好了一点，我也不是Roman，我不会也不支持骗婚。

最后Roman主动选择前往阿富汗也值得一提。在（当时的）大众眼里男同性恋是变态、是怪异的、女性化的人（这在影片中也有体现），但Roman向死而生的勇敢证明了他是一名真正的勇士，绝对符合社会对于好男人的期望。我想，如果同性恋可以合法地、不受偏见地结婚，他一定会是一名好丈夫。所以我觉得Roman体现了一种态度，那就是我们每个人都不该被轻易贴上刻板的标签，而带着偏见去评价一个人也是绝对错误的一件事情。

Tom Prior and Oleg Zagorodii in Firebird

Director Peeter Rebane and leading actor Tom Prior (The Theory of Everything and Kingsman: The Secret Service) fought to bring Sergey Fetisov’s memoir of a secret love affair between two soldiers in the Soviet Air Force to the big screen. Co-written and co-produced by the pair, Firebird is a sensitive if not slightly melodramatic true story of gay love in Soviet-occupied Estonia. Firebird opens in 1977 with Sergey (Prior) serving his last few weeks of conscription. His girlfriend Luisa (Diana Pozharskaya) has started planning their life together, but Sergey soon becomes distracted by dashing fighter pilot Lieutenant Roman Medveyev (Oleg Zagorodnii). Looking like silver screen icons of the bygone age of Hollywood, the two men bond over their shared interest in the arts. Sergey once had dreams of becoming a stage actor and a night at the ballet seeing Stravinsky’s ‘Firebird’ brings the pair closer together. Their relationship is all clandestine late-night encounters and longing glances. Luisa hasn’t spotted their connection, obviously placing herself as the third member of a love triangle. An anonymous report exposing Roman’s indiscretions is a reminder that sexual relations between two men wasn’t just frowned upon, it could be punished by five year’s hard labour. The pair must make a decision between risking their lives in the face of escalating KGB investigations, or hiding their feelings. It’s desperately romantic, even if the film chooses melodrama over realism. Firebird’s narrative does take the most obvious turns. The weakness of this film is its reliance on obvious twists and cliched character development. Sergey embarks on an acting career, whilst Roman continues in the military. Tensions heighten when Roman embarks on married, domestic life with a woman whilst Sergey is more relaxed about his sexuality. Firebird leans less on the perilous action of being gay in the Soviet era, but instead on more clandestine affair cliché. Despite the obvious journey, it’s a beautifully realised account of love flourishing against a cold, loveless background. Prior and Zagorodnii look good together, Prior sweet and wide-eyed whilst Zagorodnii is handsome and chiselled. The camera zoom is on their faces, every micro-expression of longing picked up by the lens. The choice to use an international cast speaking English won’t please everyone. Using Estonian dialogue with subtitles may have added an authenticity because at times the Eastern Bloc accents are a little distracting;Parasite proved that if a film is good enough, people will happily read the subtitles.

Still from firebird

Firebird looks visually stunning. The intimate scenes are romantic, with late-night swims and dimly lit lovemaking. Some may criticise that the romance is sanitized with the camera moving away when the mood heats up. This is a film about stolen glances, not steamy nights. For a debut feature director who is famed for music videos and tour documentaries (he was also a Eurovision producer), Rebenae knows how to create an atmosphere. The production design should also be commended. The story can be told between any two men, in any part of the world, in any era in history. It is clear through sets, costume, and sound that this is a Soviet-occupied state in the 1970s. What Firebird lacks in originality, it makes up for in atmosphere. The threat this will all be taken away from them lingers over every scene together. In the daytime, the coldness of military life is reflected in the grey colour palette. The scenes transform from a sterile greyness to a warmness as they meet under dim lights, and in the reflection of the moonlight by the river. Firebird will be familiar to many romantic film fans. It relies on well used tropes that were better executed by Call Me by Your Name and Brokeback Mountain. Anyone looking for that uplifting gay love story should move elsewhere. While it’s a beautiful film, it brings nothing new to the library of LBGTQ+ movies.Yet somehow, it will be enough if someone watching this film can resonate with the story.

作者

by Amelia Harvey Amelia is a freelance writer, frustrated novelist and occasional wrangling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She is especially interested in LBGTQ culture and 1960s and 70s music. She also writes for Frame Rated, The People’s Movies and Unkempt Magazine, amongst others. Her favourite films include Eternal Sunshine of a Spotless Mind, Moulin Rouge and Closer. You can find her on Twitter @MissAmeliaNancy and letterboxd @amelianan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