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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下午的课上,我请丁老师对匈牙利的导演扬拙的影片《红军与白军》,从芭蕾舞的角度来进行分析,因为这个导演原来是一名芭蕾舞演员,他的影片在60年代受到全世界的赞扬,说他的调度,他的摄影机运动具有芭蕾舞的风格,在中国的影评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芭蕾舞的调度,芭蕾舞的镜头运动等概念,因为这些综合论的影评家除了认汉字以外,其他什么都不懂,装懂,不仅仅是马脚,连马肚子,马屁股都露出来了,什么素描般的美术风格油画式的的镜头,如果镜头都是油画式的那么这部影片的美术风格,那么这部影片的风格又怎么会是素描般的呢,这可真是瞎掰。 我把这部影片的最后一个段落拿出来请丁老师分析,下面是牧心的记录: 整个段落就像芭蕾舞的调度,为了壮观好看, 在背景上是三排静止不动的白军,白军的后面是一条从左到右的河,露出天边,第一排也是从左到右占满了整个画面,后面一排稍短一些,远处的那条线上还站着一排,有些散,他们都是静止的,接着我们看见前景上的一排红军唱着歌入画,这就跟芭蕾舞里主角出场的处理一样,舞台上的人全是静止的,只有主角是运动的,调度的突出重点是主角。从芭蕾舞的角度来看,如果背景上的敌人不站成一排的话就不好看了,前景上的运动与背景上的不动,使人忘不了后面的背景的陪衬,而前景上的人物与背景上的几排人物形成一种“坡型”的关系,让观众感觉前景的那排红军正在一点一点的向“圈子里面缩”,这种透视和人物层次感形成了一种悲壮的美,这是典型的芭蕾舞的调度:前景的人物一直向纵深推进,这样观众的注意力就全都集中在那个主角身上,而背景和那条河的布局对前景的那排红军形成了一个包围的形式。这前景上边唱着歌边向远景走去,与后面背景上的那几排站立着不动的人物,还有天边那一条线上人物相成了一种“自投罗网”的关系,前景上的一排人物与背景上的一排人物形成一种“吞噬与被吞噬”的关系,这是典型的芭蕾舞的出场方式。 另外,前景的这排红军的行为体现了一种民族性格。这支红军面对着人数超过他们多少倍的敌人,结果是可以预料的,全军覆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们并没有抵抗,他们的思想不是临死也要拼掉你几个,他们的思想是以大无畏的精神迎着死亡走去,民族性格出来了。可能另一个民族的观众会看不懂,因为现实生活不是这样的,打仗哪有这样打的?可是这是艺术表现,这种处理体现了他们的民族性格,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民族文化。这里有一个民族性格问题,就像蒙古族人的走路方式:昂首挺胸,环顾四周,因为他们的生活环境就是大草原,大大咧咧,粗犷美。维吾尔族,羌族,藏族,回族……各个民族的性格都不一样,文化不一样,环境不一样,研究一个民族要从他们生存的环境来研究,环境要有依据。
东欧人民和长镜头是真爱。
本片无论从内容还是从形式上,在现在看来都很特别。首先,内容和俺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导演没有明显歌颂一方,踩另一方,粗看之下完全认不出双方谁是红军谁是白军,后来发现军服整齐、装备相对好、占优势的一方是白军,反之就是红军,全片看下来,双方行事还是有些区别,白军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对平民掠夺,反而枪毙了侮辱女人的哥萨克,长官把护士们带去让她们跳了支舞就放她们回去了,不过他们对待战俘则格外残酷,随机放掉些人和匈牙利人,然后让俄国人跑,他们开始一场猎杀游戏。
相反红军这边只是让战俘脱光了衣服就把他们放了,甚至红军会争取战俘加入自己,这也行是军事实力的体现吧,片中唯一体现主义的段落就是白军逼红军战俘唱歌,战俘唱了两段革命歌曲。曾经试图掩护红军伤员逃班的中立女护士,因为被迫指出伤员中的红军,被反攻过来的红军枪决,这也体现了红军对主义的决绝,可以投靠过来,但不可以背叛,非友即敌。
最后那段很像燧发枪对阵,既为了荣誉也饱含残酷,无差别的战争。
从手法上,最明显的就是长镜头和流畅的调度,平移的长镜头适合表现大场面,但也可以表现出荒原上的诗意与苍凉
内战、旧秩序的代表与反抗的无产者——电影《红军与白军》讨论之一
A
匈牙利电影《红军与白军》拍摄于1967年,主要内容是苏俄内战期间,伏尔加河流域红军与白军的纷乱交锋。影片开端,一群白卫军军官俘获并以“围猎”方式处置红军战士,包括不少匈牙利战士。随后是幸存的红军战士藏在一所白军医院,遭遇白军反侦察人员的甄别和杀戮,以及一队红军赶来搭救,穿插着瞬间即灭的爱情,以短促的战斗结束全片。影片的场面不大,表演自然,营造出了苏俄内战的历史气氛。大平原上你来我往的战斗是低烈度的,思想和意志的反复较量却激烈许多,阐明了一个简单的真理:阶级战争首先是政治仗,然后才是军事仗。
这部电影直观地让我感受到什么是“内战中的平面战争机器”和“被粉碎了的沙俄旧秩序”。这是本片的最大价值:阶级对阶级的内战不存在什么表演性质的神圣性,一眼看去,只有死人,大量的死人,猝不及防的死人……
B
这部电影,很容易被今天的网络观众以为是自说自话的“文艺片”。
其实它是充分写实的,平静的展示了社会革命的逻辑。
A
本片过于写实。实际的革命状态没有那么多高潮涨落,没有那么多刻在脸上的"意义"。资本主义社会里,主流的文艺创作就是要讲"有意思/有意义"的故事,无意义的阶级现实需要"有意义"的艺术作为其对立的支点,需要维持一种状态,即让人觉得自己看到了很多,却仍保持无知的状态。
C
说到情节,我有个细节疑惑:白卫军官的军装,也太干净了吧?!
B
本片中的白卫军官基本都服装整洁,并非电影的夸张,有历史真实性。它有着严肃的政治含义,即旧的剥削秩序瓦解之际,原秩序的代表,比如冲杀在一线的白卫军官,反倒更加注意维持貌似无聊的日常体面,包括制服整洁、皮靴崭亮、刮干净的脸以及用心打理的胡须。当财产关系、国家权力正在变动,原有统治者在于工人阶级殊死较量时,力求尽量保留文化意义的“门脸儿”,以显示“我们还在,还有很多力量”。
你要是接触过现实中的资产阶级国家强力机关,会发现他们的工作人员一般都注意外表,发型齐整,脸颊保持洁净,衣着利落合身。这是统治秩序“门脸儿”的一种形式。
C
我也说两句:开头那一幕,白卫军允许红军战俘逃跑15分钟,然后开始追杀,搞这么个仪式,同样是为了追求旧权力的感觉。阶级社会里,被统治者就是这样被统治者时不时“围猎”的。内战时,出现了红军,很多时候,旧秩序的代表自己被拖去打靶了。所以只要有机会,惶惶如丧家犬的旧军官们难免想重温旧梦。
A
狩猎活动就是变相的军事演习,主奴秩序的再强调。
B
“围猎”有风险,电影里的那场猎杀,好几个落单的白卫军被红军反杀了,是否说明特意搞这套仪式的白卫分子丧失了理智?我认为恰好相反,用围猎来彰显权力,同时接受权力带来的风险,符合白卫军“围猎红军”的目的,即强调自己“仍然”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A
打猎事故自古至今层出不穷,但依旧为统治阶级喜爱,因为这种杀戮让人有做万物之主的快感,对于内战时期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昔日上流人”来说,尤足珍贵。
C
围猎开始的时候,有个白卫军官似乎不想参与,开枪姿势是敷衍的,却没被上司责备。如果是在“美好的旧时光”,下级如此当面搪塞上级,他会被干脆利落的处理。但内战期间,旧军法变得有弹性了,正在试图夺回江山的有产者明白,不能盲目追求下属刻板服从,大敌当前,保持原则一致更重要。
A
是的。“围猎”的作用之一,就是强化"他们"和"我们"的区分,而不是把"自己人"变成敌人。自己人不敢开枪、消极开枪,都无所谓,只要你站在那里,你就是"我们"。
B
本片还有个细节很有意思。白军的反间谍军官带队清查医院,搜索隐藏的红军。那个也在疗伤的上校明明知道确实有红军藏在那,却不吭声。上校显然曾是白卫运动的一员,指挥过一个团,但打来打去,似乎失去了意志,不在乎什么敌我了。这是内战的一个特点,大量人员不断自发参与和无序退出。有趣的是,白军反间谍人员并没逼迫上校去指认医院里的红军,而是去逼迫院长和护士。我觉得,那个反间谍军官很清楚,对退出斗争的自己人,不能逼得太紧,不必强求他们“辨明大是大非”,那可能会自乱阵脚。
后面赶来救人的那一队红军杀了反间谍军官,临走想争取上校参加苏维埃一方,被拒绝了,同样没把上校怎么样。看来,决斗中的红白双方都本能地理解,对转入中立的那部分人,不要逼得太紧。
A
因为谁都没有"掌握大局",双方不断在输赢的边界上拉锯,用尽了基本全力,再去树敌只能是自取灭亡。服从命令是正常秩序下的美德,但处于阶级战争的"特殊状态",最能理解现实的人才最具有美德……
C
对了,还有个细节值得说说。本片开头和结尾展现的两位红军指挥员,一个匈牙利人,一个俄罗斯人,都显得精神高亢(不是亢奋)有力,气势逼人。相比之下,片中的各色白卫军官都显得冷静、克制。旧秩序的丧家犬与颠覆了秩序的无产者,外表处于不同的状态。无产者似乎更需要靠一口气吊着,继续冲……
B
做惯了主人的,和还没做惯主人的,后者的确需要更有领导者的热情……
A
解放了的无产者不可避免地大量释放光和热,靠这股能量引导最广泛的劳动大众,也靠这股精气神彻底压垮反革命阵营。旧秩序的代表积极反扑,要么彻底疯狂,要么保持日常的内敛自信。陷入疯狂,是对灭亡的恐惧,保持内敛,因为不撑住外在的架子,就要崩了。苦撑中的有产者不冷静也要故作镇定,否则轻易就会淹死在阶级战争的大浪里,例如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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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导演米克洛什·杨索(Miklós Jancsó,也译为“荣乔”)1967年作品,黑白片,蒂伯·莫尔纳、安德拉斯·库扎克主演,匈牙利、苏联合拍,片长92分钟。1918年的苏联,刚刚上台的苏维埃政权尚不稳定,红军和沙俄势力纠集的白军依然在进行着殊死搏斗。在伏尔加河畔的某处,红、白两军反复争夺中交替占领,支援红军的国际主义战士(其中多为匈牙利人)的据点被白军攻克。在捕杀的过程中,一些红军逃往附近的一家中立战地医院,而两方先后占领医院后都进行了报复式的屠杀……在《红军与白军》中,人们看到的是一场残忍冷酷的战争,一个由权力与暴力交织的世界。 60年代中期,匈牙利出现了米克洛什·杨索、伊斯特凡·萨博等一批青年导演,他们的影片不再是简单的娱乐产品或政府的宣传工具,这些作品大多关心匈牙利的民族历史与自我认知的问题,而此次显著的自我更新活动被称为“匈牙利电影新浪潮”。 从作品的影响和风格的树立上来讲,杨索是匈牙利新浪潮运动当之无愧的旗手。在从事电影工作之前,杨索曾攻读过人种学、法学和艺术史,并拍摄过一些纪录片。丰富的受教经历和东欧政局的特殊形势都对他的创作产生了巨大影响,杨索大部分影片都来源于匈牙利或东欧的史实,且多与战争、镇压、迫害、恐怖等政治事件相关,“人与权力”是他创作的核心主题,而影片里也找不到传统意义上的主人公,取而代之的是人与人、势力与势力之间的相互关系。 从60年代初从事长片创作开始,杨索先后拍摄了《我曾如此来过》(My Way Home, 1964)、《无望的人们》(The Roundup, 1966)、《红军与白军》(The Red and the White, 1967)、《静默与呼喊》(Silence and Cry, 1968)、《上帝的羔羊》(Agnus Dei, 1970)、《红色赞美诗》(Red Psalm, 1971)和《厄勒克特拉》(Elektra, 1974)等一批较具影响的作品。除了鲜明的政治、历史主题之外,杨索影片的电影语言也极具个人风格:构图具有鲜明的表现主义色彩,其最常见的画面都是由广阔的平面与强烈的黑白对比组成,《红军与白军》中杨索就利用空旷的草原就景深错落的线条营造出萧瑟凄凉的悲观与绝望;大量超长镜头的运用,杨索的影片中经常出现一些长达数分钟的长镜头,与侯孝贤、蔡明亮等人固定机位的“场景长镜”不同的是,杨索喜欢舞蹈般地进行高难度的移动摄影,完成极具观赏效果的“画面内蒙太奇”以取代常规的剪切。在60年代末期的作品中,杨索已完全陷入自己创造的表现形式当中,将连续镜头的技巧推向了极端,《焚风》一片只有9个镜头,而《静默与呼喊》也只由11个镜头组成。 《红军与白军》中包含了大量很多仪式性段落与隐喻意图明显的细节,但由于无法了解到导演的创作初衷和更多的相关历史背景,象森林中的华尔兹、红军战士亲吻军刀等重要段落的隐意也就无从得知了。以下是杨索本人1969年在威尼斯电影节上的一次谈话片段,希望能为观众了解这位风格化导演的创作理念提供一点启示:“在我进行创作时,最使我感兴趣和激动的是权利和镇压的问题以及人们与权力、人们与镇压的关系问题。我极为痛苦地断定:人们行使权力是为他人的利益,这种情况是极为罕见,或在实际上改变不存在的,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自由居然还获得了崇敬。” 影片采用了黑白胶片,摄影师在光影处理上有很突出的贡献。然而影片还有一个特点是在于“宽银幕”。扬索把宽银幕的宽字用到了极处,和无脑美国大片不同的是,他不仅仅只限于“宽”,还刻意把银幕的纵深感做了极为有力的加强,并且一镜到底,这就让他的影片看起来格外的视野开阔、气势磅礴。 这部电影的摄影机运动和画外空间的运用经常能创造一种观赏上的新颖和快感,别忘了,那还只是1968年,现在那些爱玩花样的新锐导演们当年还刚会说话呢。也有评论会认为影片的形式快感强于内容快感,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许是正确的。不过导演除了致力于表现形式上的创造外,本片的剧本也是不同于一般的战争片的。导演并没有在剧里设置明显的主人公和故事线,他表现的更多是一种战争状态下的群像。一位朋友曾经很疑惑的说,这片子我找了几次主人公都没找对,后来好不容易看出了一条爱情线,但导演几分钟后就让爱情死亡了。搞得我不知道导演想乾什么。 导演为了让自己喜欢的长镜头达到一种展现突转的奇异效果,有时候甚至还会脱离真实的逻辑。形式,成为扬索最先考虑的要素,真实性已经放到了后面。至少一帮子俄罗斯兵唱着“马赛曲”向敌人的大部队冲过去,敌人连一枪都不放--谁都会认为有些不合理。 影片的最后,在一场宏大的对决之后--宏大更多指的是摄影机的取景,而非场面的规模--红军战士带着骑兵大部队赶到,只看到横陈的尸体。迟到的战士向他阵亡的弟兄们抽刀致敬。而导演把这一画面放到最后,又是在表达什么,在向谁致敬呢?
1.三个层次的运动感表现:摄影机自身的揺移、变焦、不稳定;运镜过程中人物视点不断变化;叙事无核心概念,链状推动,如同接力。2.景别大的镜头多选用较高角度的摄影,以充分调动景深空间。3.灵活运动的长镜头内部变幻出丰富的场面、景别切换,依旧达到蒙太奇效果。4.时空的统一使观众时刻察觉景框外部的动态,感知到完整的空间构建,打破了景框限制。
#2021SIFF#没想到还挺喜欢的,因为形式主义到了一定的极致,就有独特的意义,妙的不只是镜头之长,重要的是镜头在移动过程里人物和布景每一帧都是精妙构图,调度牛逼走位牛逼,而且有现代主义的极简风格,简直是活人装置艺术与镜头艺术的完美结合。故事情节看到一半都还是晕的,脸盲症患者又在黑白色调里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但这样反而贴合了故事本身的那种虚无感,谁是谁也根本不重要。杨索总是能把真实历史拍出一种架空感和寓言感来,大概是他天然拥有某种抽象的能力和倾向吧。这样独特的审美追求一眼便能被认出来。20210613@美琪
匈牙利真的是长镜头之国哦,一条完整的传承线下来,最绝的是每个人都发展出不一样的长镜头美学来。杨索是景深调度+镜内蒙太奇+散点叙事,一刻也不闲地调动观众注意力。《红军与白军》总结起来是一部关于“驱赶”这个动作的电影,而驱赶者的动机永远是个谜,指令之外的语言大段缺席,悬念和恐惧都由这里生发出来,本应该最舒缓的一场舞戏,活生生拍出了恐怖片的感觉。如果这不是影像诗,还有什么能被叫做影像诗?
没有故事,没有人物,全片宛如一场杀戮游戏。无须区分红军与白军,也无须辨别正义和罪恶,双方来回地追逐、俘虏、杀戮,人命如稻草一般倒下,美丽的姑娘和动听的音乐只是胜利一方的战利品,以上种种旨在揭示战争的无意义性。个人不喜欢的点是运动长镜头。不可否认片中的长镜头形式上很厉害,但是由于没有故事情节和人物情感的支撑,很多调度也缺乏内在的逻辑性。片中长镜头大都跟着角色在走,甚至是角色在“指挥”镜头在走(比如,全片充斥着“去那边”、“站到这里”等等很多无意义的指挥命令,实际上也在“指挥”镜头)。但是,镜头为什么这么运动,从人物情感和主题表达上看,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对比别的电影的长镜头,本片显得刻意、炫技。 #SIFF2021
#BJIFF2021#初识杨索。百闻不如一见,长镜头漂亮极了,那样包容、那样延展,却又无比流畅,似不着意。这样的镜头将形势的骤变难测、人的朝不保夕表现得十分冷静而透彻。杨索对战争的观点,仿佛是不带立场的,他很多时候拒绝呈现人的死亡,着重呈现的是被人命令、被人驱使,却不知道为何的紧张感,我们揣摩不到主导者的动机,只有在彷徨中等待他最后的审判:这是独属于战争的近乎荒诞却真实的现实。杨索并不赞扬按军令处死少尉的白军,也不回避要强吻民女的红军,因为他呈现的是战争的无动机,呈现的是善与恶被胜利者玩弄的实情;然而他暗暗地把前者贬为虚伪的,把后者誉为豪爽的,最后还是将红军们塑造成了无畏的英雄,这种歌颂,是献给全人类的理想的。杨索既具体又超脱,如他的影像一般纵横捭阖。
不断的脱衣穿衣,难分辨的红与白交替登场,脚下是苦难的土地与人民。「这里没有红军与白军,这里只有病人。」根本没有意识到长镜头的存在,或许这才是最成功的调度?7/10
终于把这个看了......这长镜头......这调度.....这流畅度.....长镜头能拍摄的题材之多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这样最大的效果是,完全没有主人公及其视点,镜头极大自由和独立,而那些人只是悉数登场。然后我们看到强弱势力的变化竟是片刻之间的事......
革命的被杀于反革命的。反革命的被杀于革命的。不革命的或当作革命的而被杀于反革命的,或当作反革命的而被杀于革命的,或并不当作什么而被杀于革命的或反革命的。 革命,革革命,革革革命,革革……。 ——鲁迅
8.1 仿佛镜头四处游荡,不小心遇到角色,传统意义上的主角被消除了,传统意义上的战争也被消除了,取之而来的是如草芥风中散的生命和反复无常的俘虏游戏,在电影里,歌声都比人悲壮。模糊双方面目,抹平两者差别,真正布尔什维克的胜利。白军表现出一副贵族气派,红军在壮丽的牺牲中(尽管他们已经脱下象征身份的军服,以人的姿态走向死亡)也体现出一种骑士精神,结尾的致敬并不是显示出导演的倾向,而是在残酷的战争尽显人之渺小、华丽的运镜吸引观众目光时,让人亦能感受到一束带着人道主义关怀的炽热凝视。
大银幕膜长镜头大师的长镜头,其实观影时并没有很明显的跳出情绪的“噢这是长镜头”之感,镜头不仅不冗长,反而很简洁,这更让人反思如今动不动就玩长镜头的时代潮流中对这一手法运用之妙的意义;赞叹不已的更是电影中的流动的、大气的质感,镜头考究而气魄非凡,读苏俄小说时对哥萨克红色骑兵军的奔腾想象,在杨索的电影里得以复活;电影整体克制,但情感如音轨里的水声一样缓缓轻涌着,“无论红军还是白军都是病人”,双方的军人和妇孺都是牺牲品,草垛后面爱情在生长,你在他耳畔低诉“你不用说爱我”,可是你却用赤裸的身体如此决绝地保护他;风吹麦浪,死去的都是无辜的人
影片最后一个镜头太nb
镜头以韵律性的运动容纳大景别之内的群像调度,在广阔上契合规模,并打造群体叙事,而非依靠个人或英雄主义、或历史人质的狭化视角,真正达到了战争双方的面貌呈现,同时在期间消泯差别,模糊形象,去意识形态化的表达对立双方作为的瑕疵与影响,从而升华至反战的姿态与底层发声,并提供真正的历史在场尝试,也给出各方代入性的身份。镜头并非简单的随情节线内的人物活动,随时入画与更改景别和变焦推拉中,人物之间带出了一种权力下的服从与反抗关系,这种压迫之内蕴藏着生死血色,在枪声时时响起中,生命流逝加深了这种关系的力度,这是扬索真正高超的地方,赋予镜头在叙事与展示中更为抓紧人心的情绪起伏,所以镜头下人物走动都带有命运般的宿命,每一次长镜头都有战争临场感的注视,在此之中,诞出了战争的恐怖之处——生命不可预控的消失。
20210612 SIFF No.2|太喜欢了……!!!这就是我参加电影节要在大银幕上看的那类电影……太喜欢了。杨索果然不负我期待。影像上经常联想到《德意志克罗伊茨要塞前所未有之防御》
西蒙娜·薇依在谈《伊利亚特》时说到,整个史诗的真正主角、主题和中心是力量:人类所操纵的力量,人类被制服的力量,当力量施行到底时,它把人物变成纯粹意义的物,因为,它把人变成一具尸体。希腊人和特罗伊人双方在力量的对抗下,不停转换战胜者/主人与战败者/奴隶的身份,在这一层面上,无论双方的赢与输,他们都不过是“力量”这只打手下操纵的物。杨索的《红与白》也有这样的意味,一天的时间内,红军与白军的攻守位置相互转换,战败之人也是施恶之人。从这一层面,《红与白》的立意是超出95%的战争片的。
第一次看杨索的片子,这种运动型长镜头和广角宽银幕真是我的最爱,看的真是舒畅。用长镜头冷静表现出这场战争,更加凸显了战场的残酷性。结尾前那段杀戮戏简直神了,可以算是影史印象最深刻的镜头之一。8.0分 ★★★★
描写地太真实了,足够未听闻过战争的人,好好体会战争---战役--战斗---个体,这是多么大的差异啊
杨索的长镜头下,戎装策马的军人格外英姿飒爽,每个人一丝一毫的移动都在战争死亡的危险气息和田园牧歌式宁静氛围下充满仪式的美感,这是流动的诗,神圣的舞曲
这类型剔除个人主义,而是表现群像的电影难得一见。俄国革命后,内战爆发,匈牙利加入到苏维埃红军的行列,对抗白军。萧条的荒草摊上,野马奔驰,人若被惊到的动物般逃窜,辽远的空中响起枪声,一个个倒下。这是一场战争,可是在导演的镜头底下,更像是原始丛林中,狼吃羊的游戏。做狼可以尽情游戏,羊的惊慌失措,让狼的杀戮更加兴致盎然。白军与红军因人数多寡,交替当狼,围困羊群。所谓的革命,所谓的战争,不过是残暴者的屠杀游戏罢了。不过,杨索在揭露战争本质的同时,对红军也不无同情,电影最后用一排红军从容赴前,一个个倒下来表现他们的信仰。只是,战争中能有这样信仰,为其奋斗的又有多少?杨索描绘了战争的真实群像,假如战争的本质是野蛮残暴,那么唯有信仰才能赋予其文明的意义。
在扬索的长镜头与大远景调度之下,有着和爱森斯坦杂耍蒙太奇类似的意识形态基础以及视觉效果,但《红军与白军》的影片中,施米特的“战争即区分敌我”取代了爱森斯坦的冲撞辩证。无论是片名还是前后结构都将一切极简化为绝对的二元对立,在影片中,个体叙事一旦发生,就会被大远景下的战争中止。但《红》真的是没有主角吗?并不是,集体化的影片之中却定格为一个指挥官手持战刀的面部特写。因而集体性都是对于这一终极主体:“领袖”的召唤。
2020匈牙利电影大师展。在杨索的第三视角「俄国内战」中,「红 / 白」只是不断旋转的陀螺,反而是相信生命高于敌我双方的人道主义者成为真正的牺牲品,最后红军战士慷慨赴死反而是意识形态高于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