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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韩影《摩加迪沙》由柳昇完担任导演兼编剧(导演代表作《军舰岛》、《柏林》),金允石、赵寅成、许峻豪、具教煥主演。
讲述1990年代索马里内战爆发背景下,韩国与朝鲜外交官们为了生存而联手逃出摩加迪沙的故事。《摩加迪沙》耗资200亿韩元,全片于摩洛哥取景拍摄,在韩国已经突破300万观影人次,成为2021年韩国年度票房冠军,并收获了超高口碑。目前豆瓣8.4分。
说起近年的韩影年度代表作,2019年看《寄生虫》,2020年有《南山的部长们》,2021年应该要属《摩加迪沙》了。这部融合了战争、政治、动作的类型片,究竟厉害在哪儿?
真实历史事件改编
首先,豆瓣简介中一句话似乎有些混乱:“影片将基于一个从未出现在韩国外交历史上的真实故事改编。”
容易使人误以为是韩国把自己凭空“套入”了本无关的真实历史中。有必要说明一下,避免误导。
实际上,索马里内战背景下朝韩联手逃生,是真的发生过。但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被记录在韩国外交史上。
电影中金允石扮演的韩国外交官韩信盛大使也确有其人,原型是姜信盛前大使。
姜信盛仍然记得1990年12月30日,叛军进占首都;91年1月,他与6名大使馆人员试图赴机场离开这个动荡的城市,遇见了朝鲜大使金勇洙(音译)以及13名职员和家属。结果机场也一片混乱,他们都无法离开。
朝鲜大使馆已遭到袭击,姜信盛提议一起去韩国大使馆等待。当晚他们对坐用餐的场景,大概就像电影里描绘的那样,尴尬而别扭。
不过姜信盛描述当时心境:“感觉像是一家人。我们试图克服我们的难处,像家庭般团结起来。那超越了意识形态、国家之分。”
后来,姜信盛向意大利大使求助,意大利大使同意送韩国人撤离,但不愿帮助没有邦交关系的朝鲜人,“我向他抗议,说我怎能抛下那些朝鲜人,要不一起走,要不一起留。”姜信盛这样说。
这里与电影中试图让朝鲜大使投靠韩国而产生肢体冲突的情节不同。姜信盛表示从未有过让对方归顺的提议。
改编真实事件的电影,一定会在保留原色的基础上润色,为了戏剧张力而增加冲突。我认为就影片本身来说,完成度已相当高,尤其体现在导演对复杂题材的掌控,角度的选取,以及尽量克制的观点表达。
异域中孤立,讽刺却悲悯
从影片一开始便强调了“异域”与“孤立”强烈氛围感。国外取景、异域风配乐增强了可信度,将人物放进陌生、未知的环境中。
开头,赵寅成饰演的韩国参赞因为外交身份而迅速通关,免遭搜刮,其他人则被开箱、贵重物品被扣。
侧面反映了压迫、混乱、不公,矛盾一触即发的状态,为后面的爆发铺垫。而参赞孤立于这样环境中,他英文不好,看上去还有点“虚势”。
当战争爆发,冠冕堂皇的广播内容与混乱失序的暴力形成了鲜明讽刺。
镜头透过浓浓的烟雾记录了束手无策的平民被暴打的场景,广播声音放着:“家人像朋友一样,朋友像家人一样。”画面却放着男人被拖行留下的一道血痕、女人捧着一只鞋绝望痛哭······
而此时在大使馆内的参赞仍是孤立于战争的旁观者状态,他在高处亲眼目睹了暴行,镜头拉近,烟雾散开,他震惊的表情暗示着这一场危机从此刻开始,不再与他无关。
与韩国大使馆相熟的司机竟然是反叛者一员,他被打死时流下一滴泪的特写镜头,和高处的俯角镜头,是对战争中个体的悲悯。
导演特别把目光放在了不同境遇下的“孩子们”身上,反叛的孩子们拿着枪发出“突突突”的声音,玩游戏一般,而逃亡中的朝鲜孩子们率先配合地佯装中枪倒地,大人们先是愣在原地,才配合“游戏”,谁知下一秒反叛的孩子仰天疯狂开枪,然后满足地离开了。
年幼的孩子们还不懂得战争、死亡是什么,但他们懂得游戏的暴力,并拿起了真正的武器。最简单的游戏语言不分国籍即可相通,暴力也是。
被救援后,又拍路边拿枪的孩子们,和车内撤离的孩子们的处境对比,一窗之隔,却有截然不同的命运。
世上有时存在两种真相
《摩加迪沙》野心很大,又讽刺又悲悯,既要拍索马里内战,又要拍朝韩关系,戏剧的张力就藏在这内战中的“内战”。自相残杀中的“自相残杀”,电影中浓缩成参赞两人之间的冲突。
赵寅成与具教煥分别饰演两方参赞,一开始是水火不容、因为归顺问题而大打出手。
最后朝鲜参赞在车内没能出来,导演偏偏让韩国参赞去开车门,发现了他已经中枪身亡的事实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即使中了枪还是到达后才死,眼睛都没能好好闭上的这段情节,导演并没有故意去煽情,只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大家一起为死者举行了葬礼,这也是全片最唯美的一个画面。是对死亡的悲悯。
有些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死亡与日出都是。
看完仍然记得那句台词:“有时,存在两种真相”,其实全片都是对这句台词的论证与省思。
反叛者眼中的真相跟军队眼中的真相一定是不同的,朝韩两方的真相也不同。世界上任何对立的两方眼中的真相可能都是截然不同的。只有暴力、死亡、以及大自然的真相永远相同。
多亏了导演克制而冷峻的表达,这部电影里没有一个超人般的英雄人物,这点很难得。没有谁“开挂”拯救全部人,他们只是艰难地互助,因为惧怕死亡而多出了一丝逃生的勇气和蛮劲儿。
直到最后回归安全地带,才回归“现实”,两方在飞机上致谢、握手道别,下了飞机连看对方一眼都不能看,孩子们忍不住看的话,还要捂住他们的双眼。
而大人们是不需捂住双眼就能离别的人,即使对方是过命之交。这种“现实”还真是冷酷啊。
该片将作为韩国的申奥电影,很有可能继《寄生虫》后,将又一次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而最近在釜山电影节更是囊括了六项大奖。
可以说是韩国今年最风靡的电影之一。
摩加迪沙 豆瓣:8.6
摩加迪沙是索马里的首都,上世纪九零年代,索马里政局动荡,总统巴雷遭受亲信艾迪德推翻,发生内战。
其实这个背景我们比较熟悉,《战狼2》中也有这个设定,只是对于一些外交强大的国家来说,可以派自己的战舰把国民接回去。
可对于一些外交薄弱,相对小的国家来说,比如韩国和朝鲜,无法第一时间逃出来,发生战乱对于他们是一次死里逃生的过程,
因为韩国与朝鲜的分裂战争,导致了韩国一直没有成为联合国正式成员,而1980年末,为了能取得身份,韩国派使者去往非洲国家,希望他们可以帮助韩国在联合国发声,这里就包括了时局动荡的索马里。
也形成了该片最开始朝鲜和韩国双方剑拔弩张的竞争关系,一方阻止韩国使者会见索马里总统,另一方提前截胡与领导会面。
但内战爆发后,当朝鲜的外交部被反叛军占领无家可归后,寻求他国帮助无果,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这个分裂的“兄弟”。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该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但却没有人真的知道真相,因为事发距今已过去三十年,当时很多文件都在逃跑的过程中遗失或者损毁,相关人士也因为涉及外交机密并未留下传记。
导演和编导不得不辗转找到当时索马里国营电视台留下的片段和第三方视角拼凑出事情的大致过程。
而电影播出后在真人韩国大使的采访中,我们得知片中很多情节确有发生。
电影最让我动容的一幕,是朝鲜大使带着部下和眷属来到韩国外交部门口,一直以来双方对立的关系,让韩国大使并不确定是否开门,但是看着一张张孩子的脸和追在后面的叛军,韩国大使还是打开了大门。
而双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从开始的不信任对方,小心翼翼地观察,生怕对方在自己碗里下毒的警惕,到慢慢地放下内心的芥蒂。
当朝鲜女人帮助韩国女人用筷子剥下了粘在一起的腌苏子叶,这是韩国家庭才会有的亲密行为。
那一刻韩国与朝鲜,原本就是同族同宗的“兄弟”,他们的文化、饮食习惯、语言都是相同的,却在这一刻放下了国家的敌对,政治立场的不同,那种曾经是敌人,如今是同伴的微妙,开始有了转换。
这种“兄弟”间的敌对关系,似乎在索马里也有着影射,索马里内战,政府军和叛军之间的战争,他们何尝不是“兄弟”。
反叛军要求极权政府下台,喊着口号要人民站起来。
但实际上,战争的惨状,无论是政府军还是人民军都付出了重大的代价。
战争让多少亲人流离失所,让多少孩子在硝烟里体会残酷。
电影中有一幕,朝鲜大使馆被叛军占领,一群叛军的小孩学着大人的样子假装打枪,嘴里发出“突突突”的声音。
而原本恐惧的朝鲜人那一刻从错愕到反应过来后佯装被击中。
这群反叛军孩子才大笑着停止,而他们不过是一群孩子,他们根本不理解战争是什么,不理解杀人意味着什么,就不得不卷入这场本不属于他们的反叛。
可人民之间有什么仇恨呢?
就像朝鲜大使和韩国大使,他们共同度过难关,共同在这场牢笼中逃出来,他们曾紧密相依,曾是亲密战友。
但最终逃离危机后,又很快形成了对立关系。
离开了这乱世,他们又背上了枷锁成为敌人,而全片最后一幕让无数观众潸然泪下。
电影镜头拉远,两辆行驶在不同方向的车,承载着被人遗忘的记忆,他们互相回头又碍于压力只是向着对方的方向倾斜。
这一刻或许就是电影的内核,也是电影想表达的反战情结。
我们内心无比渴望和平,却被煽动的情绪左右,也许就像电影里的一句台词:
“我们都明白,有时候,世界上存在两种真相。”
别人的昨天,或许终有一日会成为我们的今天吧
韩国电影一向把朝韩题材的影片拍摄的十分细腻,商业片也不例外。
《摩加迪沙》同样是改编自真实案件,故事发生在遥远的索马里。这个海盗猖獗的东非小国是这场外交闹剧的主舞台。韩国和朝鲜的外交官同时出现在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他们操着同样的语言,有着同样的历史和文化,却成为两个敌对的阵营,处处显示出一种镜像对比——朝韩两国的外交官、他们的参赞,以及两位外交官的夫人。
就在两国外交使团互相使绊子、揣测对方来意时,索马里爆发了内战,整个摩加迪沙扯下来文明的外衣,回到了野蛮和混沌。韩国使团用钱雇佣政府军保护,暂时得到了安全。而朝鲜使团在混战中选择冒险逃往中国大使馆,却在追捕中来到了韩国大使馆。同一个民族,操着同样语言的两拨人,大使馆墙里墙外,生死之间。戏剧张力被拉到了顶点。
电影毫不回避战争的残酷,但是在讽刺的同时却保留了足够的悲悯。在生命的威胁下,前一秒还在互相诋毁的人们后一秒就只能抱团取暖。意识形态的隔阂也在饭桌上被一口一口吞下。朝鲜女人帮韩国女人用筷子压住紫苏泡菜,韩国男人和朝鲜男人在月光下促膝长谈。
残酷战争中是被屠杀的警察和那些举着枪的孩子们。内部的矛盾则落在朝韩两国的参赞上。两位参赞就像是两国大使外在情绪的表达,他们不需要维持表面的体面,一见面就要大打出手。但是在他们经历了重重磨难,终于抵达意大利大使馆的时候,镜头随着韩国参赞看到了车内满脸是血的朝鲜参赞,死在黎明之前。非洲壮美的日出中,是朝鲜参赞的葬礼,这是整个影片最美的镜头。
安德森在《想象的共同体》中向我们阐述了民族主义的构成,简言之民族是地缘文化凝聚的产物,是一个逐渐建构的过程,并非自古有之。附着在民族国家之上的意识形态便是更加单纯的“政治性共同体”。当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人类便开始在这些建构下分裂、对抗,甚至发展出战争。在战争这种极端的环境下,理性又开始丧失作用,活下去变成了唯一朴素的真理。
当朝韩两国使团得到了救援,回到了安全的文明世界,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恢复如初,并肩作战的时光换成头也不回的冷漠。这种看似荒谬的剧情却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中真实地发生着。
联合国(法语:Organisation des Nations unies,缩写作 ONU;英语:United Nations,缩写作 UN 或 U.N.),是一个由主权国家组成的政府间国际组织,致力于促进各国在国际法、国际安全、经济发展、社会进步、人权、公民自由、政治自由、民主及实现持久世界和平方面的合作。联合国成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1945年,取代国际联盟以防止战争的发生并为各国提供对话平台。联合国下设了许多附属机构以实现其宗旨。联合国总部设在美国纽约市曼哈顿,并受到治外法权的约束。其他主要办事处设在日内瓦、内罗毕和维也纳。
到2018年中为止,联合国总共有193个会员国,包括除梵蒂冈城国以外所有无争议的主权国都是联合国会员国。在联合国遍布世界的办事处中,联合国及其专门机构通过全年举行定期会议来决定实体和行政议题...... (以上来自维基百科)所以,不难发现,联合国并非一个从古至今就一直就存在的组织,而是在二战后,为了上述种种目的的实现与持存,所缔结的共识组织。
在今天,我们或许越来越接受这样一种观念、甚至标榜这样一种宣言,即所谓-做我自己!!!我们声称做自己的时候,往往都试图传达出这样一种说辞:我只要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并不需要别人的承认和认可。很多时候我们居然都非常愿意相信这就是真的,并把它当做人生哲学、处世之道、至理名言......而实际中,一个人自己的生活,自己当然是没法在不与其他人生活的比较中确认自己生活的“好”,这对于他人来说也同样如此,他人的承认与自己对他人的承认,才可以确认这份选择之“好”的共识。这样的栗子,或许都不需要在进行其他额外的联想,因为就在这段话的最开始,我就不自觉地使用了“我们”遣词造句,“我们”在此,来接受所谓观念,来标榜所谓宣言,来进行对话,共识凝结于承认之中。
《摩加迪沙》的故事起因,即是南韩在非洲,希望可以争取所谓众多非洲“兄弟”之一索马里的支持,寻求正式加入联合国。这其实就是一个承认问题的更高层次递进,这样的承认如果达成,当然可以构筑起共识。而共识,仿佛是只要双方或多方达成一致即可,A与B达成的共识 与 C与D达成的共识完全可以不同,无所谓好坏高低,只要各自有道理即可,进而形成所谓多元主义、相对主义。在电影中,南韩也确实不顾索马里的总统巴里是一位独ˇˇ裁者,尽量同其所好,给与对方自己的承认,希望可以获得对等的承认;北朝鲜从中作梗,当然也是基于一种几乎完全相反的承认并借此希望达成的共识。而彼此不同的共识,在理论上是多元“合理”可以共存,在实际中却完全不是这样,它们的面相水火不容,没有共立的情形,也更不可能有win-win的结果。
但电影的结尾,南韩与北朝鲜大使馆的人们都成功的逃出了索马里,我们可以说他们在出逃摩加迪沙的过程中,达成了共识,同文同种却不同国的亲人们,在最后的分别之时,动作与眼神之中都可以看到知道他们的不舍与依恋,或许如果可以把这种情感称作“爱”的话,那么一个人应该爱什么样的人呢?很多人可能没法简单给出答案,不过却有一个很直观又很“终极”的答案:爱与你自己相同的人。此种共识即是现代人最喜欢挂在嘴边每天对自己重复无数遍的{自爱},这种自爱的扩大,显而易见的就是爱与自己长得相像、也说着一样话的人(爱的政治性)。这种爱,在结尾不能外显的隐忍与肃杀之中,还有另外一重意思,是一种保护,保护所爱之人不会受到表面上一切为你利益服务、为你好,实际上却丧心病狂、疑神疑鬼、冷酷无情、毫不宽恕的独ˉ裁ˉ威ˉ权的杀伐与残害。所以,爱的互相承认在此所形成的共识,也即共识,明显是有高低的,观者很直观的就能看出来真正好的共识的面相,很直观的就能知道什么才是劫后余生的正常形态,什么才是迫不得已的形同陌路,什么才是人心所向的良好生活。
虽然多元主义的诸多面相都有其合理之处,但正如列翁所说:“如果没有好坏之分,那么食人与否确实也只是个口味选择的问题”一样,良好生活的 综观 在不断地解蔽中形成的共识,人们的选择往往是确定的,符合目的的,而断然没有“你有你的遗留的坏,我有我的郭情的好”或“天下乌鸦一般黑,谁都不要装清高”等等狗屁的借口与说辞。而这也正是联合国框架建立的初衷和目的,是 致力于促进各国在国际法、国际安全、经济发展、社会进步、人权、公民自由、政治自由、民主及实现持久世界和平,而不是致力于某种云山雾罩永远奋斗的虚光幻影虚假叙事,前者是更符合真正良好生活目的的共识,当然远远高于后者共识的所谓“承诺”。
回到电影,最终,导演通过细致展示索马里内战后,一片狼藉的断壁残垣与哀鸿遍野,以实写虚告诫观者,无论是想取得他国支持还是携手逃出升天,胁迫与威逼甚至战争都不会是可行的方法,而只有合作协商与宽恕才是唯一可取的互相承认,这是高低之辩,也是好坏之辩,这或许也是导演通过电影畅想的朝鲜半岛的统一,即统一必须要建立在和平谈话、拒绝战争的共识之上,而这样的共识,更是包含在自由、民主、法治的共识之中,希望终有一天,南部闪亮的灯光,可以照亮因为线ˇ电而不得不处于黑暗之中的北方,照亮整个国家,一个真正拥有良好生活与未来的国家。
每次看完韩国电影,常常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无论是什么主题,韩影总能赋予观众一种触动人心的柔软感。
早在十年前乃至二十年前,《蓝色生死恋》风靡大陆的时候,我们将韩剧韩影的感动称为“煽情”,车祸,癌症,误会,别离……让我们一次次跟随韩国影视中的人物跌宕起伏的命运毫不吝惜自己的眼泪。
然而如今的韩国影视,却早已将“煽情”收起,影视剧中的人物不再是故事里的角色,他们在影片开始的时候,就渐渐走出荧幕,他们摘掉了“杀手”、“政客”、“商贾”、“职员”……各种各样的面具,在剧情中走近我们,走进我们,最后变成了我们自己。
所以,当微笑凝固,当掌声响起,当挥手别离,当眼眸低垂……每一时每一刻,我们看到的不再是“人物”,而是“人”本身。
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中写道:“人类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杰作!在理性上多么高贵!在才能上多么无限!多么文雅的举动!在行为上多么像一个天使!在智慧上多么像一个天神!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
我却更愿意认为,人是复杂而又简单的杰作,是私欲、欺诈、恐惧,暴力的集合体,也是善良、诚恳,勇敢,友爱的包容物。这样复杂的诸多色彩在人性中交错纵横,然而又会存留于同一个人的内在,你看到一个怎样的人,是他(她)选择了用生命的画笔着重涂抹了其中的一些色彩。
我想韩国影视总是带给我的那种触动人心的柔软感,就在于此,它让我在无论什么样的故事中,看到的都是真正的人。
那个像明星一样派头十足地出场的韩方参赞姜信盛,表面自信倨傲,却在误以为非洲军方做出拔枪动作时第一个露了怯,当对方只是拿出了打火机时,又一次气势汹汹挺身站在最前面叫嚣,前后二十秒,《变色龙》的奥楚蔑洛夫式的喜感栩栩如生,然而作为人,他对死亡的恐惧不该在那一刻被掩饰。
同样是他,却在韩国大使馆即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时用自己的头颅死死抵住之前威吓过他的军官的枪口,换得了一分钟的话语权,最终争取到对方提供的警备兵力支援,这一刻,作为肩负一群同伴安危的人,他的勇气震慑了荷枪实弹的士兵。
那个一出场就油里油气的朝方参赞,指使非洲当地的无业青少年抢劫韩方准备送给总统的礼物,事成之后,他去和男孩交易,也不忘耍一耍那急于拿到钱的劫匪,假意作势把钱收回,男孩露出难色,才笑着把钱塞给他,后来给朝方缴械时,再一次玩起假动作,将作势交给韩方的刀具松手掉落地面。精明狡猾,是这个人的代名词。
然而同样是他,在目睹身边的女性即将被暴徒凌辱时挺身而出,在非洲官兵的枪林弹雨中不顾性命地驾车往意大利大使馆赶去,并在最后一刻猛打方向盘,把自己驾车的一侧甩向火力大开的追击官兵,保全了其他人的生命,车门打开,走出的是朝方大使和妇女童孺,为了这些比他更需要被保护的人,曾经精明的他一次次选择了牺牲。
这样看似矛盾的人还有很多。
像那个一惯在人前忍辱负重的非佣斯瓦玛,却是反对暴力政府的“暴乱分子”之一,身负重伤时,为了活下去,他投奔了韩国大使馆,但当大使馆即将被官兵闯入而遭他牵连时,他又只身离开,最后被官兵发现后殴打暴死街头,这样的人,是懦弱还是刚毅?
还有那些高举着枪对瑟瑟发抖的朝鲜外交人员们发出恶作剧的起哄声音的儿童们,当他们看到对方终于一个接一个按着胸口佯装中弹倒下就开始满意地大笑,却又在临走前熟练地上膛对着屋顶一通扫射,这样的人,是否还符合你常规意识里的儿童?这样的儿童,是纯真还是残忍?
就这样,当荧幕上的他们褪去了角色还原为彼时彼刻的人时,与观众的共鸣便于无声处油然而生。
也许电影永远无法变成医治我们心灵的药,但我相信,药就在这样的关于“人”的电影里,我们会认识自己,原谅自己,也会相信自己,因为,成为什么样的人,画笔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其实四星半也许更准确些。这部电影的完成度非常好,剧情的处理很到位,政治和动作戏份结合得非常好。本人很少看韩国电影,但观察到自2020年韩国拿下奥斯卡之后,韩国电影在不断成长,不再只是狗血爱情剧。例如,这部电影不仅很好地还原历史,又以电影角度表达对国家分裂的唏嘘之意,场景还原度非常高,对这部电影的定位应该是历史政治动作电影。最后一幕令人唏嘘不已,同一个民族因政权的不同,走向不同的方向,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也不能表达。
韩国再一次展示类型片自信之作。如果说《特工》对标的是《间谍之桥》,那《摩加迪沙》对标的就是《逃离德黑兰》。对于非洲战乱的还原非常精彩,朝鲜大使馆夜逃的长镜调度复杂,临场感强;非洲孩子的威胁也有着微妙的情绪节奏,顽劣童稚与野蛮疯狂并存,又一个没有上帝的上帝之城。有了环境的铺陈,韩国人与朝鲜人在针尖对麦芒的间隙里的短暂融合所闪现出的人性光芒便更为耀眼,这也让影片有了厚度。高潮段落的逃离囿于套路,好在有了贴书防弹、四车同行等等出人意料的设计,其中,不仅有类型元素的变奏(书点燃、串糖葫芦的撞车与运镜),也有诸多巧妙的隐喻象征意味(在混乱的世界,文明失效)。最后的告别与沉默,已经有了好莱坞颁奖季影片的意蕴了。
最后一幕镜头拉远,两辆车朝不同的方向驶去,那是一个民族分裂永恒的伤痛
赵寅成演技太寒碜
让我特别感触的一个细节,在饭桌上朝鲜女人帮韩国女人压了粘在一起的腌苏子叶,这是韩国家庭之间经常有的亲密行为,而此刻对于同祖同族的“兄弟”,在面临重大困难面前,他们能感受到紧密相依,可是人民有什么仇恨呢?“兄弟”之间的仇恨不过是国家的仇恨,是政党的仇恨,是当权者的仇恨。最后希望世界和平,没有战争!
是谁给这片加了个#真实改编的标签?我不想认识他/她。
明明都是人类还是要向左走向右走
不论陪哪一个男朋友一起看,他都会满意的。这就是韩国商业电影的魔力。
印象很深的一个情节:叛军小孩假装打枪嘴里发出“突突突突”的声音时,对面一群人由惊慌转为短暂的怔愣,队伍里的小孩率先明白过来并假装中弹倒下以后,大人们也有样学样,叛军小孩心满意足朝天开了数枪之后还是放过了他们。这个时候观众猛然意识到是哦原来他们也只是小孩啊,麻木不仁的杀人机器和偶然流露的少许童真投射于同一人群上造成的强烈反差,无疑最大限度展现了战争的残忍。印象很深的一句话:我们都明白,有时候,世界上存在两种真相。
即便对标奥斯卡最佳影片《逃离德黑兰》,《摩加迪沙》仍拍出了特有的冲击和震撼。生死战乱,让水火不容的南韩和北朝打破隔阂,蜕去敌意,活得像一家人;和平安宁中,曾经同生共死,讲着同一种语言的他们却又要带上面具,装作陌生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作为人类,我们又何尝不是殊途同归?
意大利人没想到,02年世界杯被韩国黑惨了。
看之前:这韩国旧时代政治剧能有啥好看的。看之后:怎么办,韩国影视剧已经把其他亚洲地区甩得越来越远了!至少也是奥斯卡最佳外国语
是一个只有在动荡的年代里才能诞生的伟大故事。敦刻尔克之于大英帝国,大兵瑞恩之于好莱坞,战狼之于广电总局,固然能有各自的好,但通通不如这部,索马里的政府军反叛军以及韩国的南边与北边反复交错的比照里,只用四两的力气就掀翻了战争与政治里的千斤虚伪与荒诞。
柳昇完作为韩国首屈一指的通俗动作情节剧导演,于《柏林》后第二次关于严肃南北题材的跨国大制作类型电影的高水准发挥。视听上对保罗·格林格拉斯与巴里·埃克劳德模仿得有模有样,而一以贯之的对香港动作电影癫狂过火的场面设计的精神借鉴,在本片高潮的车队逃生戏中展现出了绝佳的夸张想象力——被书本“装甲”的汽车,飞驰在现实与魔幻之间,达成了紧张的调度平衡,而在彼时的摩加迪沙,丢掉了象征规定规则的文本纸刊,无序的暴动浩劫来临,也是在这其中,本被政治意识法则束缚的半岛人民,放下对立联手搏命。煽情比预想中的克制,最终的分别值得琢磨,离开乱世回归秩序世界后却又背上了枷锁。渴望统一的表达安置于这样一个文本中实在是让人不得不钦佩韩影顶尖创作者们对可改编真实事件与虚构故事的敏锐捕捉,并进一步构建出一个个南北关系的新传说。
这。。。等于国产主旋律
难以置信 二战著名软蛋意大利居然在索马里混成了真正的战狼…
赵寅成出场时候影院里的姑娘都在尖叫,啊啊啊,人奶手厉,打起人来了一点不含糊。南北韩短时间统一了,还是统一力量大。《黑鹰迫降》的另个大使馆视角,这个枪战场景拍的可真是令人浑身颤栗。小孩子捂眼睛太真实了,不能被资产阶级糖衣炮弹腐蚀。在扭腰林肯中心电影院看得纽约亚洲电影展,韩国驻美大使出席,结束时候我回头一看,哎,大师夫人这发型就跟电影里大使夫人一毛一样,可真是阿姨们钟爱的烫发发型呢!
《摩加迪沙》再次描绘了南朝鲜(韩)一方与北朝鲜(韩)一方从对立到和解的过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在生存面前,国家之间的恩恩怨怨被束之高阁。这就对了,先保住性命,日后再反目成仇也为时不晚嘛。
笑死,结尾朝韩形同陌路我竟然哭了,我和前任碰面还都没这么哭过呢~
兩個同民族同語言的人,經過生死之交,卻要保持沉默。可能此生也無緣再見。
就算一起出生入死,我們也注定成為不能相望不能問候的陌生人。叛軍反抗獨裁追求民權,卻不完全是正義的一方。啊,你看小孩都懂得舉槍殺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