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说《棋王》印象最深的莫过于王一生以寡敌众下盲棋的片段,一个个性质昂扬的棋手、围观的群众、传信的自行车师傅等等构成了一幅生动无比的禁欲期狂欢图,在那个说一个字动一个眼神都有可能被斗的年代,活得纯粹但不被理解也是一种罪。影片将文革背景的小说《棋王》与台湾作家张希国的奇幻小说《棋王》糅杂在一起,两个几乎毫不相关的故事被强行关联到一起,看得我尴尬癌都犯了,但不能否认这是一部好电影,片中许多台词颇值玩味,与文革相关的画面也在下盲棋的片段达到讽刺巅峰。
年幼的程凌见证了一个棋王的诞生,年长的程凌借助一个有特异功能的孩子挽救节目并将之培养成棋王。两代棋王最终的碰面既预示着掌握全局的洒脱,也讽刺了人生在世棋子们的迷茫和困境。大陆、香港、台湾在思想碰撞和领土归属上处于激烈的不安之中,即便程凌发出了“同是中国人的地盘,以为到哪都好生存”的感慨,却不得不承认,大陆文革时期的文化斗争令他不解、香港寸土寸金金钱至上的价值观令他迷茫、台湾政治敏感人人求神自保的微妙阶级观念令他无力,最后站在倾倒的巨大牌子之中就如身处废墟,寻找着可以预测未来的神童,即寻找自己未来的归属和方向,然而一无所获。未来和过去联手,将现在抛弃。
影片在表现文革时期穿插了大量真实影像:天安门前受主席接见的人潮如海、主席和总理在人群中受到群众无限敬爱、上山下乡潮流下的人们作着全国规模的迁徙、激动人们的表情在当今朝鲜还时常看到。在那个多数人被同一个理想同一个信念领导的大环境下,与之形成对比的是物质为主、人情为辅的九十年代港台社会,人与人之间既要求个体的独立性、同时渴望精神归属的关系,信仰不再是社会主流,宗教经过了文化变革与科技发展也逐渐退居其后,好与坏谁也无法下判断,身为棋子不随波逐流也只有抓住机会力争上游。而这里所谓的上游,无非是想获得更多的特权,更好的生活。
然而说到特权,似乎早就变成了体制外人们对体制内人们喊打的筹码。熟不知在永远不可能完全平等的社会,人们努力的原因就是为了特权。买更好的奶粉、获得更好的师资、接受更进步的思想教育、进入更高层次的阶级,无一不突出一个更字。在影片中,台湾的女主播因为无力阻挡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趋势,而先请程凌后色诱刘教授请其稳固自己的地位,对于一心渴望成为主播的新人来说不就是使用特权?而文革时期利用家中一副祖传明朝象棋换取了王一生自由的举动,不也是特权?无论肮脏与否,人们使用它。虽然很悲哀,但不得不承认,在一个莫名其妙喊打喊杀的年代,偏偏小人物就是要靠一些“吃人”的贪心鬼来获取平安,变态起来也格外认真。
为了梁家辉主演的王一生而找的这部影片,其实他的表演本身并无出彩之处,且戏份少之又少,但在整部电影非凡气势的烘托下,王一生的“痴”与“呆”也在最后的盲棋比拼中焕发出令人着迷的悲剧色彩。王一生既是棋痴,也是饭痴:在吃不饱饭的年代,对于王一生认真吃饭不放过每一个饭粒的举动塑造的夸张且形象;为挑战冠军于寒冬之中以棉袄做赌注换来盲棋比赛,以致一天比赛后双腿无法站立。他不懂社会的规则,也参与不进弱肉强食的残酷。他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天才,而非凭借一己之力创建天地的英雄。
下盲棋这段乃是全片精华所在,从主席脸打开的天窗明明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场之人却只被“趣闻下盲棋”所吸引,打开王一生脸上的光是冲破偏见与蒙昧的未来之光,尽管这未来,也只是同样的难度、不同的社会状况罢了。人们只想好好活着、好好下棋,谁管你哪个思想更富优越性,“别斗我就行”,就像素描中被涂掉的生殖器,“你不想看,就当没有呗”。
这是一部接近伟大的作品,波谲诡异的世事在棋局中变幻成不可轻言的暗语,港台回归的焦虑也充斥着这部影片的细节,“000001997”像是从头开始的密码吸引着深陷恐惧的人们,被反复遗弃又找回的基督教十字架既有对殖民身份和宗教信仰的依赖,也预示着对自由和宽容的向往。是否会更好?未来在发笑。几番生死天注定,鹿死谁手两不知。
之前听有人说,
为什么这部电影要将大陆和台湾两部小说《棋王》硬是链接成一部电影,
这可能是一个高难度的败笔,
在我今天这个特殊的时刻,可能看起来,这一链接动作更有必要。(2019/0804) 这部由香港电影人拍的大陆+台湾的棋王,是用了两代棋王的奇特经历,和奇情展示, 讲述了大陆过去的疯狂, 回归前香港人对1997之后的担忧, 都市人在职场环境中的利用和被抛弃。 两位天才棋王的天纵奇才尚且被命运裹挟,坎坷不平,最后终得闪光,那我们更应该努力,珍惜每一个机会,奋发向前, 棋王给我们的是不灭的"期望",
没到过我这一年的人可能还无法完全懂这部电影。
无论对HK的现状,
还是对过去荒唐且想回避的历史,
还是对职场不如意的现在,
我们都应该保持着执着,
把握好机会,守住善良,人一辈子面对一件事,做好一件事,就够了。
做难事必有所得。
记于20190804 明天的机会,要把握
严浩的这部《棋王》不失为一部佳作,似乎在长时间被严重低估了。制作人硬是把钟阿城的《棋王》与张系国的《棋王》溶合成一部电影,在文革悲剧与台湾都市之间的转换,这显得非常唐突,很别扭。文革部分深刻、内敛,感人至深;台湾部分直接陷入了庸俗了港台都市剧,很像90年代的港台剧情。 把两部分结合起来要找到共同点,而不仅仅是的两个相同的书名。丁玉梅看到偌大的霓虹灯广告换人了,为了生活她不得不屈身于刘教授。灯红柳绿的都市之中,优胜劣汰,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做些出卖自己灵魂的事。 “做人不想输就一定要赢。”丁玉梅说。 刘教授说:“不对,你们根本没有权力悬着输赢。这个世界很少棋手,更多的是棋子” 丁:“节目内容本来就是假的,我不可以输。我愿意做你的棋子” 刘:“好,欢迎做我的棋子”。 在文革部分,倪斌本来因为好棋,身有心脏病,却因身高高被强行安排去打篮球,打不好又被人鄙视奚落。为了救出王一生,忍痛把家传乌金棋子拿来贿赂秦书记。大雨中,倪斌感叹人生如棋,做人实在是世事难料,身世浮沉,如人家手中之棋子。王一生的悲剧在于,他是一个棋痴,但是在一个悲剧的时代里被非人性的环境所拖累,无法自主,甚至连温饱都无法保证,更谈不上下棋了。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们活在一个非人的时代。片中的文革片段无不影射这样的主题。开场那一段长达5分钟的天安门狂热,老百姓锣鼓喧喧天,热泪盈眶,无脑式崇拜狂人,一副与资产阶级水火不容,你死我活之相。纪录片的风格加上那一段激情四射的配乐,(隐约听到些许歌词)很纯粹很给力很歇斯底里,就知道这部电影有多么的内涵了。这段戏现在看起来都很后怕,这是一个疯狂的年代。毛在后期仍然这么的冷峻霸蛮,首都一些青年仍然这么狂热,到处存在革命和流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不改革,迟早革命,不只是鸡犬不宁而已。火车上的女红卫兵发现的一切“四旧”的书籍,广场上宗教的信仰的所谓牛鬼蛇神的批判,王一生仅仅因为如厕的时候撕了大字报而入狱,都显得这一切这么的可怕。另一方面,王一生在火车上的粒粒饭粒无不珍惜的吃了下去,仿佛怕人抢似的,阿城在饭堂的刮油,用手指头来来回回把那个油勺仔仔细细的凯了一回又一回。他们是这么渴望有饭吃却又不能把握自己的生命,这是一个生存非常艰苦的年代。金士杰饰演的倪斌和梁家辉的王一生这几段对手戏非常的精彩,这也是影片中最感人肺腑的些许片段。他们在变态年代中苦中作乐,苟活人世,以及对象棋的痴迷,几个被迫于残忍命运弄人的聚集在一起的友人,实在令人动容。最后他们的友谊在王一生大战九大棋手的故事中升华了,只有这一刻,王一生才找到了自己,他用颤抖近乎疯癫的神情满意的注视老棋王,与之握手,和棋,仿佛心愿已了,纵死亦无憾了。 这几段戏拍的很有徐克武侠的韵味,那节奏,那配乐,那慢镜头,那古典柔和的画面,有着非常的浓厚的侠义情怀。一度梁家辉那姿态真像是武林高手对决。 回到台湾神童大战刘教授,仿佛当年释小龙那种感觉,完全陷入了庸俗了台湾商业片。我个人感觉这也是本片的最大败笔,就是单纯为了结合而结合。其实二者只是名字相同,都是下象棋,但是环境和主题不一样,所以给人很突兀的感觉。阿城的《棋王》是严肃的现实主义,张的《棋王》有魔幻主义的感觉,神童也绝对的神化了,能预知未来,简直无所不能。最后王一生和神童在一起“仙化”了,影片在这里才直接点题。 王问:“你知道他们在找你吗?” 神童:“我知道,因为他们想知道将来会怎样。” 然后结束,画面又出现文革和现在都市芸芸众生相。楚河汉界,人生如棋,棋局难料,大多数人更多的是棋子,在强权社会里为图一餐饭饱而做牛做马,在弱肉强食的竞争社会中,为求生存也不得不低头昧心,都无奈而真实的反映了普通人的人生。所以从主题上看,这是一部很有内涵的电影。 令人惊艳的是,这电影梁家辉是编剧。当时梁的演技还略显得青涩,没有后来的内敛,但是已经很不错了。可见其才华。有人说梁家辉演什么想什么,是中国的德尼罗。我认为他确实有个资格对得起这个评价。 阿城的《棋王》一直很给力的。是该找个时间好好看一下。 那歌曲究竟叫什么呢?适当的时候出现真很切题啊。
影片的前一个小时,我都以为罗大佑的摇滚搭配wg场面,以及浮夸的现代戏都是败笔。后来我发现我错了,直到最后播到大棋王和小棋王穿越时代的神交,我才发现我完全错了。忘言得意,我起码读到的是影片如散文般的叙述后面表达的是:时代都有些雷同的本质,其中一个就是个人的无力抵抗。
你说时代和时代间调调完全不同,摇滚乐和大串联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其实又有哪一个时代不是本质雷同,个人无论你是怎样的王一生那样的天才鬼才甚至是小棋王那样的半神化人物你都很难逆时代潮流而上。
你看小棋王又怎样?他最后能不跟大家玩消失吗?多少人觊觎着他的特异功能?多少人在觊觎的同时丝毫不在意滥用他的特异功能带给他的伤害?从台湾广告商到丁小姐再到串起两条线的keyman程凌,哪一个从头到尾谁不在伤害着小棋王?哪个不是把小孩当做商品当做棋子来索取来使用?哪个在孩子卧病在床讨口水喝时不各怀鬼胎?因为时代如此,构成时代的人人如此,我们无力抵抗,正如卒子无法抵抗棋手的命令。卒想退,时代却偏要它进;象欲走日,规则却一定要它飞田。红色线也一样,王一生盲棋一对九赢了赢得轰动一时赢得名震一方又怎样?他还能维持自己棋呆子的人设不崩塌吗?他还能坚持对棋道的追求不变吗?原著小说被裁掉的结尾王一生从云南棋院走出来满嘴带油地对阿城说,下什么棋啊,这儿天天吃肉。
所以现代戏的“魔幻”不是不可以,它是和红色戏的“现实”互做对比互为补充,罗大佑《爱人同志》搭配破四旧也不是不可以。你说wg太疯颠,难道你就看不穿商品社会的疯狂吗?歌里有一句歌词“在这批判斗争的世界里,每个人都要学会保护自己”我们总以为自己能不忘初心,结果在更巨大的东西面前都有始无终。我们总以为自己能操翻世界,结局却总是被世界强奸。
車也好,卒也好,我们不过都是枚小小的棋子,这个世界棋子很多,棋手却很少。但是值得棋子君们庆幸的是,时代总会保留一份善意,能容许我们偶尔出格,准许我们偶尔做一些常理之外的事,一如脚卵拿去救王一生的传家古董棋,程凌为小棋王给教授的那一拳。
我把“世上最完美的MV”抓下来了,供大家内参批判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M5Nzg1ODA4.html
“楚河汉界,风云叱咤,称霸四方。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看香港电影《棋王》,叙事涉港台大陆三地,《爱人同志》不时在电影里响起,更觉时空变幻。未来是什么样呢?阿城《棋王》有另一结局,再次看到王一生时,他在棋院上班,满嘴流油,天天吃肉,再也不下棋了。娘子,咱今晚吃蛇,好不?
梁家辉金士杰徐克一人一颗星。大陆那几段太徐克风格了,搞得好像武侠片一样,连最后的老道也塑造得好像风清扬一样。。如果没有现代戏这片评价还可以再高点
出了名的作品杂糅就不说了。看着热闹实则“没根”,小港拍大陆,优势是可以没心没肺,少了些倒胃口的伤痕气,坏处则是充斥着漫画式地涂抹与想当然,毫无生活,毫无神韵,白瞎了阿城的好作品,当然,可能满足了新时期一部分人的浅薄期许,流俗的控诉正合洒狗血。这个问题在抗战题材上其实体现得更明显。
一上来就被吸引了。生活是一片墨黑,挥洒出美丽的水墨画。谁能用一首歌就把文革的巨大悲伤变成了可以一笑而过的风云。楚河汉界是江湖,人生是江湖。江湖几多风雨。他强归他强,清风拂山冈。但留琴心,笑傲江湖。
1991年,梁家辉和金士杰的演技已经顶峰造极。这部戏还有徐克、侯孝贤的名字。OST,罗大佑。原著,阿城。
小时候看觉得震撼,下棋下得比武似的。现在看稍显浅薄了——说文革惨,只说没饭吃,可见落了广东人的狭隘去。但梁家辉演得这么好,真神奇。
四星半,台湾部分有点突兀,对比不强烈,阿城的部分相当棒,把下棋拍出了华山论剑的感觉,梁家辉火车上吃饭那段太强了。
阿城部分挺忠实原著,虽然常有癫狂挑衅之举,但漫画般的风格反而贴近小说本意。张系国部分倒没什么特色,只是凭着两书的名称相撞便能硬粘成一部电影也够勇猛。
天啊我终于找到了,当年上学时看了好多遍都要惊了,经典的一比!我好想给梁家辉的演技长跪不起,棋王也好棋圣也罢,只有他撑得起那么牛逼的片儿。以及罗大佑的原声强大无比,讽deng的那段也是绝了。这片描写WEN GE的直接绝壁是要被禁的。那种又伤感又神圣又穿越又超现实的微妙真是太赞太击中我口味了。
大陆作家钟阿城的小说《棋王》与台湾作家张系国的小说《棋王》本来并不相干,但因用了同一题目,遂被徐克的电影工作室将两篇小说溶合成一部电影。两段时空不同的故事以平行交错手法推展,整体还行,不过大陆部份严谨动人,台湾部分则松散浮夸。梁家辉的演出很赞!
梁家辉好入戏.火车上吃饭那段给人一种莫名的神圣感
这套戏梁家辉编了多少?徐克参与了多少?岑建勋参与了多少?侯孝贤又导了多少?金士杰和梁家辉简直太棒了,这是两位可以够得上伟大的演员,开头结尾配上爱人同志好震撼。
梁家辉的演技,在1991年时,就已经到了至臻化境的地步,在狭窄封闭的绿皮车厢内,他蹲在地上,用手扣起饭盒中的最后一粒米饭,那种珍惜渴望却又不低微的表情,前无古人,后也不会有来者了
摇滚乐与文革运动的奇妙组合
无字棋子,预知异能;美食臆想,虚假广告;打蛇加餐,股票起落;刁钻红卫兵,邪恶刘教授;破除偶像开天窗,对弈废谱拼实力……两个在各自时代漩涡中打破常规的漫画英雄:棋王爱人同志。过度符号化的幼稚讽刺有点不舒服,但最后总能自洽回来。有点改编茨威格《象棋故事》的意思?
梁家辉演技了得,罗大佑歌很应景。但是两个故事捏一块真的很生硬。同时原著真没这么多政治意味。
万能红军爱人同志,鬼马智多星徐老怪
用钟阿城的《棋王》谴责集权,用张系国的小说批判市场,把两个故事嫁接起来,链接点就在于对抗集权/市场的人性。可是归根结底对权力结构没有分析,批判流于温情脉脉的人道主义,给不出任何答案来。一个故事在大陆,一个故事在台湾,倒是很能反映当年香港左翼的无措情绪。
六颗星给梁家辉演的阿城的故事;四颗星给小棋王。无论社会风气怎样,尽管让时代的浪潮卷起所有的人随波逐流,我们的文化,民族的风骨,在何时何地,都会在冥冥中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