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攻壳机动队1995
看完电影后,才看了这部经典作品,质量真是不可思议的好。
难以想象是1995年的作品,设定也很完善,画面也将设定完美展现。
除此之外,看了1995版本,才发现果然电影应该是1995这版的真人同人化(?)…包括上校从高楼往下的画面、开垃圾车的两个小哥、逃跑者也穿着光学迷彩,在水中打斗那段也很精彩,上校的平时乐趣是潜水…以及在船上那一幕,最后对战的那一幕。
电影探讨的主题也很深入,到底什么是自我?人之所以为人,是由于记忆?外形?灵魂?…GHOST?
里面有几段台词相当经典,真的很了不起…
「人类的DNA也不过是一段被设计用来自我储存的程序…生命就像诞生在信息的海洋中的一个节点…」
「DNA之于生命,就像记忆对于人类。」
「虽然记忆本身就像是虚无的梦幻,然而也正是有了记忆才有了人的存在。」
不过,1995版本的剧情相对电影,更为完整。在描述上校对自我的疑惑以及剧情的铺陈上也更为合理,9课与上校间的互动更真实。
顺带一提,这部的主题曲真的很好听。
2 ) 锂花 ——《攻殼機動隊》与人工智能(原载《虹膜》四月下)
And is she really human?
She’s just so something new
A waking lithium flower
——《Lithium Flower》
熟悉“攻殼”系列的人,一定不会忘了神山健治版的这首锂花。一首礼赞“超人”(ü-bermensch)的素子之歌。同时,神山柔化素子与整套TV版的讨巧画风、悬念剧走向和下降到社群问题等等操作,恐怕让诸多硬核赛博迷,包括他的老师押井狩,未免会有“尔爱其羊,吾爱其礼”之叹。在95版公映前夕的访谈中,他甚至说,“为了酿造出适当的现实感,我们在表现尺度上做了很大程度的自我限制。结果成品真是有些平淡”。这句抱怨,不是在自谦。要知押井素来的野望,甚至盖过库布里克。由于讽刺的经济考量,致使攻殼,也没能说完全超越作为前辈的《银翼杀手》(Blade Runner)。而后有了文科知识竞答般的续篇。关于A.I.——本世纪三大终极命题之一,电影界不乏佳作。然而,银翼、攻殼和Matrix则堪称是充当了瑚琏之器的三部曲,前后整整十二年,一脉相承,执而益彰。真正能将赛博植入日常与人心的,别无其他,可说是该题材影片中的圣父、圣灵、圣子。但恐怕还说不上有很“哲学”。前阵子,在姜宇辉师的朋友圈里甚至有人为《超体》写了篇德勒兹(Deleuze)式的评论。既然浮夸的山寨版都有这么高的待遇,那还不如来祭扫这朵让人心悸的锂花。设想在“平淡”之余,思维能打破素子潜入深海前的那副水镜倒影。数十年间,不能再仅限于此。远神惠赐。 “皮格玛利翁”情结之类的老生常谈,按下不表。作为一个智能者——我更欣赏“心智”这个说法——会去奢想碾压所谓自然智能的A.I.是滑稽的。较之其可能性,这种欲望本身更发人深省。在GOFAI(出色的老式人工智能)领域,有交替执政的两个流派,仿生说和机器人说。“机器只是人的延伸”和“人只是一种机器”,应用上每次突破,都会让受挫的另一方变狂热。正如在《太空漫游2001》中“HAL9000”如此辛辣的讽刺下,也并没有砍掉多少IBM蓝脑的研发资金,因为它赢了国际象棋冠军而沾沾自喜。通过图灵测试这种典型的英美经验论标准容易让人低估心智之海能潜入多深,对技术奇异点过分乐观,更别说机器人叛变这种危言耸听的事。照我说,能给爱默生写信,却不让他讨厌的A.I.才刚及格。《苏鲁支语录》有言,“人是一根绳索,连接在动物与超人之间——绳索悬于深渊上方。”而《失控》的作者凯文•凯利(Kevin Kelly)则更露骨却虚无化地表示,“人类是猿猴的后代,人类是机器的祖先”。银翼和Matrix几乎是这句话的翻版,区别在于前者放生了在亚洲灌木丛中滋生的亚当和夏娃,后者又回归了人类的救赎主题。“数人执镜,必有成魔者,非照魔也,造也。”《攻殼2:無罪》中素子引的斋藤绿雨,是在说,“人类”概念这个镜像造了人的心魔。尼采在早年就惊觉,一切文化无不起于“人的自恋”。这是最大的迷障。人类中心论的破灭,算是尼采所乐见的远景。但我还是要泼个冷水,放狠话谁不会?这也是我为什么更衷爱“攻殼”的理由,哪怕押井自己也在采访里说对人类冷感,依然秉有了物哀的矜持。难道不能从中简单辨认出经验论与理念论持续了两千多年的圣战吗?亚里士多德与柏拉图,仅仅是在电子管中重新交叉成了十字。更巧妙的措施是做出划分。把秩序还给柏拉图和机器,随时可能发生突变的世界模型遭遇真正的危机时,再求助于亚里士多德或先知。
别忘了,尼采提醒过的两件事:忒修斯之舟和模仿。
前者挑战了柏拉图的同时给予柏拉图主义者的黑暗小作坊一些默许。毕竟风暴大海中,需要一艘船,一种概念穹顶,哪怕修修补补,也还是得载着众生沉浮。A.I.界有个笑话,“凡是一个人工智能项目成功应用,就没人承认它是人工智能了”。自动化控制、OCR和语音识别,SIRI、花样翻新的机器人,它们都成了忒修斯之舟的时髦零件。但在更大胆的人机交互层面,可以让上市公司CEO、议员和经济学家失业。他们无非是运筹学、决策论和控制论笨拙的代理人。愉快的人类,可以不必再为非合作博弈平衡这种脑筋急转弯犯愁。库尔特•勒温在他的团体心理学中描述的所谓心理空间(lifespace)早就在呼唤人工智能的拯救。既然根据莫拉维克悖论(Moravec's paradox)已经说明,人的难题,就是机器的强项。那这些领袖人物,就乖乖让位吧。为什么不呢,这不是从逻辑里演绎出来的吗?《少数派报告》里那种小清新的误差,只要定期检查世界模型的规划(planning)是否符合预测,再进行演化运算就够了。难道说这会比只擅长遮丑的官僚更低效?我不明白,他们在扭捏什么。该认清自己只是一堆随时会被替换的废旧零件了。
后者,嘲笑那些逻辑-原子论者,钻进了自己织的圣诞袜里。但也送给想象力日渐干涸的人们一件礼物:蒸汽朋克。尼采也只是说,学习始于模仿。这是无法被归纳的直觉判断。用同一个词,击昏了柏拉图的唯名论。这种古老的论调,哪怕不是构成了也是腐蚀着强人工智能甚至超人工智能领域的研究。概言之,企图将心智问题封装于一个顶级迭代器,矮化人,蔑视生命。悖谬处在于,这却是心智本身的造化。是智碾碎心的瞬间。当然,这个说法太浪漫了。沿用霍布斯更现实的说法,是通过智能的不朽来克服对暴力死亡的恐惧,如同臆症患者意识里营造的生灵,为病人降一降脑压。难道利维坦(Leviathan)不就是英美威权主义复苏了同样的东西吗?在克里夫•巴克的Hellraiser里,化身为将基于自私(self centred)俗世与苦修地狱直联的哀悼之盒,而非人们期待的由神入俗的契约国家。一个类实体,权力意志的类型,拒绝沟通、无内容、碾压性的力量,通过灌顶的触手来执行意志。银翼里Tyrell公司的巨型合金堡垒,环绕着护卫僚机,装载和读取着博士的大脑,就是利维坦的具现。攻殼里的新港,作为电子战与情报网的黑市集散地,边远、污浊、低贱,但同时方便干各种脏活,正如在尘世流转的迷盒,与之相映成趣。机器人复仇——沃卓斯基兄弟(暂时是姐弟)那出著名的无政府主义闹剧,终于让苦于合法性的利维坦找到了大势所趋的代理。人,被一脚踢开。人,成了电池。但这不够严肃,A.I.的复仇依旧太人性,脱不开人为性印记。倒像是善妒的上帝在降灾。 梦见独角兽的戴克,以人的身份对瑞秋示爱,已经表明了立场。从replicant这个命名也可以发现,银翼的逻辑起点,是假设A.I.与人无差别。他们通过了图灵测试。甚至测试者就是一位不自知的人造人。撇开虚拟记忆这个在攻殼里被重温的话题,银翼作为前哨,已经觉察了更深刻的差异。弗朗辛与莫科姆的差异。在机械论者笛卡尔看来,女儿的形见,一个机械娃娃,再粗糙,也天然地分享着她的本质。图灵却当真要制造一个大脑,以童年密友来命名。图灵测试的就是常识,甚至闲聊,虽然面对机器,却精确地指向了人,人的琐碎。智能真正超机械的灵敏性。笛卡尔和图灵,预示了在人工智能领域重新崛起的简洁派(neats)和芜杂派(scruffies)。人而非其他是生命自由意志的希望。所以,智能代理(Intelligent Agent)一说,更谦卑地勾勒出人的价值,在于为“生命”肩负起这个代理职能。这恰恰是尼采强调的非生命-生命的估价: 生命物不过是非生命物的一种,只是更为罕见,因而尽管对于整体而言生命还是微不足道的,但在人这里,万物已经被转化为生命了,并且因此得以继续。
约翰•希尔勒(John Searle)的中文房间实验,充斥在新港的街巷招牌。中文,成了一种气味。在那个著名实验中,中文代表了人。这芜杂,便是人的气味。机器就算骗过了人,也不懂人,只是在调用符号,只是bits of papper。就像一个只懂英语的人,无法用象形文字思维。希尔勒假想实验最致命的缺陷在于,根本无法交代“翻译程序”这几个单词是如何实现的,因而这个实验无法证明也无法证伪是否懂了一门“外语”。人工智能领域的科学家倒是被刺激出了数据挖掘、常识库、决策树、prolog语言、框架-脚本、生物特征识别等等眼花缭乱的“翻译”技术。在银翼中,干脆说,“管你是不是人,我就要吻你”。于是,银翼的结尾,成了一场逃亡婚礼。通过爱,破解咒语,浪漫得未免太过蛮横。押井则求助于宗教。素子的人设,自襁褓中一跃而全身义体化,全无世俗成长可言。可谓婴之未孩。即便经与傀儡师融合后,脱壳而出,却依旧是魂。与戴克相比,并非“制造出的大脑”,倒更接近灵体。这种唯灵论回应了虚幻的我执。素子潜水时贴面的倒影、橱窗中的偶人、还有瞥见茶楼里的胞体,都搅扰着素子。最后她仿佛转世灵童,进入了代码之海。在《无罪》中更借佛陀语点明,“独步天下,吾心自洁。无欲无求,如林中之象。”悟得阿赖耶识,从此无差别心。借用诗人牧苏的话,“如果世界是一个镜面,存在即生又死的可能,同时在镜面之上与背面之下。”止步于佛,那押井也太浮泛了。并非我轻视佛理,但总不能靠佛学推动人工智能。在与素子的经典对白中,傀儡师提醒素子,要正确评价自己的“生命机能”。这已经触犯到生命概念。戴克和瑞秋是不能繁殖的,傀儡师却可以。通过融合,他的意志藉由无数个“素子”代代相传。只要赛博空间这个载体存在。这是种泛生命,非-生命。网络,这个时空的缩影,成了新壳。素子则成了第一个魂,一种意志得以存活。第一个赛博生命的母亲和孩子。母亲在融合的一瞬间,就被狙击了。孩子,冷冰冰地拒绝了巴特的收养。傲娇的素子。滴露的锂花。而且,押井坚持得还是一种有限的不朽。惨淡的不朽。如押井直言,“如一半淹在水中的香港”。这个时空-肉身,依赖各种黑科技、黑市和劳力的供养。无数的新港和Tyrell公司,散发着人的浊臭。延此线索,在Matrix中为什么不能使太阳能、非得靠人体电池维持母体,就顺理成章了。这其实还是个对现状和惨淡未来的譬喻。所以,基努李维斯化身弥赛亚这种“末日审判”桥段,还是俗套。
推广“傀儡师”假说,结论会很恐怖。病毒与癌症共相,其自我增殖是唯一目标。如果说生命就是自我增殖与持存的意志,人岂非也可转译为“人形病毒”。也就是说,哪怕最原始的电子病毒也是一种类-生命。但还不是生命,它具备病毒(作为生命类型)的可复制性,但这种复制是与接触并置的,必须接触到肉机。同时,在待机状态,是死物。而待机与复制两项程序是分阶段的,有着持续性的幻觉。生命就只是在自然环境下的一种突变的癌。这一切,从傀儡师与素子的融合开始,就产生了偏差。在剧情中交代,即便“2501计划”代表着一切关于可计算性的最终涌现,他本身也不可能奇迹一跃,成为“诞生于信息海洋中的生命体”。否则,他何必还要同素子融合。只有一个原因。他,是作为人类希望的素子转生的道具。如果是这样,那么理当让素子在某种契机下,偶然嵌合了一台高配的深蓝才更合理。这个看似玄而又玄的傀儡师,反而成了攻殼的瑕疵。不客气地说,也许押井还驾驭不稳心智问题。
不能因为智能复杂性、叙述和美,就断然承认素子是灵体,是非-生命。鲍德里亚告诫我们警惕真即“拟像”的认知危机。这一切,也许都是可以伪造的。正如记忆。当然,这项工程比一匹梦中的独角兽、一张家小的照片困难得多。素子在水池和杂鱼打斗时不停追问,“母亲的面容,出生的地方,儿时的记忆,你还能记得什么?”就是在说,记忆是魂,正如诗人们说记忆是语言。记忆无法伪造,正如电子脑需要嵌入魂。伪造的只是潦草的信息。一旦魂没了,才无法区分。才会被遮蔽。异化是人的能力,心智的能力,可以是正向的创造,也可以是惰性。惰为偶人,放弃自主,如棚头傀儡。一线断时,才落落磊磊。要说记忆本然的样态,正如生命的样态,无片刻止息。是至死方休。是骚动。图灵恰是这样逼迫我们承认对自身直觉泵的挖掘不足。虽然,他乐观地预测二十一世纪初,人工智能可以挺过五分钟的图灵测试。这个测试,直指记忆的要害。试想一个官僚,一个行尸走肉,哪怕,一个隔壁邻居,能通过诗人的测试吗?所以,为什么这个测试是计时的,随着问答的深入,从寒暄到心迹,甚至到贝克特问乔伊斯,“为什么作为一个表现主义哲学家,休谟会写英国史?”搅动的旋钮,不是庞大的,而是指数级的。何时,才够称为“心智”? 让我们想象一下,通过贝叶斯网络、隐马尔克夫模型和种种机器学习,一台A.I.逐渐统合了简约派的基础逻辑和芜杂派的各种非逻辑能力,逐渐穷尽了可计算性问题……终于爆发出了人工智能极限的涌现计算(Emergent computing)能力,那么它又如何一跃而拥有生命的征兆——一个意志?如何不被消融于信息海,反而立体于其上。或者说不被其诸种功能分别调用,不只是一台加载了顶级App的智能手机?机器的优势就在于对于稳定的逻辑关系,具有高效率,输入-输出的精确性,因而对于一些结构性问题,能得出“算法”。但在可计算性定义被泛化后,实际就是诉诸不稳定性,从而使其更接近人的心智,然而这种向人的心智靠拢的做法,对于机器来说是一种倒退。这种倒退的目的仅仅是符合人的“自恋”。那么就是不必须的。另外,作为非稳定结构,生命体自身就是其典范,那么只有对于一些设定好的稳定结构,才需要机器的协助,也就是说,AI的价值就是把极限范围内的可计算问题交给这种协助人的机器设备。如果要超过这个限度,它必须被封存。回溯从生命诞生到智能代理的过程,A.I.恰恰是一个逆推导。那么,这种封存,只能求助于“生命诞生”这一问题。例如元胞自动化和普里高津(Prigogine)的耗散结构理论,正是对此提出的解决方案。生命的诞生条件,即不能太死板,又必须克服随机性,套用《生命游戏》发明者康威的话,“生命诞生于混沌的边缘”。由此,产生了一个可以被封装入人工智能的“生命”启动程序,最终才能让A.I.成人,成为哲学意义上的非-生命。当然,我希望,那个非-生命就是婴之未孩、也永远不必成人的素子。我能想象最乐观的近未来,便是人们行驶在一艘漫游太空的星舰,其所有基于控制欲的官僚、商贸、伦理、律法机能都被这个、或这群非-生命反控制。恒星照见它舱门的徽记,是一朵不锈的锂花。
2015.03.25
3 ) 黑客帝国之母
95年能拍出这样的电影真是让人吃惊。
影片刚开始时的绿色字幕更是让人觉得黑客帝国的标志性背景字幕的灵感肯定来自于此。虽然画面比较粗糙,但影片的故事情节却让人着迷,(不排除有些人第一遍看不懂)。
如果你看过ghost in the shell的第2部,即innocence,你就会发现两部电影的结构是如此的相似。甚至连他们的主题曲都是一样的。两部电影都在讨论这样一个话题,灵魂和肉体的分离。人类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的外在存在形式还是因为其高度发达的物质的产物,智慧,或是说自我感知,如果人的思想,或者说是灵魂由于技术的进步最终离开了人的身体,人又何以为人。如果人工智能的发展使机器最终产生了自我感知,意识到了自我的存在,那人和机器的界限又在什么地方呢?
非常喜欢这样的话题,也希望能有着方面的更多的电影的问世
4 ) 攻壳机动队 主題曲〈謠〉(转)
在文字的世界里,胡塞尔的小说标举了想像力无远弗届的穿透本事,换到了押井守的电影 “Locus Solus” 就是未来世界里可能发生的罪恶渊薮。
如果,你曾经看过士郎宗的《攻壳机动队》漫画,你一定知道士郎宗好爱做注解,漫画的内容用笔画是不够的,他怕大家忽略了画中的讯息,所以还要加进去好多的说明,从器物、原理到人物、史实都有, 目的就是要告诉大家他是很用功的创作者,漫画虽然是小玩意,里头却有大学问。
押井守的电影同样也深得了士郎宗的风味,他也爱掉书袋,但他比较偏爱的是文字上的猜解游戏。《攻壳机动队2:Innocence》中就有几句对白介绍了机器人 [额头上写的 “aemeath” 这个字的意思是“真理”,靠这个字就能获取能源,一旦把前字母 ae 去掉,就变成 meath,也就是 '死' 的意思,死了就而恢复成土。]
押井守没头没脑卖弄这两个字典上都查不到的字到底是何居心呢?看他的电影一定要抱着解开密码的好奇心理,才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Aemeath 这个字在一般英文字典上或大英百科全书上找不到的,但在英国文豪弥尔顿的《失乐园》中,就出现了 Sigillum Dei Aemeath 这个词,意思就是 “神的真理封印”(Seal of God's Truth),是天使进入神殿之前要先解开的封印,这是一个圆圈蕴含着两个七星,一个六角和一个五星的奇特封印,上头还有各式各样的符号密码,对一般人而言,这个封印图形就已怪异的,那些符号简直就是有字天书,保证有看没有懂。
电影中告诉我们,Aemeath 就是真理,基本上是没错的,但是光知道 Aemeath 究竟长成什么模样之前,你一定还要先理解犹太者的传统,犹太都传说中有一种用粘土做成的“人兽”,名字叫做 Golem,它不会说话,但是听得懂人的话,通常为Golem 是用来担任家中仆人,它的额头上就写着 Aemeath 这个字,代表它是神的真理的见证产物,上帝用粘土做出了亚当,人们也学着粘土做出了 Golem,这和人造机器人的科幻梦想是何等近似啊!
电影中看似不关痛痒的一句话,背后就有这么丰厚的文化和宗教背景,你能小看押井守吗?解不开密码,《攻壳机动队》只是一部玄秘的科幻动画,密码一个接一个破解时,风景就截然不同了。
这种文字游戏不只押井守爱玩,他的信徒,《骇客帝国》的导演沃卓斯基兄弟更是个中高手,众所周知,《骇》 片的男主角尼欧(neo)只要把最后的 o 移到前面去,就是 one,就是希腊文里的救世主 (anointed noe) 的意思,至于尼欧的爱人崔妮蒂(Trinity, 三位一体) 更是基督教最神秘的一个名词,尼欧能够最后死而复生,当然就是因为崔妮蒂没有放弃他,用爱改变了生物和科技世界的关键。
同理可知识,《骇》中的莫斐斯,在希腊神话中是掌管梦的神,也是万物变形的关键神祇,他们乘坐的那艘船,有名字,也有典故,不懂,不影响你对剧情逻辑,一旦知道它叫做尼布甲尼撒号 (Nebuchadnezzar),更知道尼布甲尼撒是古代巴比伦的国王,曾经盖过著名的空中花园建造者,也曾经摧毁了犹大王国,能够把这些密码拼凑起来,电影世界就会更开阔,更迷人。
《攻壳机动队2》中也出现一个叫做 "Locus Solus" 的怪名字,我保证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出自何方?内含什么典故?只知道臭屁的押井守再度向我们展示了他的阅读涉猎之广,只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位只会画漫画,拍动画电影的平常导演。
这个名字是一句拉丁话,愿意指的是 “远离人烟的地方” 的意思,但是法国小说家胡塞尔 Raymond Rousse 在 1914年,也就是整整九十年之前就写好的科幻小说,就用这个词做书名,描写法国一位富可敌国,又喜欢做科学研究的富翁康特拉罗 Cantarel,他在巴黎郊外置产,取名就叫做 "Locus Solus",他所有的科学幻想和发明就全都集中那里,小说描写他带着大家去参观他运用天马行空想像力所创造出来的每一项发明,那一切只能用天方夜谭的梦幻神话来形容,在文字的世界里,胡塞尔的小说就已经标举了想像力,无远弗届的穿透本事,换到押井守的电影,"Locus Solus" 就是复制机器人灵魂的那家公司,是未来世界里可能发生的罪恶渊薮。
这样的推论合不合理?这样的情节安排合不合宜?很难说,肯定众所纷纭,也不会有一致的标准答案,我只想对押井守说:“嘿,你可真是超级难缠的导演呢!”
由 twlai 发表于 November 11, 2004 06:54 PM
傀儡謠─怨恨みて散る
Kugutsuuta ura mite chiru (罗马拼音)
演唱:西田和枝社中
作詞·作曲·編曲:川井憲次
中译:妖怪煉成陣
(原文)
一日一夜に 月は照らずとも
悲傷しみに 鵺鳥鳴く
吾がかへり見すれど 花は散りぬべし
慰むる心は 消ぬるがごとく
新世に神集ひて 夜は明け鵺鳥鳴く
咲く花は 神に祈ひ祷む
生ける世に 我が身悲しも
夢は消ぬ 怨恨みて散る
(中译;日文讀音)
纵使无月照日夜 ひとひひとよ つきはてらずとも
努威悲啼亦如昔 かなしみに ぬえとりなく
蓦然回首百花残 わがかへりすれど はなはちりぬべし
宛似心慰杳无踪 なぐさむるこころは けぬるがごとく
诸神集新世 あらたよに かむつどひて
夜明努威啼 よはあけ ぬえとりなく
花开向神祈 さくはなは かみにこひのむ
浮生空自哀 いけるよに あまみがかなしも
梦已逝 いめはけぬ
恨飘零 うらみてちる
第[7]响,Posted by: 银色快手 发表于 December 9, 2004 06:48 AM
关于努威 原始出处:妖怪炼成阵
日本的平安时代,也有类似的合体妖怪,名叫“努威”。很久以前的妖怪电影海报上曾有过“努威啼叫的夜晚恐怖哟 !” 的文案,一般汉字也写成“鵺”(合为一字)或“虎鸫”,他是一种叫声极为悲怆的鸟,也被当作召云魂鸟,如果有人灵魂出窍回不来的时候,就可以利用“努威”的力量,把飘流在外四散的魂魄召唤回来。
国学者阿部正路教授表示,一边发出悲哀的声音的同时,连接黄泉和人世的努威是“虚空之魔”。平安朝的《太平记》记载着这种鸟的模样:阴历八月十七日,皓月当空的夜晚,突然从山边票来一大片的鸟云,接着有怪鸟开始不停地啼叫,啼叫时会从口中喷出火焰。闪电也伴随着出现,那炫目的光贯穿宫殿的竹帘,天皇吓得不敢睡觉,命令武将们想办法讨伐妖怪。
后来,隐歧地方有一位武士勇敢地挺身而出,将这个妖怪用弓箭射下,仔细一瞧吓了一跳,有着人面、蛇身、鸟嘴、尖牙利齿的妖怪样貌极其骇人,双脚类似老鹰有爪,像刀刃般锐利,羽翼张开的宽幅将近有五公尺长。但是这样的描述却和《平家物语》中所记载的妖怪有所出入,武将源三位赖政射下来的妖怪努威,头似猿、身体像狸、尾巴像蛇、四只脚像老虎,不管怎么说,它也是综合了四种动物的特征所形成所谓 “异体共构” 的妖怪。
押井守的动画电影《攻壳机动队》第一集的主题曲 “謠” (模仿神道教中污泥巫女祭祀用的謠词) 整首歌的内容在祝福草薙素子(复制人)与傀儡师(一支有自我思想的程度)之间的合婚,将产生了新的全体。歌词最后一句也提到 “努威” 的啼叫,意谓 “变异的前兆” ,生命的系谱可能因此而改变,我很喜欢这段歌词,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和安定人心的力量,或许妖怪一直都存在人世间,只是形态随着时代变化而有所改变吧。
謠
吾が舞えば
麗し女酔いにけり
吾が舞えば
照る月響むなり
結婚に神降りて
夜は明け鵺鳥鳴く
遠神惠賜
若吾起舞時
麗人亦沉醉
若吾起舞時
皓月亦鳴響
神降合婚夜
破曉努威啼
遠神惠賜
歌还是用听比较轻松??##@@&%*......
2017/04/12 转成简体字,修改了个别的错误和文字描述。
转自:http://bach2015.spaces.live.com/Blog/cns!6548BA1A25F9B8C!410.entry
5 ) 废墟的本质
废墟的本质是废墟,一种过去式的、存在着的灭亡,它不能发展,它的内核和形式都已经不存在任何活跃的能量形式。
这种概念可以比作白矮星,白矮星属于演化到晚年期的横行,它的核能能源已经基本耗尽,整个星体开始慢慢冷却、晶化,直至最后“死亡”。
废墟的概念是一种普世的的概念,我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超验的感念,因为我不能站在人类消亡的终点上去证实这一论点。
谈到废墟,我是站在将人类历史发展作为线性的基础上去论证的,人类的历史是不可逆的,发生过的事情成为过去,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也将必然成为过去,人本身对于发生的事件即人的感官体验都存在于过去,我们即刻的身体反应也是存在于现在,即过去与未来的交点上,然而这个交点从数学的角度上来看,无限之微小且存在,对于人这种麻木的动物,从来没有一刻曾体验过现在的这个客观存在,只有精神或者说思想可以超越肉体感官本身的局限性,当然并不是什么惊人的观点,就像一位女哲人曾说过,我们从来没有一刻活在现在。
既然思想可以超越感官的局限性,那么废墟概念从根本上就找到了立足点。
人自身作为一个不断学习、感知、思考、进化的生物,不断利用自己的智慧改造着身边的一切,生产力在数万年内得到了极大的推进,如今生产力依然在迅速的发展,人将种种不可能变为可能,为了完成自己更多的欲求,科学在改变着人的生存环境和生存方式,从历史的角度看,这种生产力不可遏止,于是我们得到一个问题,生产力的终结是什么?在人拥有了改变一切生存环境和客观物质的能力时,这种庞大的生产力会将我们带入何方?
生产力的相对概念是消亡能力,我们不可能无以复加的去进行生产和制造,没有消亡能力,生产力便不复存在,生产力概念的提出更多的抹消了这种消亡力的客观存在,也就是我所谈到的废墟概念,我们不遗余力的改造、创造、制造的物质存在终将在历史的某个点上所消亡,我在这里所说的消亡不是消灭,不是不存在,认识废墟的前提是认识存在,而不是否定物质的消灭。物质依旧是存在的,只是一种密度极其均匀的形式存在着,稳定且自身不具有复苏的可能。但人本身并不能将自我等同于没有精神或灵魂的物质所存在和进化的,驱动人进化的核心是精神。
人的进化与发展是不可逆的,这是必然趋势,为了进一步加快这种进化和发展的趋势,人与人之间进行交流和沟通,缩短人与人在精神上的距离,人的沟通并不是建立在官能上的,本质上是建立在精神上的观察与被观察、发出与接收、判断和论证上的,但是受于官能的所限,我们从来没有一刻能够完全理解他人的精神,这种沟通无论多么畅通,在通过任何一种以感官(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作为发出体和接受体沟通方式上,信息都不能完全被拷贝或者映射在另一个人的大脑中,更不要说复杂的信息,人为了达到完全的信息流通一直在做着各种尝试,然而我们仍旧只能缩短信息传播的时间、加快信息传播的效率,但从来没有扩大感知的能力,我们依然靠着感官去在大脑中完成一个形而上的信息形象或者说信息模型,我们仍旧像最原始的动物一样完成精神上的沟通和信息传达,尤其像复杂的人类感情,不是图表或是模型可以承载的,但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担心的问题,信息在通过感官传递过程中变形和流失是人所熟悉并接受的,但这的确减慢了人类概念消亡的进程。
我们设想一下这个情况,当人类通过某种仪器或手段达到人与人大脑精神上的完全沟通时,人在人的概念上将发生本质上的变化,在这种情况下,以个人为单位来说,人的精神和肉体将分离成两部分,人不再依靠肉体感官作为精神沟通和信息传递的媒介,精神沟通实现了最大化,信息流通的加快使得一部分人的精神意识统一速度得到最大化,也促成了更多的矛盾,对立面双方产生激烈的碰撞,将直接导致生产力更快速的发展,人类此时将摆脱肉体的限制,因为官能的刺激的终端无论如何是人的精神,思想发出诉求和思想获得诉求的信号在极高速的情况下完成,这时促使人类进化的精神在不需要官能帮助的情况下变得可以独立存在,这种思想不是我独创的,在日本动画《攻壳机动队》和美国电影《骇客帝国》都出现过,人的精神在巨大的网络(容器)当中驰骋,人的精神可以储存在仪器当中,肉体的感念消失,人的精神将像梦一样,电影和动画都没有给出那之后的答案,以我的猜想,人类在生产力高度发达之后,会产生巨大的精神容器,整个人类的精神都将储存在里面,我们需要的只是维持这个机器运转的能量而已,因为肉体在那时相对于精神来说将是一种低效率的、笨重缓慢的衣服而已。也许会有人愿意存在在这种笨重的躯壳中,但大部分“人”将作为信息元件存在在巨大的容器中。这个巨大的容器就像废墟一样,密度均匀、稳定且自身不具有复苏的可能,到那时候也许思考的问题就变成了如何讲精神转化为物质的问题了,但这应该是一个假问题,因为这种转换是一种低效率的、笨拙的行为,如果有也不会成为主流,而且这样的人也不能用现在“人”的概念去定义了,那将是一种新的生物。
艺术与废墟的关系:艺术的概念不停的在发展着,但依我看来,艺术行为一般都不以直接促进生产力发展的目而存在,这种行为是创作者本身的精神的物质化,最终都要落实到物质的层面上,因为行为是客观存在的,艺术本身不能以概念存在,而需要由具体行为去最大限度的复制具体的艺术概念,艺术概念和艺术行为是两个层面的,前者是精神层面的,后者是物质层面的,艺术概念也不可等同于概念艺术。
在人类的艺术史上,如果将一件作品作为一个点,那么艺术历史则是由一条直线所构成,为什么说是直线?如果从艺术作品的影响力或者成就来看,在艺术史这条线上的确存在着波峰波谷的关系,但宏观的来看,从广义的高度看这条线,波峰波谷只是微观的变化,从总的趋势上来看,艺术史就是一条平直且干巴巴的线段,后人以前人的历史作为经验创作出艺术作品,当然这种艺术作品也是一种过去的经验,它永远无法被定义成历史的“现在”,因为无论是创作作品的行为还是观赏作品的行为都是一种过去式的体验,人之所以无法感知现在,正是因为我们的精神感应受制与感官,而无法越过感官障碍而变得缓慢,也许艺术史上未来主义的出现也是因为艺术家认识到机器的效率和肉体的沉重,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但是艺术作品的过去性等同于精神的之后,我们无法体验现在,我们只能活在回忆中,哪怕是前一秒的回忆,对于精神沟通的最高效率依旧是缓慢和滞后的,这种低效率的行为是人类自身终将自我改进的。
新的艺术作品的矗立是基于旧的艺术作品的消亡,不是说旧的作品被消灭了,而是失却了活跃的能量,等待外力激发出新的活力,打破这种类似于废墟密度均匀稳定的性质,然而新的艺术品的建立也终将变成又一个废墟,新旧的更迭已是所有人认知的概念,但我要强调的是,从宏观上来看,艺术是建立在一个巨大废墟上的更大的废墟,艺术家只不过是历史的弄潮儿,他们领悟了制造废墟的规则,艺术作品唤起的是人自身更快自我消亡的诉求,因为无论从艺术品中唤起了哪一种情绪,都将无法改变生产力持续发展的客观趋势,艺术只是社会生产力发展大潮中暗流而已,更可悲的是,我们无法制造废墟艺术,艺术作品只能反映出废墟情绪,废墟将只能作为一个概念存在,如果废墟艺术真的能够创造出来的话,那么人类将提早结束自己作为人的历史,但我想,这种存在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废墟的终结将停留在人类精神容器出现的时候。
科学和艺术同样都在推着人类向着一个密度均匀的、稳定且自身不具有复苏可能性的废墟环境飞速进发着,到那时,因为我们到最终已经超越了感官的屏障,我们脱去了精神沟通的最大障碍——我们的身体,所有存在于容器内的人将作为一连串的信息存在着,人类的定义也在历史中永远的成为过去。人类消亡的最大推动者不是他者,而是人类自己,人类历史将终结,成为一个过去式的巨大废墟而停留在宇宙的某个角落。
----------------------
几年前和几个朋友在麦当劳里聊这个聊了一晚,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把这个概念梳理了一下,也不求有什么人来看,只是作为纪念,里面还有很多叙述有错误,只作为个人观点,有待修正
6 ) 被誉为神作的攻壳,到底说了什么
很久之前就看了这部赛博朋克的经典动画,却一直没能写点什么。真人版《攻壳机动队》上映,让这本来有些小众的IP突然就热了起来。可惜,大制作之下,一部有着超时代意义哲学思辨的神作生生被改成了好莱坞爆米花,只能说是一种无奈了。经典镜头致敬+寡姐开挂+糅杂的世界背景和人物设定,被吐槽为只有Shell没有Ghost的真人高配版OCC同人。不过好歹借着这个风,重温一下这部片子吧,完成这篇早该交上的作业。
不同于某些刻板印象,尽管名字带着动画,但很多动画作品绝不仅仅是简单直白的儿童片。实际上,在CG还没有如此发达的那些年代里,大概只有动画,才能不受现实所限,真实的表现出最宏大与最精密的想象世界。
无论是虚无缥缈的神域,高科技下的虚拟空间,未来的高度机械化世界,抑或遥远的外太空,无限的场景提供了故事更多的可能性,而关于反乌托邦、人类与环境、人类与科技的讨论,也得以在这样的场景里更好的表现。
而攻壳机动队,正是其中翘楚。
完整意义上的攻壳机动队,包括了漫画、剧场版动画、TV动画等一个系列的作品,构建了比较完备的世界背景和人物关系。不过,大家最为熟知的,还是导演押井守95年与04年的《攻壳机动队》和《攻壳机动队2:无罪》。其中,又以95版攻壳影响最为深远。据说97年开始上映的《黑客帝国》,就受到其不小的影响。
攻壳的故事发生在近未来,科技的突破使人可以通过义体的替换让自己的身体不断变得强大,可以通过身体上的接口连入网络,随时下载信息,甚至能够进行全身的义体化,将记忆拷贝至电子脑。与此同时,人工智能的发展也在不断突飞猛进,替人类进行着各式各样的工作。人与机器的差距越来越不明显。
“电子脑”在提供便利的同时,也将大脑这一控制系统暴露在了网络中,催生了新型黑客及犯罪手段。为了应对非常规的突然状况,政府成立了特殊的秘密部门“公安九课”。女主草薙素子是九课的少佐,也是一个全身改造的义体人。
影片开头,素子拔掉后脑处的网络接线,脱掉衣服,利用义体“热光学迷彩”的隐身功能,从楼顶一跃而下进行突袭,是无数攻壳粉们心中的经典镜头。
而真正吸引我的,却是在这之后,音乐响起,素子的义体在祭祀般静谧神秘的唱腔中逐渐成型,抱膝漂浮于水中。
这一段模仿了古时神道教巫女祭祀的“谣”,可以说是这部电影的点睛之笔,在开头、中间、结尾为别出现三次,完成了情绪渲染,奠定了电影的调子,也暗合了最后素子的结局。
除了深入骨髓的音乐,影片的画面可谓信息量巨大,几乎每一帧都有着丰富的内容。从素子居住的小房间,到以香港九龙城寨为原型的闹市街景,从别具一格的战斗场面,到打字员伸出的机械手指,大量细节构建了一个真实感十足的世界,同时又描摹这这个新世界的繁复的机械感与冰冷颓败。
影片中间,第二段“谣”响起时,关于环境的描写被推到极致:阴雨中的街道、黑暗里层叠的霓虹灯、商店里废弃的模特、港口边老旧的船。这些城市角落的画面,伴随着音乐的节奏逐帧变换,仿佛一场冷眼的巡视。
而攻壳之所以成为攻壳,在音乐与画面之外,靠的还是哲学思辨般的故事与台词。
~~~躯壳与灵魂~~~
这是电影的核心,片名《Ghost in the Shell》直译便是“灵魂在躯壳中”。
因为执行任务的需要,“九课”的大部分人都进行了义体化,少佐素子更是全身义体化的“义体人”。过去的自己仅剩的,不过电子脑里的一段记忆,所谓的“Ghost”。她的义体不断更新,但只要这段“Ghost”还在,她似乎就依然是那个素子。
然而另一方面,躯壳是可以影响人的思维模式的。无论是片头从高楼的一跃而下,还是片尾处一个人对战思考战车,素子的战斗模式,是绝决与幻灭式的。因为记忆可以上传,义体可以再造,所以,对躯壳的自我保护不再是一种必须的行为。联网之后的大脑,无论是信息的获取还是分析,都比以往有了质的飞越。这样的少佐,与之前的她真的还是同一个人吗?
“孩童之时,所言俱为孩童,所感如是孩童,所思亦复孩童,唯成年之后,便将童心摒弃。”
是灵魂在控制躯壳,还是躯壳限制了灵魂?
~~~真实与虚幻~~~
影片刚开始,“九课”侦破的一起案件中,受害人被黑客侵入大脑,植入了从未存在过的关于妻女的记忆。案件虽然解决,但是这段记忆却无法删除,他永远无法分别究竟自己记得的哪件事是真的,哪件事不过一场幻梦。
在追击嫌疑人的过程中,他们遇到另外被黑客控制了思想的人类,这些人被认为是没有了“Ghost”的傀儡。他们在黑客的操纵下完成一系列任务,却在醒来时茫然不知身在何处,曾经以为的身份、经历、情感,不过黑客操控的手段罢了。
是不是很耳熟?对,《黑客帝国》里关于虚拟和现实世界,和这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人类与AI~~~
全身义体化的素子,唯一能被定义为人类的理由,就是她依然拥有自己的“Ghost”。人工智能可以像人类一样思考,却始终不被认为是生命。可是,关于“Ghost”的定义标准,却没人说得清楚。
如果说过去的行为和记忆定义了一个人,成为TA唯一的标识“Ghost”,那么,当记忆可以被植入与重写时,这个标准,真的还可靠吗?
当傀儡师宣布自己是一个真正的Ghost,所需不过一具躯壳,当少佐在一次次更换义体中质疑自我,人类或者AI的差别是否还存在?
如果仔细扒下去,影片里涉及到的话题还有不少,几乎每一处对话,都是暗藏玄机。甚至有人专门分析了每句话的出处,真是完美配合了押井守掉书袋的爱好。
其实,整部电影总共才不到一个半小时,却因为密集的视听信息和大量哲学思辨式的对白,带来漫长而厚重的观影体验,这是再多CG制作的酷炫场面也代替不了的,攻壳的真正魅力所在。
如果你被这部大片激起了那么一点关于攻壳的兴趣,那么,建议你找一个晚上,重温一下这部经典动画,嗯,还有04年一脉相承的那部《无罪》。
微信公众号“sailing帆的行与影”,欢迎关注交流转发调戏~
巴特第一次被甩。
想完全看懂还真有点难度
剧情是晦涩的,场景描绘是牛B的,音乐是难以忘怀的,意义是划时代的。
从银翼杀手、神经漫游者到黑客帝国,这部作品承担了承上启下的功能。最简单呈现:银翼、漫游者等开立赛博朋克,给出生化人AI的身份认知命题,攻壳沿袭前者,突出存在与思维这样的二元辩证关系,让人机关系模糊,机器有了灵魂,并完成逆变,黑客则是沿袭以上路线,讨论机器拥有灵魂之后的结果
基督、卢梭、黑格尔、叔本华、尼采,都是西哲概念的具象化啊!8.8
屌,从头至尾都让人惊叹啊,虽然说像银翼杀手可的确又是另一种感觉,日本人的哲学吧。配乐真是太赞了,有洗脑的作用!用桃姐的话来说就是“我来晚了”。。。
革命性动画,看到了后来“黑客帝国”、“盗梦空间”等片的雏形。关于生命体的进化和繁衍、人类意识的植入和剥离,充满后现代的哲学思考。震撼!
7.5/7.9 我想押井守做为一个日本人他与西方人截然不同的是他意识到操纵这个未来世界的不是华丽的想象,不可思议的科技或者是花哨的打斗,而是人本身理智与感性的不断矛盾冲突,这个冲突在物质化世界所激发的人的情感上的忧伤与绝望将缠绕人的灵魂久久不能散去,无论他们的肉体是如何铁一般强硬。
1.极具哲思的赛博朋克动画,灵肉关系,人工智能,生命本质,身份与记忆。2.氛围营造绝佳,尤以自然博物馆决战为最,沉郁配乐,完美烘托出迷茫与忧伤,进化树。3.老旧香港城区与高科技的反差,颓败雨中都市令人想及[银翼杀手]。4.热光学迷彩和义体人设定很赞。5.你我犹如隔镜视物,所见无非虚幻迷蒙。(9.5/10)
不愧是于《银翼杀手》《黑客帝国》承上启下的片子,果然一个都不喜欢。题材我是热衷的,不过倒是关注一下内心好吗?就像《西部世界》那样,你给我弄的现实一点嘛,动辄就是飞车武斗机关枪,特工悬疑国际化。我呸你。
上承银翼杀手,下启黑客帝国。
不论国家还是集体,过于单一化只有走向毁灭
《攻壳机动队》从《神经漫游者》《银翼杀手》扒梗,《黑客帝国》又从《攻壳》扒梗…,徒子徒孙一片繁荣之际,作为 cyber punk 开山老祖宗的《神经漫游者》却直至现在都没有被拍成电影…然后还有一帮无知的瓜娃子读过小说后埋怨它“太过时”。啊呸!它不是“过时”,是【太超前】,是开创和预见了一个时代,好吗?
独一无二的记忆铸造了独一无二的人,人是靠记忆而活,要是真都记不住了就真白活了。
1995年的作品,确实是神作。但印象最深的是配乐,尤其是一段毫无意义的破败街景配合着音乐和雨……在科幻中运用非常传统的日式配乐和声音真的太棒了。
这还是动画片吗?
看看头就知道要给怎样的评分了,其中某些场景很银翼杀手的感觉。色调是偏冷的,人物或者说傀儡复制人是没有生命而空洞的但看到最后被撕裂被爆头还是有一种心痛感。
押井守,鬼。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存在困惑,造福人工智能题材的经典电影母题,新与旧融合的香港城市灵魂,深水静流的川井宪次配乐……中间起《傀儡谣》的疏影摇曳雨中城市,制造出了凝视深渊的人类命运忧伤。
我来晚了